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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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许传昌震惊之色浮于言表。
“在市政府打个下手。”
许传昌也算在社会上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这个打下手是人家谦虚低调，看向许惟昭的眼神多了些担心。
“昭昭说你们要结婚了？”
“是，还希望许叔叔您能同意。”
“我同不同意不打紧，关键是她。”
“爸！”许惟昭提醒性地喊了声。
许传昌抿了口酒，缓缓说道，“肃礼，对你这个人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担心以后。我是吃过门第之差这个苦的人，男女都痛苦。”
“凭一个父亲的本心讲，我希望昭昭能够规避掉这种痛苦的风险，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方肃礼起身给许传昌斟满了酒，缓缓开口。
“许叔，我爸妈都很喜欢昭昭，其他家人也是，我祖母也是永安人，和昭昭外婆是多年的好朋友。”
“在这我也跟您保证，昭昭嫁给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几句话说的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同为男人的许传昌也莫名觉得可信可靠。
室内安静了几秒，许传昌还是主动举起了杯子，两人杯中的酒都一饮而尽，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许惟昭看着无声胜有声的的两人，心下不由觉得暖暖的，方肃礼总能让自己安心。
对方察觉到她的目光，在桌下抓住了许惟昭的手。她的手小，方肃礼几乎能将她半个手完全包裹住。
转日。
许惟昭同父亲许传昌去了一趟永安祭拜叶老太。
墓园里，许传昌站在墓前深深地鞠了三下，眼里有湿意，面色沉重。
许惟昭心里依旧酸涩无比，眼眶红红的，眼里都是泪水。自己要结婚了，如果外婆在，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从墓园出来，父母俩找了个地方吃饭，朱琴也来了，她没去墓地。
“昭昭，这张卡里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这钱不多，但也能为你兜个底。”
“我是个失败的人，不是好儿子、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爸爸很抱歉，让你缺失了很多，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恨你妈妈。”
许惟昭听完父亲这番话，沉默了一会，但还是说道。
“爸，我从没恨过你们，真的没有！没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虽然很遗憾。”
“这可能是我的命吧！何况虽然没有你们的陪伴和爱，但是至少没少过我吃喝用度，我这些年读书如果没有您，哪能这么顺利。”
“连这个少了，那和畜生有什么差别。”许传昌苦笑一下。
父女两安静了几秒，许惟昭想了想重开口。
“爸，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你和妈妈各自生活的开心，不用在婚姻里挣扎痛苦。至于我，也有了我的归宿。真的挺好的！”
“那200万，您留着吧，我用不着。”
“昭昭，钱你一定要拿着，这是我的心意，也当做爸爸给你的补偿，除非你真的恨我，不认我这个爸了。”
“爸！”
“拿着吧，昭昭，这样我心安点。”
许惟昭……“谢谢爸。”
“乖，待会要去看你妈妈嘛？”
“不去了，她也忙，您要去嘛？”
“离婚后我们就没再见过，她估计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吧，此生不复相见。”
许惟昭……
父女俩在永安机场告别的。
许惟昭印象里，第一次目送父亲离开是在他们离婚那次，然后是现在。
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现在心如止水。
一向俊秀清朗的父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比从前更倜傥自在，或许离婚对于他们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失败的总要付出点代价。
自己就是那个代价，她不怪任何人。
毕竟，此刻的自己也有了一条崭新的路，路上的鲜花和荆棘，她都不怕，因为有方肃礼在前面为自己披荆斩棘。
某人的电话适时打了过来。
“昭昭，在哪？”
“在机场，晚点回江洲。”
方肃礼本来说开车送他们来永安，临时有场会走不开，许惟昭也不想让他这个时候来，她想找个机会和他单独来看外婆。
“爸回去了？”
许惟昭听到他这个称呼转变如此自然，有些想笑。
“就喊上爸了？”
“那不然？什么时候去领证？”
“七夕那天吧，好吗？”
“听你的。”
挂了电话，许惟昭决定还是去看看章文慧，自己结婚，总觉得要和她说一声。
“昭昭，你回来了？？”章文慧正在打麻将，见到她立马走了过来。
“嗯嗯，上午回来的，你在忙吗？”
“没关系，打发时间的，走上楼坐。”
“不了，我待会还要回江洲，去那坐坐吧。”许惟昭指了指旁边的肯德基，那是儿时最喜欢的店，有着和父母最好的回忆。
“妈，我准备和方肃礼领证了。”
“见过他父母了？”
“见过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
“今天我是和爸爸一起回来的，他来看外婆。”许惟昭斟酌了一下言辞，轻轻说道。
闻言，章文慧眼睛立马看向了旁边，有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缓了缓终于开口。
“他也知道你要结婚的事？”
“知道，见了他也同意了我们。”
“我和他都没有资格不同意，昭昭，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章文慧苦笑一下。
“妈，都过去了，咱们都朝前看吧。”
“是，朝前看。你爸给你钱了吗？”
“给了200万。”
“还算他有良心……钱你好好收着，这是婚前财产，女孩子有点依仗总是好的。”
“妈，我送爸爸去机场本来想直接回江洲的。可又突然想看看你，也觉得结婚这件事还是应该当面告诉你。”
“昭昭，好孩子，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妈相信你不会走我的老路，因为你比妈妈活的明白，找的男人也比你爸要强。”
“以后的事我其实也不知道会怎样，但眼下我喜欢他，想和他结婚过日子，万一……真有万一，我也认。”
“傻孩子，过日子要往好的想。”
“那我先走了……”
打车离开时，许惟昭主动抱了抱章文慧，这样的怀抱陌生极了，可两人眼里都隐隐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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