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屈原

无事一身轻松。

        走在街道上，蕊儿在身后默默出神，护卫也是远远的跟着，杜泮终于有闲心欣赏城内的风景。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当真是繁华啊！成都什么时候能有这个样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杜泮对着身后的蕊儿感叹道。

        蕊儿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番街道，安慰的说道：“大王英明，殿下聪明，蕊儿相信成都迟早会变得比郢城还要繁华的。”

        杜泮沉默了一下，有说：“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这天下没有战争，而我则是一届小民，过着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活。”

        蕊儿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殿下为什么又要联合楚国、魏国来对抗秦国，直接向秦国投降不就可以了吗？”

        蕊儿显然是没有什么拳拳报国之心的，只要能活着，生活富足，在哪里都一样，这也是这个时候多数普通人的想法。

        杜泮也没有在意，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不是想要去做，而是迫不得已要去做。我是蜀国世子，如果向秦国投降了，我活着，秦国不放心，蜀国的人不安心，父王也是如此。”

        说到杜芦，杜泮也有些疑惑：“至于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打苴国，我也清楚，父王不像是看不明白的人。”

        这就不是蕊儿能参与的话题了，蕊儿搭不上话，只能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杜泮自言自语了半天，没人搭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心情了，于是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因为杜泮突然的对蕊儿说了些心里话，这些话虽然蕊儿听不懂，不过确是让蕊儿少了些身份尊卑，对杜泮也亲昵了不少。

        回去的途中，蕊儿向杜泮讲述了许多蜀王宫的八卦，这是她从其他的侍女那听来的，以前因为杜泮沉迷于看书，蕊儿没有机会讲起。

        杜泮也是听得精精有味，时不时点评一下，然后又向蕊儿讲楚国的事情，一些上一世从网上看到过的八卦，不知真假，不过用来糊弄蕊儿是足够了。

        “屈原你应该知道吧，这个人非常厉害，人既聪明，口才又好，又忠君爱国，他这些年想要在楚国变法，我是很佩服他的，可惜了，生在楚国，楚国贵族太多了，现在的楚王压不住，注定会失败的。”杜泮如是说道。

        接着凑近蕊儿，声音压低说：“并且啊！有传闻说屈原有龙阳之好，不过没有证据，你听听就好，别传出去。”

        “胡说，楚王英明神武，知人善任，而且变法之事怎可能半途而废，岂有背后散播谣言，诋毁他人的道理，我屈原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且不说没有，就算是有，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不是不可见人。”

        说话者正是屈原，本是下朝后起了闲心想要转一转，没想到碰到有人在诋毁他，这可把屈原气得，如果不是看他不过十来岁左右，早就上前去揍他了。

        杜泮懵了，本来只是想拿着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流言在蕊儿面前炫耀一番，没想到被正主逮到了。

        杜泮看着屈原，此时的屈原不过二十来岁，并没有杜泮在网上看到的画像里那么沧桑。瘦细美髯，丰神朗秀，还没有经历重重磨难，更是器宇轩昂。

        被愤怒的屈原注视着，杜泮有些脸红，脑袋里迅速组织语言：“屈左徒见谅，小子在背后议论他人有所不对，不过变法失败，小子认为确有其是，屈左徒可愿听小子一辩。”

        屈原有些好奇，但毕竟年轻，爱面子，口气不变：“你且说来，我倒要看看，这法，魏国变得，秦国变得，楚国为什么变不得。”

        杜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魏国变法之前，国小地贫，变法时靠战争转移仇恨，让贵族因为变法损失的利益得到了补偿。秦国地处西北，国家的主要支撑力量并不是贵族，因此变法成功。”

        说到这里，杜泮目视屈原，说道：“饶是如此，李悝和商鞅之后都为了维持变法，以平众怒，一个自杀而死，一个车裂而死。不知屈左徒可准备好为变法现身，”

        屈原坚定的说道：“如能变法成功，身死又如何！你还没说楚国为什么不能变法呢！”

        杜泮继续讲述：“楚国之所以不能变法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在于国情，楚国自建国至今，贵族已成支柱，第二在于天下局势，今天下楚国强盛，大规模用兵会招至各国抵触，小范围用兵又不能让贵族得到补偿。因此不能成功。”

        屈原听完杜泮的话，带有深意的邀请道：“小兄弟可愿到屈原住处一绪，屈原仍有疑问需要小兄弟解惑。”

        杜泮知道自己表现有些突出了，这些话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够说出来的，屈原应该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对于屈原的人品杜泮是信服的，而且杜泮也想更加深入了解屈原。

        跟随屈原来到他的住处。朴素，这是杜泮对屈原住处的评价。

        “小兄弟可是蜀国世子，杜泮。”刚一进屋，屈原就对杜泮说。

        杜泮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也有所准备，拱手作揖：“蜀国世子杜泮见过屈左徒，屈左徒观察细致。”

        屈原也回了礼说道：“世子的一番论变法的言论，可不是普通的十岁小孩能说出来的，恰巧屈原知道此次出使楚国是世子自己的主张，并主动请缨，年少有为。”

        之后两人谈论了各自对行政的见解，杜泮对屈原的行政能力有了深感佩服，杜泮自问是做不到的，屈原对于杜泮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是极为认同，虽然还不成熟，但是经过完善是可行的。

        最后在杜泮要走时，给屈原说了一句：“明日的结盟还请屈左徒帮称一二，这次结盟也可帮助到屈左徒更好实施变法。”

        屈原有些惊喜，又疑惑：“此言怎讲？”

        杜泮说：“屈左徒可以通过建议楚王派子兰、上官大夫前往楚国边境对秦国施压。此二人为楚贵族之首，子兰因是楚王幼子，得楚王宠爱，如被调走，屈左徒遇到的困难应当减少。”

        屈原答应了杜泮，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就凭这两人无法成为他变法的阻碍，最大的阻碍在于众多的贵族。不过调走这两人顺手为之，也是可以的。

        杜泮走了，走时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说着：“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你能成功。”

        这也是杜泮对历史修正性的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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