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不敢想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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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敢想的两个字
王德用死死的盯着赵策，目光欲择人而噬。
可赵策却依旧没有退步的样子，第三次质问道：“王老将军，回答朕的话，王淦...该不该死？！”
王德用攥紧了拳头，几乎是用牙咬出了一个字：“该！”
赵策这才点了点头。
“看来王老将军总归和王淦不是一类人。”
“若是从王老将军的口中听到的是‘不该’二字，那昭阳城那些差点饿死的无辜百姓，还有此次大战中死去的楚军英灵，该多么的痛心啊！”
王德用紧咬牙齿。
“这就是陛下削去吾儿北境军主将之职的原因吗？”
“这一点我认！”
“但是即便吾儿该死，那也应该交由律法，明正典刑...”
王德用还没说完，赵策却嗤笑了一声。
“若真交由三司判刑，你王家承受得起吗？！”
“王淦所犯，桩桩件件皆为叛国之罪，将你王家九族诛上十回都不为过！”赵策不屑的冷笑着。
王德用沉默了，仿佛在用沉默回答赵策：你知道的，案件要是交到了朝堂之上，做主的就不是你赵策了！
但赵策接下去的话，让他更懵了。
“但既然王老将军有此要求，那朕就成全王老将军！”
“王淦虽死，但王淦麾下心腹皆是王家之人，他们亦有叛国之嫌，朕现在就可以派人将他们羁押，不必送往京城，就在这北阳城，朕御审！”
“朕可以保证，王老将军亦可以监督，桩桩件件叛国之罪，朕一定找到实证再定罪。”
“王老将军，如何？”
威胁，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但是王德用想不明白，赵策是怎么敢这么威胁的？
要知道王淦的心腹可是把控着北境军各营的军权，一旦牵连出去甚至还会牵扯到北境各城的官府密要人员。
这些人如果大肆株连，恐怕消息一散出去，就会引起巨大的骚乱。
北境之反，就在眼前！
王德用根本不相信赵策有这个胆子：“陛下若真要这么做，想好后果了吗？！”
赵策再次冷笑了一声。
“后果？”
“最严重的后果，大不了朕在北境再打一仗！”
“不过这一次，朕可用的军队会远胜于和北山部落大战时，整个朝廷，也会站在朕的身后！”
王德用一时间默然。
这就是王淦哪怕被削去了北境军主将之职也没有起一丝反心的原因，也是如今大楚朝廷的一个微妙的平衡。
只要你不谋反，那你就在这个平衡之中，而在这个平衡之中，你越是和赵策这个楚皇对着干，你就越是能得到世家和将门的认同，因为世家和将门就是要和皇权抢权力，你对皇帝越过分，你就越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你要是像王毅那样抛弃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去帮皇帝，那你就会被将门乃至世家也一起排斥，因为你在帮助皇权崛起，那就是在割世家和将门的肉。
但，这是在平衡之内。
如果你谋反，你就打破了这个平衡，大楚这块蛋糕是大家的啊，不是赵策一个人的啊！
你要把北境那么大一块蛋糕全部割走，那割的不是赵策的肉，是在割世家和将门的肉！原本北境的税赋呢？北境庞大的资源和人力呢？来自北境百姓商贾的钱财呢？这些本来是属于整个大楚的世家和将门的！
原本只是允许王家在北境占大头，可这个大头也只是相比较而言，如今王家若是想造反，那就是想把整个北境餐桌上的东西都给抢了！
那别人能答应吗？
王家若反，反的不是赵策，反的是整个大楚！
因为他动了世家和将门的利益！
所以，哪怕王家在北境再嚣张，也不敢触碰到那个底线，谋反。
至于霍无殇怂恿北山部落谋反，那是因为在世家和将门看来，北山部落只是一个工具，用完了觉得好用可以继续用，觉得不好用随时可以收拾。
“陛下非要如此吗？”
王德用的语气虽然仍旧强硬，不过赵策听得出来，他已经是‘软’了下来。
没有撕破脸的准备，对付一个帝王并不容易。
“朕只是应老将军所求。”
戏谑的看着王德用难看的脸色，赵策终究是不耐烦了，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罢了，老将军，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朕就直接说来意吧。”
王德用拱手。
“陛下请说。”
“北境军的那些将领，不能留了，既然他们听从了王淦做了那些悖上之事，那就是背叛了朕！”
“朕绝不会允许朕的北境军被这些人把持，不然朕北境一战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昭阳、黑河等五城的官吏，朕也会进行大清洗，不仅如此，朕还希望王老将军帮着朕清洗那些王淦的心腹和旧部！”
“北境，不能再留下任何一丝王淦的势力痕迹，不然，都是对朕的羞辱！”
“这是朕放过王家的底线！”
王德用的面色更加铁青了。
“陛下这是要老臣自己动手，毁了王家吗？！”
“这和株连有什么区别！”
王德用觉得自己被赵策戏耍了，王淦的心腹势力遍布整个北境，几乎可以代表王家大部分的力量。
若是真的按赵策所说全部清洗了，那王家对北境的控制力将大大减弱，甚至会不如武家。
那和株连王家有什么区别？！
从此，王家不再是北境第一家族！这比杀了王德用还难受。
“当然有区别。”
“北境，本就该是朕的北境，而不应该是王家的北境！”
“这些年你们作威作福惯了，割肉就不肯了？朕劝老将军清醒一点，不要一直占着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那将是祸患！”
“既然朕来了北境，费了这老大力气打赢了北境之战，那么北境就必须是朕的！此事不容置疑！”
王德用青筋暴起，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门外的雨突然变的大了起来，天空亦是电闪雷鸣，仿佛在映衬着此刻王德用压抑着的怒气。
也许，这一刻，王德用真的在想着那以前不敢想的两个字。
‘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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