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凛冬——————朝令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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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不同强度的日光等级，以及不同的湿度风强，不同地区的寒冬各有各的冷法。地中海沿岸温暖多雨适合度假，而英伦半岛那种下着冰碴子的鬼天气则更加贴近凛冽的定义。而在我们这边，南北两边也各有各的感受，对于幅员辽阔还横跨多个气候区的大国来说，这种感受的差距往往更大，尤其是每每遇到换季之时，对于那些奔波在大江南北的差旅人来说，在行李箱里多塞一件厚大衣总是明智之选。
而对于颜晖来说，整个12月初就是跑了一南一北两个地方，从刮着湿冷海风的胶东半岛到还能穿短袖的滇南小城。去看的两个项目周边都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加上时间紧张，Lisa就没有跟着他东奔西跑。颜晖也就把行程安排的紧凑起来，保证可以尽快的返回海都去和Lisa享受小别胜新婚的浓情蜜意。
海都下了一场雨，气候从秋高气爽陡然转成寒冬，气温虽没有掉到零度以下，但不见日头的阴冷中总是一股带着寒意的，让人不适。这边的房子没有暖气也没有隔温层，室内温度比外面还要地上那么两三度，Lisa更是恨不得天天开着空调，睡觉时也是紧紧抱住颜晖这个生物热源。
一天早上睡醒时，Lisa看着被自己热出一身汗的颜晖不禁抱怨道：“这鬼天气，每次在家里都是冻手冻脚的，玩儿游戏时爪爪都冷的……”
颜晖抓住Lisa的小手搓了搓，笑道：“没事儿，过几天太阳出来了就好些，后面古城那边项目要招标时咱们再回去住几天，刚好能把元旦过了。到时候家里有地暖，可舒服可舒服了。”
“好诶，嘿嘿。对了，我爸妈在加州那边给我说之前搞得那个外贸生意那边也谈办妥了，他们在那边休息休息，跨完年再回海都看我们过年时的安排呢。”
“诶？那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咋不和我先说呢？”
“还不怪你猴急猴急的，嘿嘿。”
“去去去，也不知道谁猴急。”
“好啦好啦，那你说夏威夷和北海道哪个好吗。”
“嗯，我个人倾向还是北海道，主要是去那边的话吃不用操心吃喝这些，如果光咱俩无所谓，但是两边父母都在还是安排的吃的舒服。再说你看的温泉酒店也不错，两家人一边泡着一边聊聊天也比在沙滩上发呆要舒服，你说呢？”
“对哦，那你家日签有么？”
“我父母有5年签，还没过期，我之前只办了个单次的，这次要办的话也办个5年的。”
“嗯，那等过完元旦咱俩一起去办，那个倒很简单。”
“行，那起床？”
“不要，再抱抱。”
等颜晖到了带着满面春光赶到公司，却被孙岩带来的坏消息把好心情彻底搅乱。
一到办公室，孙岩就给颜晖发了信息让他来办公室谈事儿。等颜晖敲门进去，孙岩一脸黑，示意他关门说话。
待颜晖在孙岩落座后，关切问到：“这是怎么了？邮件里不是都是好消息么？”
孙岩苦笑道：“老弟，咱们之前的预估成真了。”
“啥？”
“昨天下班我得到通知，集团要求我们成立个经销公司，还真就挂在G司下面。让我调任那边当CEO，职级不变，把这边的管理权让渡给张淮安。”
“我靠，然后呢，现在我这个部门怎么安排。”
“职能不变，但是你的汇报链要变。具体的执行是农历新年后。”
“我和那老哥可尿不到一个壶里，之前他想给这里安人的时候还当面怼过，并且他对于我这边的业务可一点都不懂啊。”
“没错，但是调令马上就出，这事儿改不了了。”
“所以也就是我刚来的时候，他就准备给我这里插人，乃至现在还有人把着东北的项目不撒手的原因么？”
“从结果上讲，没错。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颜晖的脸色也黑了下来，沉默片刻，开口问道：“那后面怎么做，我这边的业务还能继续么？”
孙岩面露难色，应道：“说实话，我也看不明白后面会怎么发展。”
颜晖无语，从口袋里把烟掏了出来，孙岩也问颜晖要了一根，在这个平时不能抽烟的办公室两人皱着眉头吞云吐雾起来。等一根烟过后，两人把烟头扔在接了水的一次性水杯里，话头接着展开。
孙岩咳嗽了两声，小声道：“那咱俩分析下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好有个应对。”
