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瑾的意图

“燕妹妹，深夜前来，可是有所怀疑？”苏瑾坐在凤仪殿后院的石桌旁，声音低缓。

“姐姐召我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燕绾步履轻盈，缓缓走近。她的语气平静，但言辞间带着几分试探。

“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妹妹。”苏瑾轻笑一声，“今日召你，是为了沈月棠之事。你可知，她在后宫暗中布下了怎样的棋局？”

“沈姐姐心机深沉，行事向来隐秘，若非姐姐提及，妹妹倒是未曾察觉。”燕绾微微颔首，坐在苏瑾对面。

“沈月棠早已不满足于现有的地位，她暗中结交不少宫女和内侍，甚至连御膳房也被她渗透。她如今表面风光，实则每一步都在为更高的位置铺路。”苏瑾语气渐渐沉重。

“姐姐何以得知？”燕绾眉头轻蹙。

“凤仪殿虽清净，但消息却从未断过。”苏瑾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聪慧过人，对这些权谋之事并非外行。今日与你坦诚相待，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姐姐但说无妨。”燕绾垂眸，语气淡然。

“沈月棠近日已开始筹划对付我。”苏瑾直入主题，“她曾派人送信给御书房中的李公公，诬陷我勾结外臣。皇上虽未轻信，但若她继续施压，我怕迟早会被她所算计。”

“既是如此，姐姐为何不直接禀告皇上？”燕绾不解问道。

“皇上多疑，怎会轻易相信妃嫔之言？更何况，沈月棠行事滴水不漏，那封信虽落入我手，却并无确凿证据指向她。”苏瑾摇头，“我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能与我共谋大局的人。”

“姐姐的意思，是想与我合作？”燕绾目光微动。

“正是如此。”苏瑾点头，“你虽位分尚低，但才艺出众，又得皇上赏识。若能与我联手，不仅能保全自身，还能助你迅速晋升。”

“姐姐所言不错，可后宫之中，合作二字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若这场交易不能确保我的安全，我又如何能答应？”燕绾直言道。

苏瑾听言，沉默片刻后开口：“若妹妹愿意配合，我定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只要我们联手对付沈月棠，我便能保住我的权势，而你也能借此机会步步高升。”

“姐姐此言诚然诱人，但妹妹还有一问。”燕绾目光转向苏瑾，“若合作成功，姐姐又如何保证不会在事后卸磨杀驴？”

苏瑾轻笑出声：“妹妹果然谨慎，我若真有此意，又何必与你坦诚相待？不如直接将你的秘密曝于皇上。但我没有，因为我们之间并无根本利益冲突。我需要盟友，而你需要机会，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燕绾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妹妹便与姐姐合作。不过，我也有条件。”

“哦？”苏瑾挑眉，“妹妹请讲。”

“其一，在行动成功之前，姐姐必须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不得将我置于险境；其二，无论结果如何，姐姐都需兑现承诺，为我争取更高的位分；其三，此次合作的细节，需由我们二人共同决定，不得由姐姐一人擅自做主。”燕绾语气平静，但字字斟酌。

苏瑾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么此次行动的具体计划，又当如何？”燕绾问道。

“沈月棠近日准备在一场宫宴上对我下手，她会安排人在席间散播流言，说我与外臣勾结，还会故意留下伪造的书信作为证据。”苏瑾冷笑一声，“但她不知道，我已在宴会前安排了几名可靠的人手，会将她的计划反制回去。”

“姐姐打算如何反制？”燕绾追问。

“宴会上，我会假意配合她的陷阱，让那些流言传开。但就在关键时刻，我的人会将另一封信送至皇上面前，内容揭露沈月棠如何操控宫女、内侍，用以制造谣言。”苏瑾说道。

“这一招固然精彩，但若沈月棠早有准备，又该如何？”燕绾提醒道。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苏瑾看向燕绾，“你聪慧过人，又擅长观察人心。我希望你能在宴席间协助我，配合我的人，将沈月棠逼到无处可退。”

燕绾轻叹一声，“看来这场合作，我也是别无选择了。不过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会全力以赴，但若中途有任何变数，我会第一时间抽身，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一言为定。”苏瑾露出欣慰的笑意，“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盟。”

