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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战死


这时,火光边的两人一个抬眸,一个扭头。

抬眸的宁方生瞳仁骤缩,“什么人?”

扭头的天赐扔掉了手里的纸钱,身子轻轻一跃,提剑便直冲过去。

冲到近前,看清是这几个,他冷笑一声。

“先生,杀了,还是埋了?”

杀了?

还是埋了?

马住连连摆手,赶紧先撇清自己:“小天爷,我啥也没瞧见。”

卫泽中一瞪眼:“都是朋友,别打打杀杀的。”

天赐气得胸口一起伏:“朋友会翻墙?朋友会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卫东君和陈器暗戳戳对视一眼。

没法子。

硬着头皮上吧。

卫东君腰挺直了:“我们找来,是有要紧的事。”

陈器:“都敲过门了,没有人应,不得已,才翻了墙。”

卫东君:“不是偷偷摸摸,更不是鬼鬼祟祟。”

陈器:“你们的宅子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说罢,他抬步往前:“事情紧急,我们找宁方生说话,你闪开。”

最后一个字落下,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拦在陈器面前,他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动了。

这小子,还真要杀啊。

心够黑的。

这时,远处传来宁方生的一声:“天赐。”

天赐看着面前四人,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勉强压下怒火,把剑一收,转身走回火盆前,噗通跪下,继续烧纸。

所以,他们被生生撂下了?

马住胆战心惊:“要不……咱们还是回吧。”

卫泽中不甘心:“回什么回,来都来了。”

陈器一想到那把剑,没好气道:“没瞧见人家不待见咱们?”

卫东君眼神黯淡了下来:“那是因为咱们先失了礼。”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在坟前烧纸,不是死者的生辰,就是死者的忌日。

他们这一趟回府,应该是为死者烧纸。

这不是件嘻嘻哈哈,能谈笑风声的事,而是活人心里的伤和痛,说不定还是一辈子的遗憾和自责,他们冒冒然闯入……

卫东君用力看了眼亲爹,大声道:“宁方生,你说你感觉下一个阴魂要来了,我爹好奇,问我能不能让他见识一回。

我说能啊,咱们今天晚上就去见识见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所以我们才来了。

陈十二,马住也是我拉来的。

门肯定是敲过的,翻墙是我们的不对,看在我帮你窥梦的份上,你轻点罚我,别要杀要埋的,用棍子鞭子就行了。”

没有人说话。

远处那两人仍是一个站,一个跪,好像没有听见。

身边那三人眼珠子瞪大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

卫东君沉吟了一下:“既然你们在忙,我们就先回去了,罚我的事情我不会赖账的,就当先欠着,你随时想,随时来,我绝无二话。”

他、娘、的,让一个女子站出来挡事,我还是男人吗?

陈器梗了梗脖子:“这事我也有一份,要罚罚我,翻墙是我的主意。”

“不是,不是。”

卫泽中满脸羞愧:“是我好奇,骗着他们俩陪我来的,翻墙也是我的主意,他们不同意,我还倚老卖老来着。”

马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算了。

他就是个下人。

他说啥,先生也不会相信的,还是闭嘴吧。

宁方生原本冷如寒霜的脸上,慢慢有了一点融化。

这四个人,一个胆子大,一个脾气暴,一个事事怂,还有一个墙头草。

若是放从前,这种不请自来,翻墙偷窥的人,他绝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瞧。

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他们几个其实都还好,至少有担当。

尤其,那个小丫头。

“既然来了,就都来磕个头吧。”

这话一出,天赐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先生?”

宁方生冲他淡淡一笑:“也得让他们几个知道知道,我和你真正的关系。”

天赐眼眶倏的红了。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往回走的四个人,齐唰唰停下了脚步,齐唰唰转过了身。

别的人还没做出动作呢,卫泽中已经颠颠地冲过去了。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方生啊,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和我生气的。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就是想看一眼枉死城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的,我打小就……”

“我爹这种性子,我娘怎么能忍受的?”卫东君一脸无奈。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陈器轻轻一推她:“快去看看那是谁的坟,竟然藏在后花园。”

马住一点头:“好奇死我了。”

……

众人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坟修缮的极为大气,只是没有立碑。

没有立碑就不知道里面埋的人是谁,这头怎么磕。

马住看看自家爷。

他家爷看看干爹。

干爹唇动了动,还是没好意思问,又把目光挪向卫东君。

卫东君大大方方上前,“既然是磕头,总要知道给谁磕,宁方生,这里面埋的是谁?”

宁方生眼中泛起一点柔光:“我的一个至交好友。”

这点柔光让卫东君鬼使神差的又问道:“好到……什么程度?”

话一出口,她后悔了,这话不该问的,以宁方生的性子,应该不会回答。

“我到哪,他跟到哪。”

气氛瞬间安静了。

卫东君目光下意识的去看陈器。

陈器冲她轻轻一阖眼:没错了,就是我们俩的关系。

宁方生看向地上的天赐,目光温柔而宠溺:“也是他的亲爹。”

这一句出口,气氛就不止是安静,都有点窒息了。

卫泽中:“……”原来天赐是至交好友的儿子。

卫东君:“……”怪不得他待天赐那样好,出个门总怕他冷着冻着淋着。

陈器:“……”这已经不是主仆的关系了,分明是义父和义子。

马住:“……”幸好没背主啊,先生跟前没他的位置。

“既然是小天爷的亲爹,那也算是我的长辈。”

卫东君二话不说,一撩衣裳跪下来,目光朝陈器看过去。

那小子的亲爹,凭什么让十二爷我磕头。

陈器虽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死者为大,磕头就磕头吧。

主子一跪,马住哪还有不跪的道理。

三人齐唰唰向卫泽中看过去。

卫泽中指着自己的鼻子,心说我和天赐的爹是一个辈分的,磕头不应该啊,行个礼就得了。

他余光瞧瞧宁方生,见他正目光淡淡地看着自己。

罢罢罢,跪吧!

三个头,四个人磕得认认真真。

天赐等他们磕完,干脆利落地回了三个头。

磕完,起身。

卫东君又想再问一句:“宁方生,天赐的爹是怎么死的?”

宁方生轻轻咬出两个字。

“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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