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皇后的反击

角落里的黑影稍稍放松，但心中不免疑虑重重。他重新回到书案前，小心翼翼地继续翻找，却依旧没有所获。

“嗯……真是奇怪……”燕绾再次出声，这次语气更显无意识，“最近总有人说什么镜子啊、命运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黑影闻言一怔，他盯着榻上那个似醒非醒的身影，半信半疑，不敢轻举妄动。

燕绾却故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什么镜子能看到未来……真是笑话，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要是真的有，我倒想看看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能活着。”

黑影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他无法确定这番话是梦呓还是刻意为之，但他的任务却是寻找缘生镜的任何蛛丝马迹，而这位娘娘的一举一动都与那个传说中的镜子脱不开干系。

“算了算了……”燕绾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人啊，就是爱胡思乱想……”

她突然看向门口方向，高声喊道：“楚妍！本宫渴了，去给本宫倒杯茶来。”

黑影大惊失色，他迅速隐身于屏风之后，同时压低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片刻后，楚妍端着茶水走进来，将茶盏递到燕绾手中：“娘娘，这是刚泡好的菊花茶。”

“放下吧。”燕绾接过茶盏，却对楚妍使了个眼色。

楚妍会意，轻声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只是觉得这寝殿里太闷了，你去把窗户再开大些吧。”燕绾轻描淡写地说道。

楚妍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又扫了一眼室内，并未发现异样。她退到榻边，小声说道：“娘娘放心，一切安好，我就在外面守着。”

“嗯，下去吧。”燕绾挥了挥手。

待楚妍离开后，燕绾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夜深人静的，总有人喜欢多管闲事，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派来的……”

藏在屏风后的黑影不禁心头一凛，他原本以为对方毫无察觉，可现在看来，这位娘娘不仅洞若观火，还似乎早有准备。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燕绾忽然放下茶盏，语气平静却直指要害，“难道堂堂侍卫，还怕一个弱女子不成？”

黑影并未回应，而是选择原路退回。他明白此刻暴露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逃离寝殿后，他快速整理情绪，将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仔细记下，然后匆匆返回负责汇报的地点。

而寝殿内，燕绾唇角微扬，对着门外低声说道：“楚妍，他走了。”

楚妍立刻推门而入：“娘娘要不要属下跟踪此人？”

“不必。”燕绾摇头，“这是朝廷派来的鹰犬，他们自有目的，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可是娘娘，此人若是冲着缘生镜而来……”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打草惊蛇。”燕绾淡然说道，“今晚他虽未得到任何线索，但他回去后定会有所交代。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自然能寻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明白了。”楚妍低头应道，又问，“那接下来如何行动？”

“先按兵不动，将今晚的事情告诉苏贵妃，让她心里有数。”燕绾叮嘱道，“另外，从侧面查查李文溪这个人，他身份特殊，总不能让他在我这里随意横行。”

“是。”

夜幕渐渐散去，这场暗中的较量虽未见硝烟，却已在无形中掀起层层涟漪。对于燕绾来说，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试探，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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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凌妃与苏贵妃已然结盟，恐对娘娘的地位有所威胁。”张嬷嬷低声禀报。

“她们竟如此猖狂？”皇后语气冰冷，“看来是时候敲打敲打她们了。”

“娘娘可有妙策？”

“御花园的春宴即将举行，本宫倒是想到一个法子。”皇后轻声道，“传令下去，让李嬷嬷准备几个人选，务必在宴会上让燕绾颜面尽失。”

“娘娘是指——”

“她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若能揭露她的过往，看看她还有何脸面立足后宫。再者，苏贵妃也该知道，本宫才是后宫之主。”皇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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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妃，听闻你近日颇受关注，不知是何缘故？”苏瑾端坐在桌前，目光落在燕绾手中的茶盏上。

“贵妃娘娘谬赞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燕绾淡淡回道。

“皇后似乎已经开始动作了，传闻宴会上会针对你出手。”苏瑾语气凝重，“不如我们联手一次？”