两人达成初步默契后，又详细商议了一些细节。临别时，苏瑾忽然低声道：“燕妹妹，你可知缘生镜的秘密？”

燕绾神色略显警觉，“姐姐为何突然提起此物？”

“只是提醒你，这镜子背后的秘密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不管你是否涉足其中，都要小心为妙。”苏瑾意味深长地说道。

“多谢姐姐提醒。”燕绾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走出凤仪殿后院时，清冷的月光洒满长廊。燕绾望着天际深邃的夜色，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忧虑。这场合作虽暂时为她争取到了一部分主动权，但未来的风险却依旧不可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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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楚妍站在燕绾面前，语气急促，“奴婢亲耳听到她与心腹密谋，要在三日后的宫宴上布下陷阱，将娘娘置于不义之地。”

“哦？她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花样？”燕绾坐在案几旁，手中一只玉杯轻轻转动。

“奴婢偷听到，沈月棠准备收买膳房的人，在娘娘的膳食里动手脚，意图诬陷娘娘不守清规，甚至可能会牵连其他人。”楚妍低声道。

“有趣，她倒是费尽心机了。”燕绾放下玉杯，冷笑一声，“就凭她这点心思，也想让我难堪？”

“娘娘，后宫斗争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奴婢担心——”

“所以你就冒险来告诉我？”燕绾打断她，“你倒是忠心，不过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楚妍犹豫了一瞬，继续道：“娘娘，奴婢还听到他们提及，似乎想借此事挑拨您与贵妃苏瑾之间的关系。”

“挑拨离间？”燕绾眯起眼睛，“看来，她还真是费尽心机。楚妍，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不许遗漏。”

楚妍点头，将自己偷听到的细节一一说出，包括沈月棠如何指使心腹联系膳房掌事，又如何计划在宫宴上当众揭发。

“这宫宴不过是一场表面和谐的戏码，她倒是想给我加些热闹。”燕绾冷笑，“既然如此，就让她自食其果。”

“娘娘有何打算？”楚妍问道。

“先不急，我需要时间策划。”燕绾站起身，踱步至窗边，“既然她想利用膳房，那我们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娘娘是想——”

“对。”燕绾转身，“但这件事要做得滴水不漏，还需要贵妃的一些情报。”

“贵妃娘娘会愿意帮忙吗？”楚妍显得有些担忧。

“她若不愿，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愿意。”燕绾语气笃定，“再说，她也不想沈月棠得逞吧？”

当晚，燕绾遣人送信至凤仪殿，邀苏瑾次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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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妹妹深夜传信，不知所谓何事？”苏瑾端坐在凤仪殿内，目光落在燕绾身上。

“姐姐，这次我是特意来提醒你的。”燕绾开门见山，“沈月棠的目标不仅是我，也包括你。”

“哦？”苏瑾眉头微蹙，“她又想做什么？”

“她计划在宫宴上制造混乱，不仅想让我陷入困境，还试图借机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燕绾直言。

苏瑾沉思片刻，“此话当真？”

“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查查膳房，这几日是否有异常动静。”燕绾淡然一笑，“再者，我也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你。”

苏瑾微微一叹，“沈月棠为了权势，还真是不择手段。妹妹可有应对之策？”

“自然有。但需要姐姐配合。”燕绾靠近几分，“我们需要反将她一军，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瑾轻笑一声，“听妹妹之意，倒是胸有成竹。妹妹需要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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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宫宴如期而至，各宫嫔妃齐聚御花园。

沈月棠身着华丽宫装，端坐在一侧，目光时不时扫向燕绾与苏瑾。燕绾则一袭淡雅长裙，与苏瑾相邻而坐，两人交谈甚欢，仿佛全然不觉暗流涌动。

膳房的人按例呈上各类珍馐美馔，一切似乎平静无波。然而，当沈月棠示意心腹行动时，却发现膳房掌事迟迟未动。

片刻后，一名侍卫匆匆走入园中，向皇帝萧玦低语了几句。萧玦面色微变，抬手制止了宴席上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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