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筹谋

听着云锦书的问题，萧宴顿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先不说你这个假如荒诞至极，即使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重来一次，你还是你，不是就变成了万能的神仙了，怎么可能算无遗漏？假如真的能重来一次的话，只是我们丰富了人生的阅历，知晓了一些未来的事情而已，若想不再有无力，不再有绝望，唯有不断地变强，站上巅峰，我们才有能力保护自己至亲之人，或者说……”

萧宴的视线转开，看向外面的远山：“保护天下苍生。”

云锦书的眼眶忽然热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苏红袖的遭遇给她的触动太大，也许是她自重生而来，担着所有沉重的事情太久，更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葵水要来了，心思变得敏感优柔，总之今天她心里面所有的无力都堆积在了顶峰，现在却因为萧宴的一席话，变得豁然开朗。

“萧宴，谢谢你，谢谢你为了红袖姐姐所做的一切。”

听见云锦书真诚的声音，萧宴转过头，嘲讽地笑了笑：“我这可不是为了苏红袖，我与她既不熟识，对她也没有爱慕之心，干嘛要这么劳心费力地救她？”

“那你是为了我了？”

“你说呢？”

“大恩不言谢……”

云锦书垂着眼，打量着自己衣服上面用银线勾勒出来的暗纹，半晌之后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着萧宴：“现在我还没有能力，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咱们各自努力，我很希望当你站在巅峰的时候，我可以与你，在顶峰相见！”

秋去春来，一转眼就是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当中，云锦书的身量拔高了不少，素素将她头上的发饰，从流苏珠串，换成了金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她已经从一个灵动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顾盼生姿的大美人了。

可是今天，她却换上一身男装，带着不情不愿，扮作小厮的素素，向天香楼走去。

“小姐！小姐！咱们做什么要去天香楼啊？”

云锦书抬手，用手中的折扇敲了素素脑门一记：“叫我什么？”

“哦，公子，公子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做好你的小厮，不要多说话知道吗？”

素素委委屈屈地揉着脑门，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好吧，但是小……公子，你知不知道天香楼是做什么的地方啊！如果被云大老爷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好了，我和你说，我去天香楼是买情报去的……”

说起这个，云锦书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哥哥失踪的事情一直都没有进展，现在我与祖母约定的一年之期马上纪要到了，寻找哥哥的事情必须抓紧办了。”

“可是那天香楼……”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天香楼晚上的时候是青楼，白天的时候可是另外一番光景。”

“是吗？那我还真不知道呢。”

“所以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没有了夜晚时候那高高亮起的红灯笼和门口那些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天香楼看上去真的是肃穆了不少。

到了天香楼，云锦书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巷子后面，敲响了天香楼的后门。

一个纹着花臂的壮汉打开了后门，上下打量了云锦书和素素一眼：“做什么？”

“买卖情报。”

花臂壮汉点点头，身子一让，云锦书和素素走进了天香楼的后门。

虽然说这是天香楼的后门，但是它和天香楼完全是两栋宅子，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两侧栽种着高大的凤尾竹，风过竹林沙沙，和前面的天香楼完全是两个世界。

壮汉把她们引进正厅，厅中四壁是木质的多宝阁，放着很多卷轴和不少奇珍异宝，厅中放着四把椅子，正中间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手里面拎着一个烟袋，用手支着额头看着她们。

壮汉伸手一指那位美人：“这就是我们楚掌柜的，有事儿和她说就行。”

“多谢！”

这个女人正是天香楼的管事楚晚宁，只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扮作公子的，其实都是女孩子，心里道了一声有趣，面上不动声色，抬起眼睛看着云锦书：“有事儿？”

云锦书点点头，也没有废话，直接从袖袋里面掏出来两张画像，放到楚晚宁面前的桌子上：“楚掌柜的吉祥。我想从天香楼买这两个人的情报，他们一个叫卢喜仔，一个叫柴旺，七年之前在国子监学正云天青的府中担任门房和管家，之后一同被遣散回家，据说卢喜仔回了半夏城，柴旺不知去向，我现在想知道这两个人确切的去处。”

楚晚宁抽了一口烟袋，然后拎起那两张画像看了一眼：“这画的可真是潦草。”

云锦书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无奈地点点头：“确实，好在主要特征还是有的。”

“好，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先付一半的定金，找到下落之后付尾款，一年之内找不到，定金退回。”

“多谢楚掌柜，不知道我如何听信？”

“每隔半个月让你这小厮来一趟，或者是你方便的话，就把住处告知，有消息我派人上门告诉。”

“好，那我们就半个月来一趟。”

云锦书拿出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放到桌上，然后对着楚晚宁一抱拳：“麻烦掌柜的了，告辞！”

楚晚宁翘着二郎腿，看着云锦书和素素离开，立刻变成了一副恭敬肃穆的表情，二郎腿也不翘了，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一边。

多宝阁的后面还有一个隐藏的房间，里面香茗飘飘，萧宴和一个留着美髯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喝茶，听见外面的声音消失了，那个中年男人说：“你准备好了吗？”

萧宴点点头，将目光从多宝阁那里移开：“都准备好了。还有三天就是中秋宴，皇上开了一个赏菊大会，晚上的时候大宴群臣，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你确定云天青会带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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