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供销社店员态度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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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林然打过预防针，但进入供销社后，蛮牛还是被售货员气了个半死。
“大姐，这衣裳……”
“你管谁叫大姐？”
“同志，这衣裳能取下来让我试一试吗？”
“试个钏钏，用眼睛看就行了。”
“不试我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你试脏了又不买，我卖给那个？就你这个样，那可能买得起这些衣服，别在这里给我捣乱。”
“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我买不起？”
“哎哟，你好有钱哦。你要真的有钱，至于身上都是泥巴？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纯粹就是来凑热闹，个人爬开些。”
“你这个批婆娘，说啥子？想挨打了是不是？”
“你打我试一哈啊？你敢摸老娘一哈，老娘让你脱不到爪爪！”
正在旁边挑选货物的林然，听到二人的争吵，急忙过来将蛮牛拉开。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嘛，你咋还是吵起来了。”
蛮牛气愤的说道：“然哥，你是不晓得那个婆娘有好气人。我就想试一下衣服，她一会说我脏兮兮，一会说我买不起，真的是狗眼看人低。”
林然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气了。”
“你看上那件衣服，哥给你买。”
蛮牛道：“老子不在她这里买了。”
林然笑着说道：“整个来凤场镇，就这么个地方能买到成衣。”
“那就去扯布，回去让我妈给我缝一件。”蛮牛愤然道。
林然道：“何必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呢。”
“你在这里等到，我去买。”
蛮牛拉着林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哥，我说来耍的，这里的衣服贵求得很。一件好像要二十多块，不划算。”
林然道：“今天我们就是来消费的，没得划不划算的说法。”
“何况马上要过年了，也就应该穿新衣裳。”
“等到哈。”
说完林然走到了卖衣服的店员跟前，先把钱亮出来，然后指着那套卡其布的工装，“这种衣服你们这里有几件？”
店员先看了一眼林然的打扮，上衣沾着血，手臂还吊起在脖子上，裤子也有破洞，看上去惨兮兮的。
但他手里面捏着的票子，又是实打实的。
店员的心里面顿时就不平衡了，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天爷不长眼睛，这种人都能有钱。”
就这种态度，放在几十年后，那一定是被口诛笔伐的对象。
但放在六十年代，再正常不过。
甚至说阴阳怪气都算好了，有些店员不喜欢买东西的人，是可以直接让人滚的。
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东西能不能卖掉。
卖掉了，他们也没得提成，卖不掉要过期的东西，他们可以用很低廉的价格买回去，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供销社还会把这些东西当做年货发给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六十年代供销社店员这个职业，是被无数人追捧的职业。
林然也不生气，因为他晓得生气也没得用。
见林然不为所动，店员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有三套，你都要吗？”
林然道：“都要，那个袋子给我装起来。”
“二十块钱一套啊。”店员的口气越发不爽，“还有，这个衣服不得让退的哈。”
林然依旧非常淡定：“我晓得，你给我装起来就行了。”
店员哼了一声，拿来了三套工装，满脸不耐烦的装好递给林然：“六十块，不讲价。”
林然数了六十块钱给她，拿起衣服就走。
“站到。”店员道：“慌啥子，我还没数清楚钱，万一不够啊。”
林然这会也有些憋火，但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没得法，形势比人强，想要买成衣，就只能在供销社，别的地方是真的买不到。
至于说个体经营，不好意思，六十年代没有这个东西。
流动地摊现在属于投机倒把，抓到是要判刑的。
等店员磨磨蹭蹭的数完钱，林然压着怒火道：“对了嘛？”
“对了，走嘛你。”店员将钱放到钱箱锁好。
等林然走远后，店员跟同事说道：“你看到没得，刚才那个男人，好假哟，有点钱不得了了，鬼晓得他的钱是哪里来的，说不定是抢来的！”
“诶，你说我去派出所举报他，得不得行？”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是不服气，我一个月才挣好多钱，他一个乡坝头的，凭啥子比老娘有钱。”
……
林然回到蛮牛身边，将三套衣服全部递给他，道：“其中一套是你的。”
蛮牛道：“然哥，我不能要你的衣服。”
林然打趣的说道：“你逗老子耍嗦，刚才不是你要买衣服吗？”
蛮牛急的脸都白了：“我就是单纯看那个衣服好看，想试一试，不是真的想买。”
林然笑了，道：“跟你开个玩笑。”
“蛮牛，你始终要记住，不管我从山里面打到什么东西，都有你的一份。”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明白了吗？”
“这套衣服就是你这次的报酬，你要是不要衣裳，我就拿钱给你，总之你必须得要一样。”
“你不要，那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
蛮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道：“然哥，你这么说，我真的是……”
“我觉得我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本应该陪你去山上，结果我没去，害得你受了伤，现在你还要拿衣服给我。”
“我……我……”
林然道：“行了，供销社里面，你可千万不要给流猫尿哈。”
“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蛮牛擦干眼泪，道：“然哥，多余的话不说了，以后你让我干啥子，我就干啥子。”
林然道：“那就跟我走，接着买东西。”
蛮牛道：“还要买啊？都花了这么多钱了。”
“要买的东西多哟，跟我走就行了。”
林然带着蛮牛来到了杂货区，开始了真正的采购。
洋火、搪瓷盆、煤油灯、煤油、雪花膏、篦子……
凡是看上的东西，林然就让店员包起来。
没多久，蛮牛的手里就多了两个大包，他都快要提不动了。
林然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道：“蛮牛，你去外面等我，我还要买个东西。”
此刻的蛮牛已经完全麻木了，提着两大包往供销社外面走去。
而林然则来到了卖计生用品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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