第二百四十三章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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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之间,时间又从盛夏走向了初秋。
一片变得枯黄的叶子打着旋落下来,正好落在萧凌的脚下。
此刻他正站在皇陵已经敞开的大门里面,肃穆地等待着皇上的御驾的到来。
巳时一到,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队就出现在直通皇陵的那条道路上。
萧凌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他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在南诏,皇家的祭祀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在雷城的萧宴也赶回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祭祀。
在一众跟在萧天宇后面的皇子当中,萧宴是十分低调的那一个,他走在后面的位置,含胸垂首,目光紧紧地追随前面的八皇兄的脚跟,存在感非常的低。
祭祀的仪式准时开始,萧凌昏头昏脑地跟着队伍,一直到了申时,才等到祭祀的仪式结束。
仪式结束之后,皇上要在先皇的陵前跪上半个时辰,只有这个时候,萧凌才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母后。
安皇后一见萧凌,眼泪就簌簌而下,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我的儿啊,你可受苦了!”
“母后!母后!儿臣想死你了!”
母子两抱头哭了一场,因为时间有限,萧凌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母后,儿臣有话问你……”
萧凌抹了抹眼泪,把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名单递给安皇后。
“母后,这是儿臣在京中所有的暗线,你看看他们是不是全部出事了?”
安皇后稳下心神,拿起那份名单放在眼前细看:“你说这些都是你的暗线?这些人基本上都出事儿了,一大部分被暗杀,还有被爆出贪墨或者是渎职,有些被流放,有些被羁押,总之你这些名单上面的人,恐怕都是用不得了。”
萧凌的手指越蜷越紧,额头上面的青筋已经一根根爆了起来,原来外面传进来的消息都是真的。
“京里面这么密集地发生命案,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管了,但是查不到啊,那些刺客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后来京中都实行了宵禁,但是即使是那样也挡不住,一直到你名单上面这些人全部出了事之后,刺客就全部消失,京中重新又安定了下来了。所以说这件事情居然是针对你的吗?”
“是的,这些人的名单是我泄露出去的,这是我最后的底牌,现在已经全完了!”
萧凌呼吸急促,眼珠赤红,已经彻底地陷入了绝望当中。
“皇儿,皇儿你不要着急,还有母后在呢,你不要着急,你的事情母后会给你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困在这里,出都出不去,外面所有的势力也都被人连根拔起了,我已经彻底地完了!全完了!”
“皇儿!皇儿你一定要冷静,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呢,千万不要着急,你在这里耐心地等上两年,等着过两年你的事情被人遗忘之后,母后给你想办法,一定会让你出去的知道吗!”
安皇后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说着,但是此刻的萧凌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怒火在他的心中烧灼的越来越厉害,让他的理智已经接近崩溃。
恰好此时,萧天宇已经结束了自己的事情走了进来,看见萧凌红着眼睛站在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
萧天宇一个字还没有说完,萧凌一下子冲过来,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
“父皇,孩儿有要事要向父皇禀告!”
萧天宇眉头皱的更深,让安皇后和所有的下人都回避。
看见闲杂人等全部退开,萧天宇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脸和我说话?!”
“父皇!以前种种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已经幡然悔悟了,求父皇原谅孩儿!”
“我原谅你有什么用?那些失去孩子的人家会不会原谅你,那些百姓会不会原谅你,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在你做出那些龌龊的事情之前,这些后果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真的以为当上了太子,就可以一手遮天,天不怕地不怕,把道德理法全部踩在脚下吗?父皇在这个位置上面坐了这么多年,都不敢有半分的懈怠,你怎么敢?!”
“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才做下了这等错事,父皇您千万原谅我!父皇为了将功折罪,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你。”
“什么事?说!”
“孩儿想告诉父皇,云天青这个人有外心,他怂恿孩儿反叛父皇,还说要联合禁军统领罗守庆逼宫!”
萧天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半晌没有说话。
萧凌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萧天宇,看见他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
“父皇,父皇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萧凌从怀里面掏出来几分信件放到了萧天宇的手中:“你看,这些都是证据,这是云天青给我写的亲笔信。”
萧天宇接过那些信件,一一细看,越看脸色就越加平静。
但是萧凌知道,这正是萧天宇发怒的前兆。
“云天青怂恿孩儿,要孩儿做马前卒,对您进行逼宫,但是您是知道的,孩儿这一辈子最敬重的就是父亲,打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所以孩儿拒绝了他,因此云天青一怒之下,将他所知道的孩儿在京中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父皇,孩儿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滚!”
萧天宇忽然抬脚,将萧凌踹倒在地:“滚出去,在这里给我好好守皇陵,若再生些旁的心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父皇!儿臣叩敬父皇万福金安,昌隆永盛! ”
趴在地上对着萧天宇磕了三个头,萧凌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房间。
萧天宇来皇陵祭祀之前还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往回走的时候,和他亲近的人就看出了不对劲。
回到乾清殿,萧天宇让其他皇子全部留下,独独留下了萧宴。
“儿臣参见父皇!”
“跪下!”
萧宴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垂首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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