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脏，我想要亲近姐姐。”他紧紧的抱着她，滚烫的唇落在她颈窝处，低哑的声线传出：“好喜欢姐姐，怎么办？”

陈牧也从没有这样强烈的感情过，这让他觉得失控，更是贪婪的觉得与她还不够亲近，想要一直一直腻在一起。

确认了恋爱关系，柳青陆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巧妙的变化让她心情愉悦。

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也更加坦然起来，即便彼此的手心渗出粘腻的潮意，热哄哄的温度攀升，力道依旧不减分毫，谁也舍不得松开，心里似泡进蜜水般甜滋滋的。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绸缎，缓缓从天际垂落，远处的山峦最先被夜色吞没，轮廓渐渐模糊起来。

民宿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暖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檐角的铜铃被风拨动，发出叮咚脆响。

窗外传来的蛙鸣，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脆。

柳青陆从外面回来，时有时无觉得燥热，好似夏天已经来临。

陈牧也刚送她回房间，就又出去，柳青陆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厨房的窗棂透出暖橘色的光，飘出阵阵艾草的辛香。

台上的铜壶咕嘟作响，阿婆枯枝般的手指拈起三片艾叶，对着天光眯眼：“要挑背面绒毛密的艾草才好。”

陈牧也凑近看，仔细观察：“我知道了，谢谢婆婆。”

阿婆又从围裙暗袋摸出个油纸包，倒进砂锅的赭色药草混着艾香腾起：“加些益母草，女娃娃气血才养得旺。”

陈牧也正专注地搅动汤勺，跟阿婆闲聊：“阿婆跟阿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阿婆压低嗓子笑，言语间满是幸福满足：“当年我老头子可没少给我煮艾草，大半辈子都是我们互相扶持着过来，儿子长大了就跟我们聚少离多了，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儿女，也不和我们一起住。”

说着，阿婆忽然握住陈牧也手腕往锅沿一贴：“烫得缩手就对了，这温度刚好。”

最后，阿婆摸出个竹筒，倒出晒干的木棉花芯浮在汤面：“再加这个，保管她泡完脚软得像糯米糍。”

煮好后，陈牧也舀汤灌满大半的铜盆，正准备端起阿婆忽然往他兜里塞了把干桂花，低道：“夜里添热水时撒些，比你们那什么调配香薰蜡烛强。”

说完，阿婆哼着含混的采艾谣自顾自的走出厨房。

陈牧也难得的愣了下，兀自轻笑了一声，长睫低垂，在眼角落下一小片阴影。

柳青陆歇息了好一会儿，还没见人，正要出去去找陈牧也，看看他在忙什么，就见人端着铜盆进来。

铜盆磕在地上闷响一声，水面浮着的艾草碎叶打着旋，被蒸腾的热气托成翡翠色的云。

柳青陆看了一眼，跟浓稠的药汁似的，满室的药草香，她不明所以：“你这是……干嘛去了？”

“这又是什么？”

陈牧也上前半蹲下来，捉住她的脚踝，一边看看她上午被擦伤的痕迹，红痕还未消，一边解释说：“阿婆说艾草泡脚对身体好，泡泡脚好放松。”

陈牧也给她褪掉鞋袜，白嫩的脚赫然暴露在灯光下，柳青陆脚趾骤然蜷缩，有些不太自在。

她忙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陈牧也已经按着她的脚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湿了他下巴，指腹按压着轻揉，艾草特有的辛香漫上来，在潮湿的夜风里酿成某种令人眩晕的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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