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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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和萨莎是一对亲姐妹。
她们出生于远离神都的一个小城镇, 自幼跟着民间艺人团体学习,艾米丽擅长乐器,萨莎擅长舞蹈,由于姐妹两人都生了副好相貌, 很快便在当地小有名气。
几年前, 有途径那里的外地人对她们说, 你们很有才华, 只在小地方表演太屈才了,应该走出去, 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们。
年轻的姐妹俩被这话打动, 缠着团长和她们一起离乡,去寻找更大的舞台。
团长最终答应,另带了几名成员,几人一起踏上旅途。
他们的第一站是个繁荣程度中等的城市,几场演出下来后, 他们的收获少得可怜,姐妹俩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吸引来几个观众。
团长说,意料之中,外面的世界虽然大,可竞争也更加残酷, 虽然姐妹俩的各方面在小城里都算拔尖, 可在这里却不算什么。
同行的艺人劝她们,回去吧, 这次就当出来长见识, 只要回到小城, 她们就还是全城最受欢迎的艺人。
姐妹俩当时是同意的。
可在当天晚上, 她们却卷了团长和同伴的钱财,连夜跑到了别的城市。
年轻气盛的姐妹俩不信邪,她们觉得是这里的人欣赏不来她们的表演,只要多跑几个地方,总能找到属于她们的舞台。
可一年过去了,她们跑遍了小半个帝国,身上的钱早就花光,靠卖艺赚的钱又入不敷出,几乎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
当冲动和热血退去,她们逐渐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越是大城市,优秀的人就越多,像她们这种只受了几年不专业训练的艺人,在里面根本就排不上号。
曾经有贵族小姐看了她们的表演,嗤笑着说,我七岁的时候就有这个水平了。
还有当地的有名艺人讥讽她们,就这种三流水准,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
姐妹俩终于明白,团长当年说的话全是真的。
她们原来只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后来有人对她们说,生活过得不如意的话,就去神都找陛下许愿吧,姐妹两个,只要其中一个进了香雪兰宫,另一个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当时的萨莎痛骂了这个人一顿,并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姐妹俩又四处漂泊了一年。
她们早已不靠表演为生,而是四处打零工,由于当初做的错事,她们没脸回到家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闯荡。
又是大半年后,这时的艾米丽由于做工时伤到了腿,已经在家休养了几个月,萨莎艰难承担两个人的日常开销,很快也累病了。
那天晚上月色很暗,萨莎在给艾米丽的晚餐里加了大剂量的助眠药物,她和早已联系好的负责人一起,将艾米丽连夜送进神宫,正好赶上第二天早上,新神妃统一进宫。
……
芙洛拉叫人把萨莎嘴里塞的布团拿出来。
“据说你在把妹妹送进宫,自己得了舞技之后,在神都过得也不算好,”芙洛拉对萨莎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萨莎低着头不说话,艾米丽瞟了她一眼,讥讽道:“那是当然,她能许愿,别人自然也能许愿,这里是神都,用自己的亲人许过愿的那么多,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她呀,永远不可能成为最出色的那一个,哈哈哈……”
“你闭嘴!”
萨莎静静听了许久,终于爆发,她朝着艾米丽的方向喊道:“我本来都快成功了!就在圣火节的庆典上,我靠跳舞赢了所有人,得到了许愿的机会!”
萨莎那天一战成名,如果她没有选择进宫见艾米丽,想必之后一定能被大型艺术团体找上,前途无量。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啊……”萨莎如果没有被挖双眼,此时一定已经泪流满面,她的眼眶淌下鲜血,“可却你挖了我的眼睛!你叫我、叫我以后还怎么跳舞……”
艾米丽听完这番话,狂笑不止。
她这个好姐姐到现在还想着跳舞,真是又讽刺又可笑。
芙洛拉忍不住插嘴道:“你失去的只是一双眼睛,可你妹妹失去的可是整个生命啊。你怎么不提你把她送进宫的事情呢?”
