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活到价值耗尽为止

第二百三十九章  活到价值耗尽为止

焦彰尴尬地说：“边军银子还没给我，我跑也跑不掉啊，还不如继续在这住着呢。”

沈玥问道：“边军拿了你多少皮毛料？值多少银子？”

焦彰：“这个……”

“别跟我说这是机密。”沈玥冷淡道，“我不图你这点钱，实话实说。”

焦彰干笑了声，说了一个数目。

沈玥一听便道：“我听说焦家是岭南巨富，最不缺的就是钱，你是焦家生意的继承人，居然会为这点银子留在边关冒险？”

焦彰再次冒出了冷汗，急忙拿袖子擦了擦，“原来大人知道焦家，过誉了过誉了……”

“我没有在夸你。”沈玥说，“这笔银子看起来不少，但对焦家来说九牛一毛，你没必要为此留在边关冒险吧？”

“大人误会了，我们焦家也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富，早就不如从前了。”

焦彰冷汗变多了，急忙解释道：“我还指望着卖完手里的货，回去过个好年呢，谁知道被充军拿走了，我舍不得不要银子，才决定留下来等。”

“你就不怕前线打仗，不仅拿不回银子，连命都赔进去？”沈玥又问。

“没有这么严重吧……”焦彰结巴着说，“嘉南关有二十万大军守着，蛮族也攻不进来，我只是想拿到银子再走而已。”

这话其实没什么问题，至少文曲和武曲听了，都觉得合情合理。

没有商人是不贪心的。

焦彰被边军抢走了所有货物，却没拿到一文钱，不仅不赚还血亏。

让他自认倒霉亏本离开，他肯定不愿意，即便边关形势紧张，随时可能打仗，但嘉南关城厚坚固，又有二十万大军驻守，蛮族想攻城破关也不太可能。

所以，焦彰留在嘉南关的风险其实不算大，至少可以赌一把，等朝廷援兵抵达，拿到货款再离开，也比较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如今援兵虽然到了，却偏偏赶上蛮族夜袭，紧接着又是反攻敌军粮草和收复洛城，窦元武也没提过要补偿百姓商队的事。

沈玥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没说话。

焦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感觉到她面具下幽深的目光盯着自己，犹如一只盯着猎物琢磨下口的猛兽。

他后背阵阵发凉，冷汗情不自禁流了下来，被盯得坐立难安、头皮发麻。

“大人……”

话还没说完，沈玥忽然冷笑了一声。

这声音似刀锋出鞘一般，危险，凛冽，又冰冷。

焦彰本能地哆嗦一颤，瞬间只看到刀光一现，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尖叫着抱住脑袋，“大人饶命啊！”

锋利的刀尖停在他眼睛前，几乎要刺破他的眼皮，寒意犹如针扎一样刺入眼睛。

焦彰瞬间像被掐住脖子，肥胖滚圆的脸涨红又惨白，动都不敢动了。

沈玥冷冷看着他，面具眼洞里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我说过，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样？”

焦彰冷汗疯狂往下流，瞳孔几乎缩成一线，死死盯着近在眼前的匕尖。

他结结巴巴地说：“大人……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当我是傻子吗？”沈玥声音一冷，匕首蓦地向前，刺破了焦彰的右眼皮，鲜血流到他眼睛里。

“啊！”焦彰瞬间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文曲、武曲也被沈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们并没有从焦彰的话中听出破绽，也不知道沈玥是怎么判断他说谎的。

看到焦彰流血惨叫，武曲本能地蜷起手指，却忍住没动手，朝燕绝看去。

燕绝负手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漆黑的铁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周身气息平静淡定，显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武曲收拢手指，也沉默下来。

文曲也跟着安静了，脸上细微的惊色退去，眼眸里隐隐露出兴味的神情，看着沈玥。

他有些好奇，她从哪听出焦彰没说实话？又打算怎么逼他？

“救、救救我啊！”焦彰右眼完全睁不开，眼前全是一片血色。

眼皮薄弱又敏/感，受伤刺激性很强，鲜血沁着眼睛针扎一样痛，焦彰感觉自己一只眼仿佛瞎了，又怕又慌地吓哭出来，“大人，我真的没说谎，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说过不会杀我的，不能出尔反尔啊！”

难怪他敢耍花招，一直胡编乱造，原来是武曲承诺过不会杀他。

沈玥道：“他们说过不杀你，我可没有。”

她手腕微动，锋利的匕尖在他眼皮上微微移动，带来细小的刺痛和巨大的恐惧，语气格外森然：“我已经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在我面前瞎编？”

焦彰只感觉眼睛刺痛，甚至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往下流，是血。

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肥胖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哭带嚎地惨叫，“大人饶命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对天发誓，要是有一句虚言，我肯定不得好死！！”

沈玥不搭理这种毒誓。

她平静地移开匕首，垂眸说：“你的命留着还有用，我不会杀你。”

焦彰紧闭着流血的眼睛，另一只眼通红流泪地睁开，脸颊肥肉哆嗦着，仿佛惊魂未定。

但心里松了口气。

焦彰确实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什么是奇货可居。


越是有价值的货物就越珍贵，越不会轻易浪费。

他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奇货”，只要这些人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一定不会随意杀了他。

这才是焦彰真正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他没想到，沈玥的作风和武曲截然不同，她也知道奇货可居，但是她不会被限制。

沈玥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说一句假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焦彰瞳孔一缩：“！！”

“手指剁完还有脚，脚趾没了还有四肢，四肢剁尽，还有口舌眼鼻。”

沈玥的语气冰冷而森然，“你尽可放心，就算削成/人彘，我也能保证你活着，活到价值耗尽为止。”


话音落，不等焦彰从惊恐中反应过来，沈玥直接开始提问。

“第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进入那片火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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