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审判摩根

海军153支部·黎明时分

晨雾尚未散去，训练场上已经传来整齐的操练声。

罗岚站在队列最前方，黑色军服笔挺如刀，袖口的铜纽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越过汗流浃背的新兵们，落在远处那栋灰白色的支部长办公楼——三楼的窗帘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刚刚从缝隙中窥视。

【驻地扫描完成】

【异常行为记录】

·支部长摩根连续七日在夜晚时秘密离营

·码头区域检测到未登记船只接触

·军械库账目异常：火药缺失12桶，医疗物资超支37%

罗岚合上眼睑，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

他不需要系统提醒也能猜到——海军153支部的支部长，"斧手"蒙卡的亲信摩根，正在和某些人做见不得光的交易。

深夜23:12

月光被浓云遮蔽，罗岚站在码头废弃集装箱的阴影中。

他的军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引力场在脚底形成一层无形的缓冲，连栖息在缆绳上的海鸥都没有被惊动。

远处传来木桨划水的细微响动。

一艘没有悬挂旗帜的小艇像幽灵般靠岸，几个黑影扛着印有海军徽记的木箱鬼鬼祟祟地摸上码头。

罗岚的瞳孔微微收缩——借着微弱的反光，他看清了箱子上"海军特供"的钢印和"医疗物资"的标签。

"这批货比上个月少了三成。"

摩根的声音从栈桥传来，这个平日威严的支部长此刻搓着手，语气谄媚得令人作呕，"'铁手'老大说最近海军查得严..."

"放你妈的屁！"一个戴眼罩的独臂男人猛地踹开木箱，雪白的盐粒洒了一地。"

老子这个月劫了四艘商船，保护费一分没少交！"

罗岚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集装箱上按出五道凹痕。

两个月前，他亲眼看过霍克的档案：这个变态喜欢把俘虏浸泡在高浓度盐水中，然后放在烈日下暴晒。

当人皮开始皲裂脱落时，他会用铁钩撕下尚未完全失去活性的肌肉组织...

东海最大的盐商"铁手"霍克，悬赏金920万贝利，两个月前就该被处决的漏网之鱼。

而现在，这个虐杀过整个渔村的海贼，正和海军支部长称兄道弟。

霍克突然掏出一把燧发枪顶在摩根额头："信不信老子把你和那些海军杂碎一样，泡在盐水里晒成肉干？"

枪管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罗岚数到第七道竖线时停下了—那是霍克记录虐杀海军士兵数量的方式。

摩根的双膝开始发抖，汗水浸透了粗布衣服的领口："明、明天！明天一定补上！我可以调动下周要销毁的那批过期药品..."

"最好是。"霍克收起枪，铁钩划过摩根的胸口，布料应声而裂。

"否则下次见面，我会用这钩子掏出你的肠子，看看海军军官的内脏是不是也镀了金。"

当海贼们重新装好货物准备离开时，罗岚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但第一个发现他的海贼还是晚了半秒—这个可怜的家伙只来得及眨一下眼，就被罗岚的刀柄击中太阳穴，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

"谁？！"霍克猛地转身，铁钩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

罗岚没有回答。他将军帽的帽檐压低，左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下一秒，码头上所有的木箱突然腾空而起，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般砸向海贼们。

霍克勉强用铁钩挡开一个箱子，却被里面洒出的盐粒迷了眼睛。

当最后一个海贼被罗岚踢断膝盖骨时，整个码头已经一片狼藉。

霍克被自己的铁钩钉在木箱上，鲜血顺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滴落在盐堆里，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次日08:30  晨间会议

"关于近期海贼活动频发的问题..."摩根装模作样地翻着报告，突然被破门声打断。

整扇橡木门板轰然飞起，重重砸在会议室的墙壁上。

罗岚拎着昏迷的霍克走进来，把这位大海贼像垃圾袋般扔在会议桌上。盐粒从霍克破烂的衣袋里簌簌洒落，在晨光中晶莹如雪。

"解释一下。"罗岚的军靴踩住试图爬走的霍克，皮革与海贼的脸皮摩擦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为什么该被处决的海贼，会在凌晨和海军支部长交易军需物资？"

会议室陷入死寂。有个少尉打翻了咖啡，褐色的液体在摩根脚边蔓延，像条丑陋的毒蛇。

"污蔑！这是污蔑！"摩根拍案而起，精心修剪的胡子气得发抖，"卫兵！把这个以下犯上的..."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罗岚只是抬手虚按，摩根突然像被无形的大手按住，脸重重砸在会议桌上。

鼻梁断裂的声音伴随着鲜血飞溅，几滴殷红落在盐堆里，绽开刺目的红梅。

"去年12月5日，谢尔兹镇商船'白鸥号'遇袭。"

罗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同时摩根右手食指发出清脆的骨折声，"船员被浇上煮沸的盐水，活活晒死在甲板上。"

无名指断裂时，摩根的惨叫让玻璃窗都在震动。

"今年1月17日，海军补给船'坚盾号'失踪。"中指折断的瞬间，摩根抽搐着吐出了两颗牙齿，"三天后在礁石区被发现，船舱里灌满结晶盐，所有水手的眼窝里都塞着盐块。"

当小指以反关节角度折断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住手！"

粉发少年冲了进来，却在看到摩根扭曲变形的手指时僵在原地。

血腥味混着尿骚味弥漫开来—贝鲁梅伯瘫坐在墙角，高级军官制服裤裆已经湿透，淡黄色液体正顺着他的皮靴滴落。

粉毛少年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突然转身干呕起来。

他早上吃的黑面包和腌鱼碎渣喷在擦得锃亮的地板上，有几滴甚至差点溅到了罗岚的军靴，被引力隔开。

罗岚没有停顿。

当摩根第十二根肋骨断裂时，训练场角落的阴影里，一个披着少将披风的男人收起记录电话虫，对着袖口隐藏的通讯器低语：

"赤犬大人，您要找的'刀'，比预期的还要锋利。"

通讯器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继续观察。如果他能在橘子镇保持这种效率..."

火焰吞噬纸张的噼啪声截断了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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