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校长兼政治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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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只要你与袁术保持对抗,让海路始终畅通。少君的这些要求,籍一定能够办到!”
江风吹得伊籍头上的帻巾上下翻飞,裹挟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直直传入严毅耳中。
从伊籍的话能够看出,他的立场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严毅有些心动,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岂能为蝇头小利,乱了自己筹谋已久的方略?
占据江东乃根本大计,万事皆须为其让路。
至于如何占据江东,历史上的孙策早已为他指明了方向,那便是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横扫下去,不要有片刻停歇,不给敌任何准备与喘息的机会。
如今北方诸雄,刘表远在荆襄,鞭长莫及;袁术困顿淮南,自顾不暇;刘备忙于徐州,立足未稳;曹操内乱未平,无暇南顾。此时若不取江东,更待何时?一旦错失良机,势必追悔莫及。
但刘表的水师对他来说,仍然是个麻烦。
荆州地处长江中游,汉水、湘水等水系纵横,水运发达。刘表占据荆州后,依托襄阳、江陵(南郡)、夏口(后世的武汉)等战略要地,发展出了一支庞大的水师。
按照殷离呈递上来的情报,荆州水师共计拥有艨艟、斗舰一千五百余艘,走舸三四千艘,楼船十七艘,水军士卒数量高达两万五千人。
这是一支十分恐怖的舰队,堪称江海之上的巨无霸,遍观大汉九州,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的水师,能与荆州水军抗衡。
所以严毅虽已将刘表列为未来的攻略目标,但是目前,他仍需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不敢轻易与刘表撕破脸皮,需要哄着这位‘二哥’。
来年春发时,他是绝不可能配合刘表出兵,攻伐袁术的。但是将刘表的货物运往南洋,却绝非诓骗之辞,而是准备实实在在地实施下去。
拓展南洋商路一事虽然进展缓慢,但在原有的两条成熟航道上进行货物运输与贸易,还是能够办到的。
严毅目光闪烁,对伊籍的话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开始为自己表功:“半年逐袁术于淮南,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若非我歼灭数万袁军主力,荆襄安得今日之太平?君侯安能消除东路威胁?君侯的资助,其实已经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机伯须让君侯明白这个道理。”
伊籍微微一怔,继而露出思索之色。严毅的话不无道理,刘表确已在这场交易中收获了足够多的利益。
光是荆襄从此不再遭受袁术的威胁,以及袁术收缩防线、导致其在南阳的最后几座城池被刘表轻松攻取这两件事,就远超出数千金的价值。刘表可谓是赚翻了。
然而人心总是难以满足,严毅的高歌猛进被刘表视为理所当然,进而生出让严毅继续消耗袁术,自己趁机占据淮南的念头。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天真,仅凭过往的一些资助,就想让别人豁出命去替你干活么。
伊籍不敢再想下去,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在这件事的看法上,竟然有些偏向于严毅。
他晃了晃头,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中驱散,整了整衣冠,朝严毅揖礼告辞:“在下还需返回襄阳向君侯复命,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告辞了。”