颜晖的眉头还没舒展开，此刻他也不怎么顾得上表情管理，转而问道：“我对公司的理解肯定不如你清楚，我先听听后面会是什么个流程。”
“发个调令，然后让我去把公司做起来。”
“听着有些草率啊。”
“哎，毕竟公司战略一变化，公司比较年轻化就是这样。我倒是想听听你对这个公司是有什么想法。”
“基本盘是代替现在那些之前收购的经销商，只是我们这边只能当个走票公司，形式不了核心职能功能，具体的咱俩之前说过。”
“还有么？说点干货。”
“那取决于这个公司的经营范围，以及公司的战略了，不过这都不太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是在公司长足发展，还是短期内赚很多钱。”
孙岩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颜晖的意思，他解释道：“说实话，赚钱这事儿我倒是没有太在意，这几年已经赚的差不多了。还是想真的做些事情出来，否则我也不会坚持去做设备交易直投项目。”
“一定要在G司么？”
“我是这公司第一个员工了，一路走过来还是希望能在这边一直干下去的。”
“行，我明白了。那我只能给你提供个能让你做下来的思路。”
“嗯，等的就是这个。”
“搞出一个亮点项目，这个项目一定要有社会公益性，毕竟我们挂着国字头，还是很看重这个的。”
“社会公益性？具体呢？”
“找些面向C端的业务，面向需要长期医疗服务的慢病人群。并且同时一定要强调项目的低收益性和利民性。”
“我明白了，用政治正确来保证我在公司的位置。你这招有思路的，具体怎么做？”
“有两个现成的方向，第一个是有些长期需要接受血液透析的肾病类患者，可以在医院端针对一些相关耗材和设备做点东西出来；第二个是糖尿病人群，他们要随时接受胰岛素注射，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买便携式胰岛素泵，那玩意一台不到5万，联合厂家针对这块儿做点事情。目前来看是没有别的公司在做这些事情的，毕竟其他公司都把盈利性放在第一，这两个都是小打小闹又麻烦的玩意入不了别人法眼；并且在行政端也缺乏些和医保资金库的切入点，目前来看也只有我们有做这事儿的潜力。”
孙岩静静听完，把颜晖言语中的逻辑理顺，提出疑问道：“那资产管理呢？这么多的资产放在C端还是不太可控。”
颜晖接着解释道：“现在马上都2020年了，不是刚进新世纪，技术上的手段很多，比如让设备的生产厂家出个软件锁或者Token之类的东西，如果对方停止支付分期款就停止发放密码关设备，同时我们这边也可以适当提高些收益率就是。”
“聪明，颜晖，你真的是个全才。”
“过奖。”
“我明白了，那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额，还没想过。”
“要不，我把你的这些业务也放到新公司，你跟着我过去。”
“这不现实，集团的态度也不像是想让你捡果子的意思，再说从企业经营的角度讲这也不可能。”
“那就不做你现在做的事情，随他们胡搞，到了那边就去和那些设备厂商打交道如何？”
“算了吧，这么搞下去我也知道公司对我们每个人的态度了，我也只是想好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而已，即便我跟着你去了新公司，像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再来一次。”
“但你如果还留在这边，那么后面的事儿……”
“大不了就是过不了试用期，直接被人找个由头开了就是。但这个发生的几率不大，在那几个试点落地之前，他们不会动我。毕竟目前能干这活儿的也只有我一个。”
听到颜晖以一种毫不在意的口吻把现状点破，孙岩长叹道：“可这样对你的职场履历并不好，会影响你之后的发展的。你是我挖来的，我也不能做这种事儿。”
颜晖笑道：“没事儿，我已经很感激你的信任与支持。只是你也对这种变化无能为力而已，我能理解的。再说我后面也不至于没有出路，我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压力，不用太操心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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