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暴下的正义之辩

风暴未息，雷云在头顶翻滚，海浪如墙般撞击着破碎岸礁。

乌鸦飞过焦土，远处仍有烈焰在吞噬残骸。

萨博跪倒在地，浑身鲜血与火焰交织，早已失去了反抗之力。

身旁是无声倒下的人妖王伊万科夫——那张总是带着滑稽笑意的脸，如今却僵硬破碎，目光呆滞地望着天。

人妖王死了。

萨博胸口剧烈起伏，咬紧牙关，手指深深插入地面碎石之中，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都是我……”他声音颤抖，低低地说，“是我擅自行动，带着伊万先生来救人……我以为可以不惊动海军，结果……结果……！”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怪物……！”

“不是你太蠢。”

罗岚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平静得如同一块黑色礁石，却击在萨博的心口：“而是你低估了我们真正的正义——我们早已掌握你们的行动轨迹。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实验笼中的老鼠。”

萨博浑身一震：“什……么？”

这时，龙抬起头，墨绿的斗篷随风猎猎作响。

他目光平静，语气冷峻：“实验？你在说什么，罗岚。”

两位巨擘之间的气场轰然对撞，天地仿佛陷入极限压缩，空气如玻璃般扭曲，厚重的云层在高空翻滚，如同盘旋的神祇在注视这场命运的对弈。

脚下的大海停止了呼吸，浪潮定格，仿佛海神不敢惊动这片凝固的战场。

罗岚身披黑色披风，银白军徽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宛若审判之剑。

他俯视前方那身披墨绿斗篷的男子，声音冷冽如寒铁：

“你知道你儿子——蒙奇·D·路飞，两年前从推进城LEVEL  6放出多少罪犯吗？”

“‘黑胡子’马歇尔·D·提奇，从那里起家，一路屠戮，攻陷海军本部，引发顶上战争，击杀白胡子，掀起四皇之乱。”

“‘炎魔’迪亚布罗，焚毁七座岛屿，致使二十三万平民流离失所。”

“‘切裂者’米欧，曾在巴洛亚王国斩首七百名村民，仅因他们不愿交出自家女儿。”

他一步步逼近，每一个名字、每一桩罪行，仿佛带着千钧重压，砸进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些人，是他放出来的。是你们革命军打着‘推翻压迫’名义容忍、利用、甚至暗中掩护的存在。”

“他们在你们‘自由’的旗帜下四处横行，血染大海，屠戮平民。”

“每一个都在你们所谓‘自由’的旗帜下流窜世界。”

“你知道，这几年世界各地多少平民死于那些逃犯手中？数万人，数十万家庭，被毁灭。”

罗岚的声音越发低沉，冷酷得像冰层下的海流。

“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家庭，是因为推进城大越狱而支离破碎吗？”

“你口中‘为人民而战’，可人民的尸体堆成了你们的道路。”

龙沉默，拳头缓缓紧握，飓风沿着他的臂膀滋滋作响。

萨博此刻低着头，脸色苍白。

他脑中一幕幕回荡着那些被救出的罪犯面带“自由”笑容离开的画面，那时他相信他们只是被制度冤枉的牺牲者，可现在，他看到了后果。

“路飞……不是那样的……”萨博咬着牙低声辩解，却发现自己嗓音虚弱得无法传达信念。

“不是那样的？”罗岚猛然看向他，目光如刀。

“那是谁去‘解放’了库阿尔拉城邦，却没能控制局势，导致三万市民死于战乱？是谁支援了‘义勇军’，却在他们变成强盗后视而不见？”

“是你们。是你们的愚蠢与理想，亲手铸就了无数人的地狱。”

龙沉声回应：“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我们犯过错，但我们承认、反思。难道海军没有错？”

“八百年为天龙人戴帽鞠躬，替他们清洗‘无用之民’。你们剥夺的不仅是自由，是生存的权利！”

“鱼人岛几代人被奴役、空岛人民被驱逐、阿拉巴斯坦差点毁于你们纵容的‘沙鳄鱼’手中。你们的‘正义’，早就布满鲜血。”

“你说得没错。”

罗岚的回答让龙眼神一震。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掌心凝聚着淡淡的引力波纹。

“海军曾经被腐蚀，被操控，被利用。我们也清洗过、掩盖过、沉默过。”

“但我们已经在改变。”

“我们终止了对七武海制度的支持——因为海贼不值得被‘制度化’。”

“我们解散了五个内部情报部门，建立新的全球司法网络，由民选议会审核监督。”

“我，罗岚——作为‘陨星大将’，是这一切改革的执行者。”

他语气忽然陡然一凛，浑身气势如万钧山岳压来：

“但改革无法靠谈判、无法靠幻想、更无法靠纵容罪犯。”

“这个世界不需要模糊的希望，它需要清晰的铁律。”

“我不会再让第二次顶上战争发生。”

“我不会再让罪人以‘理想’之名屠戮平民。”

“我会以绝对‘正义’镇压所有海贼与混乱。”

“海贼，革命军，天龙人，甚至海军之内的腐败者——无一例外。”

“我将终结这一切。”

这一番话，令空气骤然冰冷。

远方的风，仿佛也止住了咆哮。

龙第一次沉默了许久。

他看着罗岚，眼神复杂。

他曾以为，海军的绝对正义不过是权力机器的借口，可眼前这个男人，却用令人窒息的逻辑与铁血手段，一点点推翻了他心中那副“海军=暴政”的图像。

可那股彻底压榨一切反对声音的“秩序”，又令他本能地警惕。

“你的世界，将没有喘息空间。”

龙低声道，“在你压制一切混乱的同时，你也会压死自由的幼芽。”

罗岚望向他，语气淡漠如昔：

“与其幻想中庸的春天，不如建立一座寒冬般干净的秩序。”

“若自由注定招来灾祸，那就让我亲手将它——连根拔除。”

乌云低垂，海平面如镜般倒映两人背影。

战火未起，却已嗅到死亡的预兆。

这不仅是一次理念的对峙，更是世界未来的前奏。

一边是理想与燃烧的希望。

一边是秩序与冷酷的净化。

这场风暴，注定将改写整个海洋的命运。

空气一滞。

两人之间的对峙达到了顶峰。

龙沉声问：“你打算清算一切不顺从的人？”

罗岚直视他，声音冷若寒铁：

“我将清算一切制造混乱的罪恶根源。”

短暂沉寂后，天空第一道雷霆轰然劈落！

下一刻，两大强者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

轰！！！

拳与拳、意志与意志，在风暴之中激烈碰撞。

这一刻，大海本身都为之震颤——

正义与理想，秩序与自由，在这片血与火铸成的战场上，正式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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