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们与齐川对视的那一刻，齐川眼神黯淡。

“那月月学姐，我不打扰你了。我很喜欢今天的约会，早点睡觉，明天我来接你上早八。”

为了故意刺激齐川，萧北辰话里藏满了暧昧与挑衅的意味。

柳月板着脸和齐川沿着河边闲逛。

那冰冷的表情，仿佛刚刚说笑时完全两种人格割裂开来了一般。

“我们只是出去玩了电玩城，你别多想。”

这算是几个月来，唯一一次齐川不过问的情况下，柳月向他解释他们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对齐川撒过谎，齐川相信她。

可相信有什么用呢？

他们之间需要的如果仅仅是诚实，那么他们想必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但齐川似乎开始厌倦了。

他们那天散步了多久？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不记得了。

但齐川唯一记得的是，除了柳月的那句轻飘飘的解释外，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齐川一句话、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出来。

而柳月也没有选择展开话题。

似乎她也默许了二人的关系慢慢走向无话可说的地步。

最后，他们只是绕着河走了一圈，便各自回了宿舍。

无话可说后，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

那天晚上过后，二人意外地一个月都没怎么说过话。

虽然每天上课依然坐在一起，会有一些像作业一样的类似对话。

但到了下课却总是分道扬镳，课堂外也见不到了二人身影同框的画面。

柳月继续去照顾她的小学弟，而齐川则是变成了宅男，一个人闷在宿舍，百无聊赖地刷一些视频、玩一玩游戏来打发时间，消散精力。

或许那个时候，齐川就已经对这段感情不抱有希望了。

只是他的习惯，他的潜意识还没有放弃，还在让他认同他应该需要一个有柳月在的世界。

直到一个月后的那场，让二人命运彻底脱节的生日宴。

终于连齐川的潜意识也放弃了她。

现在的他们，终于变成了当初的柳月最希望的关系。

“啊，那天...”

柳月回想起来，面色有点难看。

“那天是因为...他说他还从来没去过电玩城，我觉得他可怜，就带他去玩了一天。”

“当时他给我抓了个娃娃，我们半路上拿娃娃换了一束花，就是那天我抱的那束.......”

柳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说不下去。

她似乎是想要像从前二十年的每一天一样，二人之间的散步总会有一些话说。

分享一些事情、

回忆一些过往、

思考一些难题考点、

亦或是任何毫无关联的话题，只是为了让二人的话多一些，相处不再那么枯燥。

可是这次，却轮到她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她的事情，齐川不感兴趣。甚至连她自己都心生厌恶。

“抱歉。”

从饭店回学校的路很长，比那天晚上二人绕着河散步的距离要长的多。

二人的沉默，也比那天要久。

柳月终于还是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无言以对，开口打断了这份宁静。

“我真的很不会说话...”

“不会说就不用说。”

齐川回道。

两家人的渊源似乎也注定了他和柳月不可能彻底断绝往来。

但二人就像这个样子，无话可说也不错。

或者直白一些...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柳月有些傻眼地看向齐川，嘴唇颤抖。

“不是的......”

直到现在，柳月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严重扭曲了他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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