萨莎用力咬着下唇,面对质问,她的脸上竟然没有愧意。
萨莎理直气壮道:“艾米丽从小学琴就不认真!我们没有人气,多半都是她拖了我的后腿!就连打个工,她也能把自己摔断腿,在家一待就是几个月,全靠我来养活!她就是个废物!拿一个废物的命,去换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我有什么错?!”
艾米丽笑得更大声了,笑出了眼泪花。
她狂笑着说:“好,好一个梦想……比起你伟大的舞蹈梦想,亲妹妹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是吧?那我告诉你,挖你眼睛是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活着就是我的梦想,我成全了你的梦想,现在轮到你来成全我的,你就别怪我挖你眼睛了,行吗?哈哈哈……”
两姐妹尖叫着争吵起来,芙洛拉捂了会儿耳朵,此时距离约定的一个小时只剩十五分钟,她必须速战速决。
芙洛拉将一只杯子用力摔在地上,声响将将止住姐妹俩刺耳的争吵声。
芙洛拉问艾米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接近陛下,目的只是为了活命?”
艾米丽眼神一闪,正思索着要不要如实回答。
芙洛拉微微勾起唇角,“你凭什么认为,只要接近了陛下,你就可以活呢?”
这句话成功刺激到艾米丽,她瞪着眼睛,高声道:“我凭什么不可以?论长相,我承认你是很美,可我就差了吗?弹琴我也会,你不就是靠着弹琴故意吸引陛下过来,再勾引他的吗?”
艾米丽许是受了太多刺激,竟也不怕芙洛拉了,她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香雪兰宫有那么多女人,你以为陛下能看上你一个,就看不上其他人吗?你就算今天把我杀了,可你杀不尽全天下的女人!他就算现在喜欢你,也迟早有一天会腻了你,把你丢……”
“啪!”
芙洛拉狠狠扇了艾米丽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几乎用了全身力气,艾米丽的脸上迅速红肿一片,芙洛拉自己的掌心也火辣辣地疼,可她竟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再次用力扇了艾米丽两巴掌。
芙洛拉深呼吸着,极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她无疑是愤怒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愤怒?如果这些话只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的话,她其实根本不至于愤怒至此。
也许是时候认清了,那愤怒背后掩藏的更深一层情绪,是恐惧。
哪怕罗伊对她再好,可两人的差距仍是时刻令她感到不安,那些用承诺来维系的安定,终究只是一层脆弱的纸,一捅就破。
“你死之后,要和你姐姐葬在一起吗?”
芙洛拉整理着有些散乱的头发和领口,语气近乎温柔,她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却掩饰不住声线中微微的颤抖。
“我身上有契约,你不能杀我!!”
“神妃大人,她已经挖了我的眼睛了,您为什么还要我的命!?”
两姐妹这时倒是很默契,齐齐叫嚷起来。
芙洛拉从一个男人手中接过一把刀,这是从白房子后厨临时取的水果刀。
“你要是不提他,不说那些话的话,也许我还能留你一命,可惜。”
在两姐妹的尖叫和哭喊中,芙洛拉缓缓举起刀,小小一把水果刀的刀刃闪过寒光,竟也能晃人眼。
“芙洛拉。”
忽然,芙洛拉的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十五分钟到了?
不可能,芙洛拉即使再被愤怒冲昏头脑,也能猜到现在根本没到规定的一个小时。
“时间还没到,你为什么过来?”
芙洛拉握刀的手开始隐隐发抖,她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很可怕,所以她问这话的时候没有回头。
他是特意赶过来阻止她的?
她才刚刚举起刀,他就立刻赶过来,为什么?
他一直在监视她?
可这又是为什么?
她当然知道艾米丽还不能杀,她也不想让艾米丽就这么轻易地死,她举刀,只是想划花艾米丽的脸,让她再也无法说出那种话。
可他竟然一直在监视她。
这到底是出于对她的不信任,还是别的什么?