“贵妃娘娘为何要帮我？您的处境比我危险得多。”燕绾轻笑。

“凌妃，你我皆明白，若皇后得逞，我们只会成为她手中的棋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苏瑾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聪慧过人，定有办法应对。”

“既如此，我也不推辞。”燕绾微微颔首，“不过，宴会之事需要一些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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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繁花似锦，各宫嫔妃按品阶而坐，燕绾被安排在偏远的一角，与几位庶五品的妃嫔作伴。她神色平静，如同置身事外的看客。

“凌妃倒是悠闲。”一位秀丽的宫女端着茶盘缓缓走来，将一杯茶放在燕绾面前。

“多谢。”燕绾轻声回道。

那宫女却不离去，反而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听闻昭容出身民间，不知是否属实？”

周围几位庶五品妃嫔闻言皆露出几分讥笑。

“这与你何干？”燕绾声音不高，却带着隐隐的威压。

“奴婢只是好奇罢了。”宫女低头一笑，转身退下。

不久，一名太监匆匆走至皇后身旁低语：“一切已安排妥当。”

皇后微微颔首，看向燕绾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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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入高潮时，一名身穿华丽宫服的妃嫔突然起身，对着燕绾冷声说道：“凌妃，听闻你琴技甚佳，不知今日可愿为诸位献上一曲？”

燕绾抬眼望去，那妃嫔正是与皇后亲近的清妃。

“清妃姐姐抬爱，不过是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不必谦虚，今日众人皆在，正好一睹昭容风采。”清妃步步紧逼。

燕绾扫了一眼四周，只见不少人已将目光聚集于此，她轻声笑道：“既然清妃姐姐盛情相邀，那妹妹便献丑了。”

她从容上前，在众人注视下坐下拨动琴弦，一曲《梅花三弄》缓缓响起，清雅婉转的音律瞬间安抚了所有人的心绪。

待琴音停止，场中一片寂静。过了片刻，有人拍掌称赞：“昭容果然技艺超群！”

清妃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昭容琴技虽佳，但方才奴婢说你出身卑贱，不知是否属实？”

言语间满是挑衅之意。

“姐姐说笑了，我虽无显赫家世，但也不是卑贱之人。”燕绾一字一句回道，“倒不知姐姐何出此言？”

清妃正要再言，却见苏瑾起身开口道：“清妃，你这话就不对了。昭容虽出身平民，但入宫后屡次表现出色，深得圣上赏识。难道你想质疑圣上的眼光吗？”

清妃顿时哑口无言。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燕绾顺势接道，“姐姐若有疑问，大可直接询问圣上，我想圣上定会给姐姐一个明确的答案。”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清妃脸色青白交加，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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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皇帝萧玦唤来李文溪低声问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臣以为，此事怕是皇后娘娘有意而为。”李文溪答道。

“果真如此？”萧玦眉头微皱，“去查一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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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结束后，萧玦召见皇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日宴会，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臣妾不知，请圣上明示。”皇后欠身行礼。

“朕不希望后宫因小事生乱，更不希望有人刻意挑拨。皇后，这点你该懂。”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她柔声说道：“臣妾谨记圣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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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萧玦看向李文溪递来的报告，上面详细记载了皇后安排清妃使计一事。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沉声说道：“看来，有些人确实需要警醒了。”

李文溪点头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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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燕绾被晋封为庶四品贵媛。消息传出后，整个后宫为之震动。一位出身平民的女子，从修仪一路晋升至贵媛，仅用数月时间，其聪慧和手段令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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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听闻此事后来到荣粹殿，对燕绾说道：“恭喜昭容——哦，不，如今该称贵媛娘娘了。”

“多谢贵妃娘娘抬爱。”燕绾轻轻一笑，“这次多亏娘娘相助。”

“你我利益一致，也算各取所需。”苏瑾笑意浅浅，“不过，如今你的地位已不同往日，还请多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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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后独自坐在凤仪殿中，她握紧手中的茶盏，低声说道：“燕绾，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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