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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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以死明志
摆在徐尚书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当场指出徐音的身份，那赵策的‘谎言’不攻自破，但是徐音的名声将会有极大的损失。
毕竟作为妃子不仅私自出宫还混在人群中在这密集之所，御史的口诛笔伐都能把徐音给活活骂死。
第二个，放弃指出徐音，那么徐音的名声虽然能够保全，但是却放弃了戳破赵策的机会。
若是放在以前，徐尚书也许会十分的纠结，因为徐音本身就是他的筹码之一。
可现在...
徐尚书甚至没有多加思索，在几息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对着徐音的方向朗声道：“ 音儿，你怎么会在这儿？简直是胡闹！”
所有人皆是一愣，而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徐音所在的方向，目光极为锐利。
徐音顿时一惊，眼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徐尚书认出，更没想到会被徐尚书这个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场指出！形同出卖！
赵策的脸也阴沉了下来，意识到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
徐尚书还特地强调一般的大声说道：“音儿你作为妃子，怎可轻易离宫？即便陛下特意允准，也绝不该带你来此处，而且还乔装混在人群中！”
“太过荒唐了！”
这下子，哪怕一时间有没反应过来的人，也完全被徐尚书提醒到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
“音妃娘娘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随侍在陛下身侧，为何却如此偷偷摸摸的躲在人群中？”
“而且还是女扮男装！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你们还没明白吗？音妃娘娘可是大楚第一才女，来这儿的目的还用再说的更清楚吗？”
这一下子，窗户纸被捅破了。
和亲王萧睿和北月铭顿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随后笑容变的十分讥讽。
“莫非，陛下的诗是出自音妃娘娘？”
“那好像就合理了，毕竟音妃娘娘是大楚第一才女，有媲美北月公子的才学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是短时间做出那么多首佳作，即便是音妃娘娘也...”
还是有不少文人疑惑，提出了质疑。
就算是北月铭自问也无法做到在几个时辰之内一连做出七首佳作！
赵策在人们说话间，已经默默走到了徐音的身旁，牵起了她冰凉的手，带给她在这寒冷的地方唯一的一丝温暖。
“没事的，有朕在。”赵策轻轻的安慰道。
“音妃是受朕的意，来此见证诗会。”
“以前音妃就经常参加京城的诗会和文会，如今只是因为身份多有不便，所以才女扮男装，一切都是朕的授意！”
御史大夫张瑾终于找到机会，站出来狂喷道：“陛下此举实在是儿戏，堂堂大楚皇妃，怎么女扮男装于此人群聚集之所？”
“礼法何在？”
“臣不敢罪于陛下，但音妃有上谏不力之责，请陛下处罚！”
“唯有处罚音妃，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请陛下下旨，责罚音妃！”
御史们和文官们在张瑾的带头下纷纷都站了出来，火力全开的对着赵策狂喷。
萧睿皱了皱眉，这群文官怎么就分不清主次呢。
北月铭也非常不满，开口想要打断文官们说些什么，但徐尚书率先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一道惊雷。
“臣记得，臣女向来喜欢写绘景之诗，尤其是对风、雨、月、水等自然景物，多年来一直在尝试写诗。”
“刚刚陛下所念之诗，臣...听着好像有点耳熟。”
徐音顿时脸色铁青，赵策的脸上也布上了一层寒霜。
短暂的寂静之后，全场哗然。
“果然，这不是陛下的诗！”
“难怪啊难怪，如果是音妃娘娘一直所写的诗未发表，那今日的七首诗出处就不奇怪了。”
“看来这七首诗都是陛下剽窃音妃娘娘的，也只有音妃娘娘可以放弃自己的文名，为自己的男人去扬名！”
“只是陛下未免也太无耻了，竟然连自己女人的诗都剽窃，自己妃子的文名都抢！简直无耻之尤！”
一瞬间，在徐尚书话的恶意引导下，众人的风向再次变成了痛批赵策。
徐音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从没有想到，自己那儒雅的文臣次首的父亲，竟然能够如此的无耻！
徐音颤抖着手指着徐尚书：“父亲！您怎可颠倒黑白？如此无耻！”
“本宫确实爱写景诗，但从未写过这七首佳作。”
“作为一个文人，谁还压着自己的佳作乃至绝世之作不发表，反而积压于箱中就等这未知的一日？”
“这七首诗，俱是陛下所写！本宫愿以性命担保！”
徐尚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为父教你的孝道你都忘了吗？你竟敢这么对为父说话？”
“为父教你的忠义可不是让你帮着陛下作假欺骗天下人，而是应该辅佐陛下说真话，直视自己的不足。”
“你问问在场所有人，谁信你的荒唐之语？”
徐音环视众人，只见众人都叹息的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徐音，更相信徐尚书。
或者说，他们的心中早已经选择了相信徐尚书。
赵策的心中亦是悲凉，堂堂帝皇，竟然就这么当场被一介尚书污蔑，甚至即便反驳也无人会相信。
可就在这时，赵策心头一跳。
只见徐音竟然冲向了一旁的柱子，要以头撞柱，面露决绝：“本宫愿以生死为誓，为陛下证明清白！”
众人皆惊呼。
“音儿！”
徐尚书亦是惊呼一声，心中满是懊悔。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刚烈，竟然宁愿以死证明赵策的清白，一时间徐尚书已经来不及阻止，老泪纵横。
躲在人群中的萧紫云也震撼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碎一般。
同是赵策妃子，徐音愿以死证明赵策的清白。
而她...却是这一切祸患的始作俑者。
徐音若死，她将一辈子良心不安！
而所有人也都没有注意到，暗处的高楼上，有一道倩影皱了皱眉，随后脚尖一掂，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下想要救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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