芙洛拉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拉扯自己的头发,企图让自己冷静,可这种怀疑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疯长,再难平息。
而这时艾米丽突然出声,她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哭着朝罗伊喊道:“陛下!陛下救我,她要杀我!”
她的求助,其实是人在面对危险时的本能行为,她企图抓住罗伊这根救命稻草,即使知道希望不大。
可殊不知,这也成了压垮芙洛拉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些念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芙洛拉脑海中浮现:艾米丽为什么会求助得这么自然?她凭什么认为罗伊会站在自己那边?他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难道那天罗伊消失去找她后,其实她的诡计得逞了,而罗伊的话只是谎言?
罗伊无视了艾米丽,他神情凝重,朝芙洛拉的方向走去,“先等一下。”
“别过来!”
芙洛拉猛地转身,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脖子。
她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般大口喘着气,许久后,她问:“你很在意她?”
她的眼前因为过激的情绪而一阵阵发黑,也就没能看到,罗伊皱起眉心,唇色有些发白,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甜心,你的状态很不好。”罗伊嗓音艰涩道:“把刀放下。”
芙洛拉当然知道自己状态不好。
比起上一次他从她眼前消失,这次直面两人时给她带来的冲击是翻倍的,如果说上次她还能冷静思考对策的话,那么这次的她就是完全没了理智。
“你要是敢阻止我……”
芙洛拉说到一半,停住。
接下来的举动,芙洛拉是在神志恍惚间完成的,以至于当艾米丽的血溅到她的胸口,她愣了好长时间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萨莎的尖叫声在她耳边响起:“艾米丽!!”
芙洛拉终于回过神,她松开刀把,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转身朝罗伊看去。
她看到少年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着血。
芙洛拉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朝罗伊跑去,跪坐在他面前,慌乱地用袖口替他擦血。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看着少年毫无血色的面孔,芙洛拉心底顿时涌上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恐惧,和深深的后悔。
这大概是她犯病最严重的一次,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伤害了他的事实。
“你放心,如果你死了,”芙洛拉虽在流泪,声音却无比坚定,“我会给你陪葬。”
罗伊猛地抬眼看向她。
“你想死。”他被她这句话气得胸口更疼,难得厉声说了句重话。
芙洛拉哭着点头:“对,如果你死的话,我也想死呜呜呜……”
“……”
罗伊忽然觉得她很笨。
他用自己的袖子狠狠抹了一下嘴边的血,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暗红瞳仁噙住她的身影,“你在说什么?我不会死。”
说完,他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虽然极力咽下,可还是有一点鲜红从唇角冒了出来。
芙洛拉哭得更厉害了。
“可是你一直在吐血,怎么办,叫医生有用吗……对,先叫医生,我去叫医生来。”
她说完,手撑着地想要起身。
罗伊皱了皱眉,他一把将人揽过来,死死抱住。
“笨死。”他的下巴用力蹭她的头顶,手臂的力气大得仿佛能将人揉碎在怀里,他捉住她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这里,能感觉到你。”罗伊道:“我感觉到你的状态很不好,所以过来了。”
才不是为了阻止她杀谁。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她开心,他就不会阻止。
少年的心脏在芙洛拉掌下跳动,一下一下,有力的节拍。
他的心口印有她的名字。
明白真相的芙洛拉大哭起来,泪水很快打湿罗伊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重复这句话。
“叫我什么?”罗伊生涩地用手顺着她背上的银发,问。
芙洛拉吸了下鼻子,哽咽道:“罗、罗伊。”
罗伊咳嗽了两声,很虚弱的样子。
芙洛拉拍着他的背,“陛下?”
罗伊沉沉看她一眼,又咳嗽。
芙洛拉急了,哭道:“宝贝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呜呜呜……”
罗伊一下子就不咳嗽了。
“不好。”他微微挺直了腰板,像是在证明自己没事,就连声线都提高了几分,他红着脸道:“就这么叫。”
“……”
“你故意的!”芙洛拉终于反应过来,骂道:“臭八爪鱼!!”