“盼与君早日再见。”严毅见他来得甚急,只穿了一件棉袍,于是解下肩上的狐皮大氅,披在他肩上,侧头向一旁的黄盖吩咐道:“公覆,选二十只战船,护送机伯回襄阳。”
伊籍感动不已,从亲随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在马背上再次揖礼:“少君保重。”
“机伯一路珍重。”严毅抱拳回礼。
马蹄声渐渐远去,他从伊籍的背影收回目光,重新回到码头上,继续与吕范讨论修筑港口的问题。
“属下以为,眼下正是冬日农闲时分,又有大量移民涌入,不缺劳力,是修筑此港的最佳时机。”
“此港的修筑已是刻不容缓。袁术正在四处购买战船,最多半年,江淮水师就会恢复,甚至比以往更强大。我军必须在秣陵与曲阿一带拥有一座不亚于钱塘的雄津,以牢牢控制下游江域。”
“少君应尽快拨出一笔劳役钱,从那些破产的移民中招募水工。如此既能解决筑港的人力问题,也可解决部分移民的生计问题,让他们安然度过这个冬日。除了水工以外,有经验的工师、津吏和都水官,也要开始召集了。”
吕范迎着江风,滔滔不绝地大声说话,他在历史上曾担任东吴的都督水军,负责长江防线与舰队建设,在港口修筑与舰船管理等方面有着极强的能力,除了贺齐之外,无人能与其比肩。
史载其在舰队管理方面‘性好威仪,部伍整肃’,说明他擅长军事后勤体系化管理,而港口与船队正是水军后勤的核心环节。
严毅带着吕范巡视渡口,便是有意将金陵港的修筑交予他来负责。听完他的建言后,笑着说道:“子衡精通水务,一番高论,令我受益匪浅。以君之才,屈居幕府实为可惜。我欲以典船校尉之职相托,兼领监营谒者,总揽水军工筑诸事。望君万勿推辞。”
吕范闻言,身形微微一滞,五指不自觉地握紧。
他随孙氏归降已有两个多月,看着孙策等人相继得到重用,自己却一直没有被授予实职。要说没有心理落差,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心理落差,一方面来自他对功名的渴求,另一方面来自他对妻子的亏欠。
吕范出身贫寒,他的妻子刘氏却是豪族之女,家境殷富,姿容貌美。当初下嫁于他,既是出于对他的爱慕,也是坚信他能出人头地。
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回报妻子的深情厚爱,吕范倾尽所有,义无反顾的追随孙策。可自从孙策归附严毅后,他的希望便落了空,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刘氏多次劝他依附严毅,因为严毅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比昔日的孙策更值得投效。他自己也渐渐有了这方面的心思,只是一直未得严毅重用,不免有些踌躇。
如今严毅以两个实权显职相授,将治下水军工筑诸事倾囊托付,顿时就让他的地位扶摇直上,一举达成了他的夙愿,也让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向严毅偏移。
吕范深知典船校尉兼领监营谒者的份量,若是将来严毅能够占据江东,以江东依水傍海的特性,这两个职位的重要性更是难以估量。
“范才微德薄,少君以如此重任相托,就不担心耽误大事吗?”他强抑胸中波澜,肃然问道。
严毅微微一怔,心想:‘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是穿越过来的,对你十分了解吗?’正色回道:“我得子衡,如鱼得水,鱼又怎会对水有疑虑呢?”
“得君之言,范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吕范心中感动,脸上神情却无变化,反而愈发庄重,凝声道:“金陵港背倚秣陵,欲保筑港诸事顺遂,非得一干才出任秣陵令不可,不知少君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严毅对此早有计议,不过这个人选需得吕范认可才行,否则难免会有将相失和的隐患。
他的语气中带着征询之意,问道:“全子元通晓政务,精熟水务,我欲让他来担任秣陵令,子衡以为如何?”
