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片刻后，她轻笑两声，接着癫狂地大笑起来：

“姐妹？她曲欢要真拿我当姐妹，就不会和我抢男人！”

“她什么都有了，家世、容貌、才华，少一两件怎么了？大把的男人随她挑，为什么偏要和我争！”

“不是什么都愿意给吗？怎么换成你，就不愿意了？”

夏瑶的目光宛如毒刺，可抬头看向祁野，却又变得温柔无比：

“阿野，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对我，也应该有感情吧？不然为什么三年来还念着我？曲欢已经成植物人了，她不可能醒了。我们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不好吗？”

祁野恨恨地盯着她，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捏紧，目光满是愤恨。

抄起一旁的玻璃杯，祁野径直砸过去：“欢欢会醒！我对你，也没有感情了！”

透明的酒杯应声碎裂，折射着日光，在地上落下斑驳片影，一滴鲜血落在碎片上。

夏瑶脸上，赫然出现一道新鲜伤口。

“我真替欢欢不值。”祁野微微颤抖。

回想起当初，曲欢知道夏瑶给他送情书之后，专门约他见了一面。

她说：“祁野哥哥，瑶瑶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我希望，你对她好。”

是他一把拉住曲欢，问：“那你呢，欢欢，你对我就真的没有别的感情吗？”

心脏一阵阵抽紧，祁野捂住胸口，止住无限涌上的悲伤。

深提气，他对夏瑶说：“从今天起，你不会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祁野开门走出，身后传来夏瑶的叫唤声。

......

江风凄寒，祁野靠着车身，手里提着一罐酒，醉眼迷离地看向隔岸的霓虹。

回想起今日在医院里的那一幕，他不敢想象，要是曲欢真就这么死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跌跌撞撞找到医院，祁野在曲欢的病房外睡了一夜。

曲欢的状态越来越好，转到了单人病房。

祁野每天都来给她按摩，舒缓肌肉，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陪她说话，将病房装扮成她喜欢的模样。

她爱的风铃草；喜欢的淡粉色；奶油风的家具......

他想让她睁眼的那刻，就觉得开心。

不知不觉，时间竟过去了一年。

这天，祁野照常和曲欢说着话，忽地，她手指一动。

惊讶后，随之呼啸而来的是莫大的喜悦。

“欢欢？”

握住她的手，祁野眼中迸发一片灿色，期待的看向曲欢。

曲欢的手指又动了动，紧接着，她缓缓眯出一点缝隙，又迅速闭上眼睛。

等到逐渐适应了光亮，她才睁开眼睛，眼前也是一阵模糊，只能影影约约看出一点轮廓。

曲欢尝试着说话，可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嗓子微微刺痛。

有感觉，她没死？

明明她已经沉进了海底，海水包裹着她，她连挣扎都没有。

在死前，她还看到了海底如星空一般浩瀚的鱼群，那一刻，她多自由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死？

呼吸逐渐加重，曲欢只觉得悲痛无比。

“欢欢，有哪里不舒服吗？”

祁野的声音传来，曲欢望向他，眼角冰凉，顷刻落下泪来。

她呜咽着，却说不出一个字，转过头不愿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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