上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下一秒就气成了河豚。
罗伊看着她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还不忘眨巴眼睛挤出几滴眼泪,他忽然很想亲亲她。
刚垂下头,这时他余光瞟到了这满屋子的男人。
他瞬间阴沉下脸,问:“他们是谁?”
有怕死的赶忙上前解释:“陛下,我们是、是白房子里的厨师和帮佣。”
“是神妃大人叫我们过来保护她的。”
芙洛拉被罗伊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她解释道:“我要过来找事,肯定不能一个人来啊,当时我只是说了句‘来几个力气大的’,然后他们就来了。”
她原以为能来两个就不错了,谁知道她的号召力那么强,一下子喊过来六个。
一定是她给的太多了。
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罗伊满意,罗伊的脸色没有缓和,反而愈发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芙洛拉咽了咽口水,默默做好被触手缠住,然后一顿揉搓的心理准备,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八爪鱼不知为什么放过了她。
罗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对男人们道:“滚。”
这些人巴不得立刻滚远,这屋里的气氛实在太可怕了,他们急忙向着门口滚去。
芙洛拉看向萨莎,女孩的脸上尽是血泪,她正趴在艾米丽的尸体上,一言不发,似乎伤心欲绝。
芙洛拉问:“你不是想让她死吗?她还挖了你的眼睛。”
萨莎沉默好久,才自言自语般地喃喃:“是啊,她该死,她真该死……”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忽然响起砰的一声。
萨莎的头撞在坚硬的柱子上。
她倒在了艾米丽的旁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说:“请……把我们……葬在一起。”
罗伊看着这一幕,不解地歪了下头:“为什么?”
他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和一个挖自己眼睛的人葬在一起。
芙洛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其实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姐姐亲手将妹妹送进了宫,也就相当于亲手杀了她,却又要用那么宝贵的许愿机会进来看她。
这两个人,明明不久之前还吵得仿佛能把对方生吞活剥,这一刻却又躺在了一起,甚至还会合葬,永远长眠在一处。
是出于心底仅存的一点良知和愧疚吗?
“我们走吧。”芙洛拉道。
-
两重契约同时被破坏,罗伊受到了很强烈的反噬。
只是他不愿意在芙洛拉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好。
罗伊没有再咳血,身体却也肉眼可见地虚弱了不少,成了只病恹恹的蔫巴八爪鱼,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或者泡在水里,没什么精神。
他不知道这样的状态会维持多久,也许是至少一个星期。
芙洛拉很是心疼,同时也更加自责,她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她应该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再犯病了。
犯起病来,伤害自己事小,伤害别人事大啊。
罗伊现在虽然还不到需要人伺候的状态,芙洛拉也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可她还是一直陪在他身边,尽量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他能有什么需求?无非就是每时每刻都想和她贴贴,耍很流氓的流氓,芙洛拉能怎么办呢,只能一边在心里骂他身残志坚,一边顺着他。
等他身体好了,看她捶不捶她,芙洛拉心想。
然而罗伊想的却是,他虚弱的时候,她居然可以对他这么好,他想做什么都答应。
他觉得这是个机会。
于是某天晚上,两人躺下腻歪了半天后,罗伊拉起她的手往下带,向往常那样,他哑声道:“好难受。”
芙洛拉红着脸,十分理所当然地拒绝道:“你现在很虚弱,不行。”
罗伊摁了摁她的手。
“虚弱?”他嘴角噙着坏笑,问。
“……”
芙洛拉浑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她最后挣扎道:“不行不行,你的……虽然不虚弱,可你的身体不能做剧烈运动,下次,下次一定。”
这句话已经是很大的让步,罗伊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甜心……”他胡乱地吻着她的唇角,绵软无力的触手从背后钻了出来,软塌塌地爬上少女的皮肤。
“你来,好不好?”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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