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岁月行过红尘深处，方知马不停蹄的，是风雨沧桑。

如果当时他相信曲欢；如果当时他没有疯魔地虐待她；如果当时他不曾一念之差逼死她父母。

曲欢现在，是否会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

如果她不救他，恐怕她已经登上巴黎剧院，在她热爱的舞台上肆意绽放。

是他害了她，亲手折断了他曾发誓，要千娇万宠的玫瑰花。

走在凌晨的街道上，大雪仍在簌簌落下，沾湿了祁野的衣襟。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眼前却浮现结婚后第二年的冬天。

他喝醉了，将曲欢赶到门外，受了一夜的冻。

临关门前，曲欢那双眸子溢满悲伤，不住哀求：“祁野，我还病着......”

他一句话也懒得和她说，径直赶她出去，漠然地转身离开。第二天，曲欢就高烧40°，昏迷着进了医院。

“我该还你的......”

他喃喃自语，穿着一件单衣，在风雪中缓缓行进。

冰冷的露珠滴落在身上，沁湿了最后单薄的衬衫，每一寸肌肤都几乎冻僵。祁野忍住喉间的痒，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头晕晕沉沉，他看着面前的大门，这别墅里，还住着两个女人。

手放在门把上，将眼底那抹厉色藏好，祁野面无表情地推门进去。

夏菡坐在沙发上，夏瑶离她几米，坐在书架旁的吊椅上。

她们似乎一夜没睡。

“阿野，你终于回来了，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夏瑶率先走过来。

夏菡见状，阴阳怪气：“夏瑶，你真够装的。”

“菡菡，姐姐知道你也喜欢阿野，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能依你，可是喜欢的人不行。”夏瑶目光伤情，似是陷入两难决定一般。

祁野冷冷睨向夏菡，一字一句说：“你走吧。”

此话一出，夏菡看向他，表情错愕：“可是阿野，当初是你接我住进祁家的啊？”

“接你住进来，是因为你姐死了，替她关照你。既然她没死，你有什么必要继续住在这里？”

祁野转头，温柔地握住夏瑶的手：

“现在瑶瑶回来了，你住这里不合适。”

夏瑶反握着祁野的手，一脸得意。

夏菡还想再说些什么，已经有女佣替她收拾了东西。

“你们！给我等着！”夏菡拖起箱子，放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祁野目光紧紧盯着夏菡背影，夏瑶整个身体贴近他怀里，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公司还有事，我得出去，你早点休息。”

他松开她的手，径直上楼。

进了卧室，祁野一把脱了那件被夏瑶碰过的衬衫，丢进垃圾桶里。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低哑：“50万，帮我办件事。”

僻静的小巷，此时天还未大亮，夏菡满眼怨色，气冲冲走在路上。

忽地，一双手从身后袭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尖叫着挣扎：“你们做什么？”

看不清脸的男人们将她拖进巷子里，按在脏污的墙面，撕破她的衣裳，邪笑着：“这个不错啊，哥几个爽过了，还有钱拿！”

“我怀孕了——别碰我——”

声音戛然而止，似有似无的呜咽和粗喘夹杂着几句粗话，在小巷里回响。

殷红的血液，漫了一地。

......

打开办公室的灯，祁野一身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双颊浮上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越来越重。

眼皮越来越沉，祁野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白茫茫的雪地里，曲欢穿着她那身粉色舞裙翩翩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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