将全柔调离钱塘城,是他筹谋已久的事,实施此事,宜早不宜迟。
按照日后的规划,秣陵的重要性犹在钱塘之上,且百业待举,更易积攒功绩,以此职相授,全柔当无不满。
“少君慧眼如炬,全子元确是不二人选。”吕范对全柔颇有好感,觉得彼此应当能够相处融洽,含笑点头。
严毅见他并无异议,便从腰囊里取出一枚银制鱼符,递到他手中:“子衡可凭此符暂摄诸务,待官印铸成,再行正式之权。”
吕范将犹带一丝余温的鱼符握在掌中,一颗心仿佛也跟着变得温热起来。
严毅一直秉承‘人主劳于求贤,逸于任人’的理念署理事务,将水军工筑之事交予吕范后,便不再逗留渡津,率领众亲卫回返秣陵城。
返城途中,随处可见新迁入的移民忙于垦荒筑舍,看见严毅的车驾经过,众人皆伏地而拜,呼声震野。
车驾由秣陵北门驶入,沿着宽阔的街道向县寺行去。行经寺北阙下时,严毅听到阵阵金石相击之声,铿铿回响。不禁饶有兴致地掀开车厢帷帘,向外望去。
阙下人影绰绰,青石与花岗石堆积如山。一座初具轮廓的石台地基周围,上百匠人与数百劳役正在夯筑台基,錾刻碑石。
数月之后,这里将会竖起一座高近三丈的石碑,上书‘江东英烈纪念碑’,以铭记阵亡将士的不朽功绩。
毫无疑问,这是严毅凝聚军心的一种手段。不过,对于那些阵亡的将士,他也怀着深厚的情感。此举既是缅怀英烈,也是收拢军心,算是一举两得。
英烈碑立在秣陵,也引来了诸多揣测。不少人敏锐地察觉到,秣陵或将成为严毅日后规划的军政中枢。
严毅确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在平定江东之前,这件事仍处于筹划阶段。
秣陵城发生的改变,当然绝不止一座英烈碑。
比如城南的武卫营,原本只是一处县卒的屯驻之地,如今却是被修葺一新,挂上了讲武堂的牌匾。
次日清晨,连宵风雪骤歇。铅灰色的云层如幕布撤去,露出千里一碧的琉璃穹顶。
难得遇上好天气,严毅临时起意,改变行程,召集诸将前往新近落成的讲武堂。
浩浩荡荡的车骑从官寺出发,行了大约两刻钟,便来到讲武堂前门。
讲武堂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台地上,青灰色砖墙围出三进院落,远远望去如一方青砚镇在城中,正门五开间的门楼挑着飞檐,檐下悬着‘秣陵讲武堂’黑底金漆匾额。
门楼两侧的朱漆立柱上,铁画银钩地镌刻着一副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门楼台阶下,齐刷刷站着二三十人,看见严毅的车舆停下,个个屏息凝神,躬身而立。
这些人便是讲武堂的授课学官了。其中既有讲授兵书的韬略博士;传授各项实战武技的骑射教习,也有负责军械实操、保养、组装的兵械典尉和教授沙盘推演、阵法演练的演阵都讲。
孙策、徐盛、周昕、周昂、吴景、朱治、程普、黄盖、韩当等人同样在讲武堂兼任教职,但属临时授课性质,并非常驻。
而最重要的两个教职:负责思想教育的经武祭酒和一堂之主的讲武堂总办,则是由严毅亲自担任。
相信要不了多久,从这座初创未显的讲武堂内,便会走出一名名优秀的军官,充实到各部各曲,历经战火淬炼,最终成为严毅军的肱骨砥柱。
严毅深知一所战时军校所蕴藏的恐怖力量,不但亲任‘校长’,还兼任了‘政治部主任’。
放眼整个大汉,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这两个职位的人选了。毕竟,讲武堂的思想教化工作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借鉴了后世诸多成功案例与经验,极具开创性。
“禀少君,讲武堂三百学子已在外院演武场列阵完毕,恭候少君登台校阅,训示武略!”
朱治穿着一件黑色的学官袍服,配青色绶带,从众博士中大步出列,朝走下车舆的严毅揖拜行礼。
他身上的剑伤已经痊愈,但身体仍有些虚弱,昔日饱满的双颊凹陷下去,脸色略显苍白。
孙策、程普等人纷纷朝他投去沉郁而复杂的目光。
如今的朱治,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与他们亲近无间的朱君理了。
朱治伤势痊愈之后,便浑似变了一个人,与孙氏渐行渐远。他曾为孙氏拼死效力,换来的却是孙氏连续派出的刺客;他曾在无数个日夜期盼孙氏能将他救出,等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失望。
当孙氏举族投靠严毅的消息传入他耳中时,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化作一声嗤笑。
反观严毅,尽管曾让他颜面扫地,却能放下身段,在全军将士面前,亲自向他致歉。不但在权势、地位与财富等各方面给予他充分的弥补,甚至还将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他,延续香火。
朱治虽然知道严毅是在刻意拉拢他,但对方能做到如此地步,仍让他受到很大的触动,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有了显著的改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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