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以儆效尤

“余叔，杨叔，沈伯伯，爸，都在呢？”纪凌展开她标志性的笑容，“我在广交会上搜罗到一种上好的茶叶，孝敬给各位叔叔伯伯。”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她还如此懂事呢。

杨主任本来还板着脸的，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但是瞟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余上司，他又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纪凌摸了摸鼻子，默默坐到纪振邦旁边，用胳膊轻轻拐了纪振邦，眼神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纪振邦还挺享受女儿如此撒娇的，只是，“咳。”他轻咳一声，离纪凌远了一些，让她胆子大，就应该给她吃一点教训。

“余叔，您看了最近的报纸吗？”

纪振邦脸色又黑了几分，她还敢提报纸？她和柳瑶弄的那新闻，差点儿把天掀翻了。

“你指的哪一份？是那份福羊记的展出——带字苹果呢？”余上司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一顿，又接着道，“还是教外国人唱国歌呢？”

“当然是都有啊。”只要有人搭理自己就好，纪凌能自己顺杆爬。

“余叔，我跟你说啊，当时情况还挺壮观的…”纪凌巴拉巴拉地讲着，讲到激动的地方，甚至站了起来，仿佛又置身于当时那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也让在场的几人仿佛身临其境。

“好。”沈鸿儒忍不住拍起掌来，可是被余上司瞪了一眼，又讪讪地坐下。他嘴里依然嘟囔着，“要我说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坏事呢？你们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你们看这次事件，上头高兴，百姓高兴，咱小凌也帮厂子挣了一大笔，村里的乡亲们日子更好过了，这又有什么不好？”

“你怕是少数了一件。”余上司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鸿儒。

沈鸿儒顿时就像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这些年他一直做得小心翼翼，岳父那边也从未接受过自己的好意，可是现在因为纪凌一事，岳父岳母被牵扯，他不可能再继续坐着干看着。

“广元农场，应该也获利不少吧。”余上司说。

“我们福羊记的苹果是从广元农场进货的。余叔也知道，上次逸哥儿失踪，我假借下乡收农副产品的名，正好机缘相会，所以才和云老弄了这个苹果，没想到结果真的是令人喜出望外。”纪凌回答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隐瞒。

余上司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纪凌，“你知道云老的身世背景吗？”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皆是静默，另外坐着的几人都坐不住了，尤其是纪振邦和沈鸿儒。

“知道啊。”纪凌扫了眼所有人，“他们是需要继续学习改变自己的人，但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能接触他们。我相信只要我们意志坚定，就一定会影响他们，带领他们积极向上。我是一名光荣的党员，遇到这样的人，我有责任有义务引导他们。”

“否则，您看，云老也不至于写下这些句子，画下这幅画。这些，也正是他这些年改变的结果，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说明吗？”

纪振邦眉头皱得更紧了，瞪了一眼沈鸿儒，都是他家的这些破事儿，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沈逸那小兔崽子，要不是沈逸，小凌也不会上心去广元农场，这带字苹果的技术听说还是小凌提供的思路，要不是沈逸，小凌就算要进货，也不至于跑那嘎达里。

纪振邦越想越生气，还是打算回去就找沈逸那小子算账。

这会儿，余上司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张了张嘴，看了眼沈鸿儒，“他，你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还有两个儿子，你知道吗？”

“当年他两个儿子非常聪明，去往国外留学，祖国本来是希望他们能够学成归来，报销国家。谁知这二人带着国家给的资金，最终却选择留在国外。”余上司一边说一边观察纪凌，发现纪凌对于这件事是真的不知道，心中顿时送了一口气。

“老余，老云夫妇两个我知道，他们当年都是科研人员，对国家更是忠心耿耿，不会的。”纪振邦开了口，为了自己的女儿。

“报告！余上司，沈上司，纪教导员。”门口警卫得到允许后赶紧跑了进来，在余上司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余上司顿时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凝重，他往外疾走了几步，“老沈，老纪，你们二人跟我过来。”说着话，又看了眼屋内的纪凌，“杨主任，要是没什么事，今天就先让纪凌回去吧。”

“此次，展览的苹果罚没就当长个教训，以儆效尤。后面，谨言慎行。”丢下这句，余上司又匆匆走了，纪振邦朝纪凌使了使眼色便跟着离开了。

杨主任和纪凌互相看了一眼，老虎走了，猴子称大王。二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笑了出来，“你呀，幸好我上次收得快，否则！”

“多谢杨叔。”

纪凌又和杨主任聊了关于烽火少年营接下来的规划，纪凌觉得可以在课程中加入小实验，从小锻炼孩子们的动手实验能力，培养他们的兴趣，等他们长大，接受了足够的知识，就可以为国家输送人才了。杨主任一言难尽地看着纪凌，总感觉她这提议在跟余上司唱反调。可是，她说得也没错。

离高考的时间又逼近了，纪凌除了例行的铺子查账外，就是窝在家里和沈逸一块儿看书，或者去夜校跟大家讨论题目，偶尔也出出真题，日子过得充实而又简单。

12月中旬考试，纪凌和沈逸，从安三人在12月初便一起回了石溪村，他们二人的户籍都还在石溪村，所以只能回原籍。而沈思兰早跟着沈父一起回去准备考试的事情了。

纪父陪着纪青去了张氏医馆，吃了快两个月的药，纪青的身体好了不少。

12月15日，纪母给纪凌和沈逸、从安三人煮了饺子和面条，饺子是沈母包的，形状像金元宝，象征着能收获好运，成功高中。面条细长，寓意“顺顺利利”。

纪凌和沈逸吃得十分窝心，从安受不了二人的腻歪劲儿，早就吃完先走了。进考场前，沈逸握着纪凌的手，温柔道：“祝小凌心想事成。”

“也祝你考试高中。”纪凌看着沈逸的眼睛，“我们一定都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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