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觉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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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竹月小心翼翼掀开衣服一看，发现她后腰淤青了一大半。
刘康安此时心情雨过天晴，言语间都带上了笑意。
“姐姐，我不疼。”
卫竹月轻轻地吹气。
“都成这样了还不疼？”
“真的不疼，至少文彪比我疼百倍。”
“他不仅额头被我砸肿了，还要被罚抄经书。”
卫竹月失笑。
“唉，真拿你没办法。”
刘康安咯咯笑起来，往旁边闪着身。
“诶呀，好痒……”
却又不小心碰到了案桌，顿时又疼的倒吸凉气。
卫竹月略带嗔怪地看了一眼刘康安。
“看吧，还说不疼？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给你敷敷。”
卫竹月出门去找了盖文成，刘康安一个人跪伏在案板上，脑海里回放着与文彪对峙的分秒，眼里闪着雀跃的光。
像是一头初尝到血液美妙滋味的幼兽。
盖文成听完卫竹月的叙述，顿时愁的直叹气。
“这小孩儿，没事非要出什么风头？”
“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本来读书就冒天下之大不韪，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连带着原先的不满，盖文成说的话越来越重。
“你看你，带出来的什么孩子？能懂点规矩吗？”
话说完，盖文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忙去瞅卫竹月的脸色。
虽然他对卫竹月有点不满，但整体上他还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的。
如果不是她，小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活泼。
可是……
卫竹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盖文成心里大叫不好，忙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是不是要热盐袋，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卫竹月没有回应，微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嗤笑声。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不要妄想打破规则，不要妄想做出头鸟。”
“毕竟棒打出头鸟啊！”
卫竹月攥紧了拳，恨恨地咬了咬牙。
“就算被打死，我也要当这个出头鸟！”
系统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卫竹月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正巧厨房的下人急出了一身汗。
“这这这，是要粗盐还是细盐啊？没做过这东西啊。”
盖文成将眼一瞪。
“连这都不会做，要你有什么用？！”
正当厨娘急的团团转的时候，一道平和的声音从管家身后传来。
“我来吧。”
她顿时像看到了希望般朝门口看去。
盖文成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诶，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卫竹月呢。
卫竹月直直地略过盖文成，接过厨娘手中的锅铲。
“可以给我一点粗盐吗？”
厨娘连连点头。
“老奴现在就去拿！”
粗盐放入了锅中，厨娘小心翼翼地询问。
“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卫竹月眼眸低垂，翻动着手中的锅铲。
“用小火炒吧。”
厨娘里面明白过来，进了灶膛开始调火。
卫竹月像感受不到累般，一直不停地翻炒着，直到锅里的盐粒颜色微微发黄，甚至能听到在锅中发出的“噼啪”声，她才停下了动作。
“盖管家，能给我拿个布袋吗？”
盖文成这才回神，还没来得及回话，厨娘就已经把布袋递了过去。
“姑娘，给你。”
卫竹月莞尔一笑，轻声道了谢。
厨娘“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却看着卫竹月的侧脸入了神。
这姑娘，有时候跟小姐还挺像的。
就是不知道现在小姐怎么样了……
“唉……”
女人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卫竹月把新鲜出炉的热盐袋拿在手上走出了厨房，盖文成紧随其后，“呃”了半天才“呃”出来一句。
“还要啥要帮忙的吗？”
卫竹月摇了摇头。
盖文成“欸欸”了两声，依然呆愣愣地跟在卫竹月身后。
突然卫竹月停住了步子，幸亏盖文成反应及时，不然就要撞上了。
卫竹月转身，眼底浮现几分无奈。
“你要跟着我进去吗？”
盖文成抬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刘康安居住的地方，瞬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不——”
卫竹月轻笑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刘康安坐在床上朝卫竹月张开了双手。
卫竹月动作自然地把小姑娘抱进了怀里。
“好了，现在躺好，我要给你上药了。”
刘康安眨了眨眼，乖巧地趴了下去。
卫竹月先拿出一块布垫在了刘康安的腰上，随后才动作轻柔地把盐袋放了上去。
“烫不烫？”
刘康安摇了摇头。
卫竹月这才放心。
过了一段时间后，卫竹月才把薄布抽开，让盐袋充分接触皮肤。
刘康安发出一声喟叹。
“好舒服……”
卫竹月看着刘康安闭着眼睛享受的模样，笑了笑。
“下次多去和他们打打架，这样就能多享受享受了。”
刘康安晃着脑袋，竟然还真的应了下来。
卫竹月没忍住敲了敲刘康安的脑袋。
“是不是傻呀？”
随后，她又感慨道。
“我是真没想到，你在这待的这几天，居然变化这么大。”
刘康安垂下眸，却问起了另几个问题。
“姐姐你说，为什么我比文彪要小那么多？”
“是不是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要弱？阿婆总说女人是打不过男人的。”
“为什么女人不能读书，男人却都能当夫子？”
“为什么我的娘亲和阿婆就要挨刘天成的打？为什么她们不反抗？”
一连串的问题把卫竹月问住了，同时她看向刘康安的眼神也深沉起来。
她走到刘康安面前，蹲下身，与小姑娘对视着。
发现她的眼里不再是当初的无助与自卑，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淡淡的疑惑。
卫竹月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小康安，你很聪明。”
她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开始组织语言慢慢回答起来。
“女人并不是天生比男人弱，只是男人为了规训女人，用生育束缚住女人，让女人慢慢退化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他们说“女人无才便是德”，他们说“女人没有大局观，只会感情用事，就应该守在家带孩子，照顾丈夫”，他们说“生不出男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可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为了让男人更好地掌权……”
刘康安就歪着头，似懂非懂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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