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过来，姐姐和你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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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竹月拎着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在此之前，她得去一趟刘大娘家。
小康安见到她，欢喜的不得了。
卫竹月照例把剩下的两个梨花酥递给了刘大娘，随后神神秘秘地朝小康安招了招手。
“过来，姐姐和你说说悄悄话。”
小康安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眨着大眼睛乖乖地跟了过去。
确保刘大娘看不到这里后，卫竹月把脏的梨花酥拿出来递给了小康安。
对上小孩疑惑的眼神，卫竹月浅浅一笑。
“把这些，单独给你爹吃。”
小康安听此，立马气鼓鼓地摇了摇头。
“不要，我不想给他吃姐姐做的东西。”
卫竹月失笑，宠溺地摸了摸小孩的头，随后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均匀地撒在每个梨花酥上，又用芭蕉叶裹起来晃了晃。
“谁说要给他吃这好东西啦？”
“这几个已经在地上滚过了，扔了还怪可惜的。”
“不如就给你爹吃吧，反正这几个糕点就已经是他的一辈子了。”
见此，小康安才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开心心地去“完成任务了”。
卫竹月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也被这其中快乐的情绪所感染，连带着刚刚被刘冯两人找茬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她哼着歌，一步一步轻快地往家里走去。
刘大娘看到自己孙女又带了一包东西回来，吃了一惊。
“苏姑娘又给了你什么东西？”
刘康安嘴里还包着糕点，闻言憨憨一笑。
“这是姐姐特地为爹准备的。”
“姐姐说，她和我们贵为邻居，却一直吵吵闹闹，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这些算是给我爹的赔礼。”
刘大娘听完，心里的顾虑消了一点，可心还是在怦怦跳。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到村里人都熄灯了，刘天成才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刘天成一回来就直直地往里屋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嘿嘿，怡春院的小翠就是香，也好睡，下次去还找她！”
刘大娘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扑上去打了刘天成一巴掌。
“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刘天成微微睁眼，看到刘大娘一张哭丧的脸，怒从心中起，狠狠抬手，就把刘大娘推到在地。
“你个老不死的懂什么，我在跟我冯大哥谈生意。”
“马上我们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刘天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歪歪扭扭地进了屋子。
见刘天成走后，刘康安才敢过去把刘大娘扶起来。
“阿婆，你没事吧。”
刘大娘愣愣地看着地面，下一秒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最后竟捂脸痛哭起来。
“才娘，你说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刘康安抿了抿唇，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才娘是她的娘亲。
她不知道娘亲的全名，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娘亲才娘。
她甚至听到过有人夸她娘亲。
“女子无才便是德，才娘，你这名字取得好啊！”
她以为娘亲被夸会很高兴，可娘亲没有。
娘亲只是扯了扯嘴角，眼里尽是无限的落寞。
她才慢慢明白，“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娘亲不喜欢，那她也不喜欢。
后来，娘亲被爹活活打死了，娘亲死之前，用满是血的脸对着她，可她的眼睛却亮的惊人。
“康安，你以后就叫康安。”
“刘天成，你如果不给她改这个名字，我便做鬼天天在你枕边嚎！”
她看到一向霸道的爹迟疑了。
再后来，她的名字由贱娘改成了康安。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刘康安看着还在哭泣的刘大娘，犹豫再犹豫后，把卫竹月给她的糕点送进了刘天成的房间。
刘天成的鼾声震天，刘康安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朝床边靠去。
“爹，醒醒。”
没反应。
刘康安小口喘着气，尽管手心已经全是汗液，她还是一遍一遍地加大了力道。
“爹，醒醒！”
刘天成终于有了反应，可迎接刘康安的却是盖头的一巴掌。
“你他妈活腻了是吧！看不到老子在睡觉？！”
刘康安趁着胆子还在，忙把手中的梨花酥递过去。
“爹，这是我和阿婆在街上买的糕点，十五文钱一个，特地买来给你解酒的，你快吃吧，明天再吃就不好吃了！”
一口气说完，刘康安感受心脏在胸腔中的疯狂跳动，连带着她都有点耳鸣，几乎都要听不见刘天成说的话。
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刘天成竟笑了起来。
刘康安攥了攥满是汗的手，整个人都轻微发颤。
“哈哈哈，现在就知道孝顺老子了，老子果然没白疼你啊！”
说完，刘天成就两口一个，把芭蕉叶里的糕点全吃完了。
吃完后，他咂咂嘴，眉头皱了起来。
“味道怎么有些不对，你们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也没想听刘康安的回答，把芭蕉叶随手一扔就继续睡了下去。
“对了，叶子里还有碎渣，你拿去舔舔吧，看你瘦的这样，谁敢要你？”
鼾声再次响起，整个房间弥漫着酒气。
刘康安迅速弯腰，把芭蕉叶捡起，僵硬又快速地跑出了房间。
她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一样，极力压抑着喘息声，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走出房间一看，外面黑漆漆又静悄悄的。
阿婆已经进房歇息了。
刘康安在黑暗中平息了一番呼吸，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刘大娘的房间。
她没有自己的房间，一直都是在阿婆房间里打地铺。
因为阿婆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
坚硬的地上铺上一层稻草，就是她的小床。
朦胧的月光通过窗户打进房间，刘康安静静地缩成一团，竟然毫无睡意。
她一想到刘天成吃下了那些混着泥土的糕点，心里既激动又喜悦。
刚才的事情被她一幕幕定格，回放。
就在刘刘康安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她听到了在这漆黑的夜里突兀的脚步声。
刘康安瞬间神经紧绷，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刘天成出来解手，可这脚步声却是冲着这个房间来的。
下一秒，男人的声音猛然炸开。
“老不死的，你别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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