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耳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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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盼儿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眼前的视线还是黑暗的，就因为扯到身上的伤口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攥紧拳，心中恨意翻涌。
她不会放过相莺莺的！
卫竹月听到屋里的动静，忙走了进去，看到原本躺的板正的人正直直地坐了起来，松了口气。
能醒就好。
“你醒啦！”
陌生的声音。
刘盼儿转头看向发声处，视线渐渐聚拢，她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
卫竹月看着刘盼儿眼里的警惕，一时也没有靠近。
“我是在路上碰到你的，看到你浑身都是血，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你饿了吗，锅里有粥。”
说着，就又出去端了一碗粥回来。
刘盼儿也趁机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起来很穷，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张板凳就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是在看到卫竹月端的那碗粥时，心里嫌弃更是达到顶峰。
全是汤水，米都见不到几粒。
这是给猪吃的吧？
刘盼儿在心里腹诽，却败给了咕噜噜叫的肚子。
刘盼儿一边喝粥，一边很恨地想：等她把伤养好了，一定要让相莺莺血债血偿！
入夜，天又下起雨来，与以往不同的时，气温也开始下降。
薄薄的一层被子根本起不了保暖的作用，但又顾忌着刘盼儿身上的伤，她只敢睡在床边，脱下来的衣服也盖在了刘盼儿的被上。
算了，冷点就冷点吧，伤员没事就好。
不幸的是，她又做噩梦。
这次的噩梦是在一个雨天。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一般令人心口发慌。
卫竹月又变回了四五岁的模样，蜷缩在一个屋檐下，身上只穿了一件勉强能蔽体的衬衫，四周荒无人烟。
她抱着自己，企图能汲取温暖。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喊。
卫竹月转头一看，发现是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因为奔跑而跌倒在泥潭里。
她脸上雨和泪混杂，朝卫竹月伸出手。
“帮帮我，好吗？”
卫竹月愣了愣，思考几秒后跑进了雨幕，朝那个女孩伸出了手。
就在两只手即将触碰的瞬间，女孩的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卫竹月皱眉低头看去，正好与女孩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女孩的眼里满是哀求与泪光，嘴角却越咧越大，甚至咧到了耳根，流出股股鲜血。
就在这瞬间，天空骤暗。
阴冷的吐息吸附在卫竹月的耳旁。
“真是阿娘的乖宝宝呢。”
卫竹月猛地睁眼，胸膛剧烈起伏。
可奇怪的是，她醒来后只记得梦里模糊的场景和瘆人的环境。
卫竹月闭了闭眼，调整着呼吸。
窗外天还没亮，滴滴答答的雨声不绝于耳。
睡不着了，卫竹月索性起身去了厨房点起了灯开始数昨天赚的钱。
昨天才匆忙了，都忘记清点铜板了。
昨天一共卖出烤鱼十三条，还有两条被糟蹋了，一条五十文的算，那就是卖出六百五十文。
买米就花了三百文，书买了二十文。
但好在王新筠给她的一两银子还没花出去，她也不打算花了，就留着当本金吧，万一后面会碰到突发情况。
卫竹月看着布包里所剩不多的铜板，眉头紧皱。
就这钱，根本不够储物资的，连冬天都很难熬过去。
卫竹月坐在门槛上，托着腮发愁。
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啊。
接着她又想起了被糟蹋的两条鱼，只要一想起就心痛的程度。
一百文呐！
卫竹月看着连绵的雨幕，目光忧愁。
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有猪肉铺老板，也会有下一个老板带着人来砸她摊子。
她得自己买个铺子。
可买铺子至少要五十两银子，以她现在在王府的工资，得攒两年多。
卫竹月挠了挠下巴，觉得前途渺茫。
正巧这时苏庆生起床了，看到坐在门槛上的卫竹月还被吓了一跳。
“怎么起这么早？”
卫竹月就一五一十地把想法和苏庆生说了。
苏庆生沉吟几秒。
“如果你能攒到的话就买。”
“你有什么想法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得到肯定，卫竹月的心情这才好受些。
那接下来，就是要攒钱了。
卫竹月百无聊赖地翻着商城。
让她来看看商城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法子。
在看到化妆品那一栏停住了视线。
或许在买铺子之前，她可以先摆摊卖口脂之类的化妆品。
化妆品受众较烤鱼来说就单一多了。
这样总不能有人怪她抢生意了吧。
等雨停，她就出去采花。
定下目标后，卫竹月也没有那么焦虑了，转身去厨房给苏庆生打下手。
村里的鸡陆陆续续打起了鸣，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已经冒起了屡屡炊烟，在这昏暗厚重的雨幕里别有一番风味。
卫竹月照例把粥和野菜糊糊送进了屋里。
前几天家里没米，只能被迫吃稀饭，但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烤鱼。
刘盼儿早就醒了，身上的伤浸染湿气，疼的她根本睡不着。
她一转眼，就看到端着碗的卫竹月。
刘盼儿的头也跟着疼起来。
早上不会又喝那还带着稻壳的稀饭吧？
结果探头一看，还真是。
刘盼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怡春院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却沦落到喝稀饭的地步。
这一切，全都怪那个相莺莺！
卫竹月刚走近，就看到刘盼儿充满戾气的眼神，衬的她那柔和的五官十分违和。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昨晚的梦。
阴冷，瘆人。
但她没想那么多，把碗递了过去。
“吃吧。”
刘盼儿闻到味道就烦，把头偏向一边。
“不吃，难吃的要死。”
她在怡春院吃的从来就是精米，这种糙米，吃的就喇嗓子。
“你好歹吃一点，我们这的条件也只能这样。”
少女身上的衣服都是好布料，卫竹月猜测她可能是某家的小姐或者身份比较高的奴婢，她看不上这环境也情有可原。
因此卫竹月又凑近了一点，给足了耐心。
“不吃你的伤口不会好的。”
谁知少女却突然扬手，盛着稀饭的碗就这样被打碎在地。
“我说了不吃不吃，大婶你是耳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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