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家底丰厚

罗夫人道：“李少夫人真是豪气，本夫人代那些孤寡老人和有需要的人感谢李少夫慷慨解囊！”

林忆摇摇头：“一点小钱，而且这是积阴德的事，无须在意。”

一点小钱？！

这四个字足够让一些怀着鬼胎的人心花怒放。

罗氏一族和台上的燕黎都喜盈于色。

如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林忆二人一眼，放弃了继续竞价。

侍女把竞得的头面装到精致的盒子里送到林忆手上。

林忆笑道：“我府上还有几套这样式的，不过，素日里我少有走动，实在带不过来，如夫人既喜欢，这套不就赠与如夫子，初次见面，失礼了。”

这比掌了如夫人一个耳光，还叫她难受，欺人家低调，奚落了一顿  。转头人就被主家请到了主位之上，这还不算，聊表心意的这种义卖，向来都是她最出风头的，如今被抢了不说，倒头还施舍起她来了。

如夫人恨得牙痒痒，脸色极差，免力维持着基本体面，“李少夫人说笑了，我也不是多喜欢，不过是为了表些心意，李少夫人花了银，合应留着，做个纪念也好。”

林忆：“你说得也对，这种有意义的东西，留着做个纪念也行，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意就是表些心意，没有抢这小玩意的意思。”

如夫人脸都黑了：“李少夫人说笑了，有这个心，谁竞下都是一样的。”

“如夫人没有多心就好。”

她笑吟吟把目光转回戏台，又听如夫人不怀好意道：“这些都义卖，小打小闹的，算不得什么。”她停了停，“若是后日的国会上，夫人还能如此干脆，才是真的女中须眉。”

“国会？”

罗夫人适时解释道：“夫人非久居夏国，知这甚少不奇怪。国会是我国一年一度的盛会，到时夏国上下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上至高官望族，下至名门豪贾。与众不同之处是它的国会入场帖子获得方式。”

话到此处，她停了下来，等着林忆接话询问。

后者从善如流：“有何奇特之处，还请夫人不吝介绍。”

罗夫人：“有官阶者一千两银一张帖子，无官阶者二千两银一张帖子，一帖一人，这个银两最后会全部充入国库，这是平民百姓无事却可以面见吾王的唯一方式。”

林忆咂舌，心下却暗赞：这不比那些苛捐重税好多了吗？天朝皇帝才应向他们学习，让富人把钱拿出来。

“确实新颖，除此之外，还有何出众之处，想来单一张帖子，千两银子，不至于让如夫人就认同是须眉。”

“自然还有，国会上除了国宴招待，还有一项重头戏，年年都是参宴人的热议重点。”

“原闻其祥。”

“国会进行到后半段，会有一项空头竞拍，出价最高者，可得吾王亲口答应一件事，银子到位旨意即下，国会开了数十载，从无虚言。去年有位心怀大义的乡绅，就以八十万两白银的高价，请求效仿天朝某个省城，在夏国各地城镇建造冬季安置点，整冬都没死人，积大阴德了，夏国上下无不交口称赞呢。”

林忆心思一动，笑道：“吾王重诺守义，乡绅以人为本，才成就了岁冬的美事，可叹可赞！”

“谁说不是呢。”罗夫人也跟着叹道。

如夫人这时道：“李少夫人今年要是能拿下这个头筹，本夫人就服你了。”

林忆：“倒也不是不能，却不是为了什么风头，端看有没有需要而已，我一时还想不到什么理由，须得去抢这一个名额，不过，国会如此新奇，倒是很值得前往一观。”

如夫人以帕掩嘴道：“李少夫人今日主座，方才出手又如此阔绰，想来确实是一时没有想法，定不会是拿  不出大笔银子的。”

魏如月和林忆都定定瞧着她，两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如出一辙。

如夫人被瞧得后背发毛：“你们瞧我干什么，本夫人又没说你拿不出银子。”

魏如月冷声道：“那你明说吧，好过这样含沙射影的。”

林忆惊异地看魏如月一眼，她就喜欢这种你不给我脸，我就不怕撕破脸的直接反击。

“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会这么想只能说明你本身底气不足，才会有这种下意识反应。”

魏如月嗤笑道，“有没有的先不说，今日花三千两银拿起这个的是我们东家夫人，不是如夫人你，欢迎下一套拍品你加油！其实我们也想看下如夫人的底气是不是很足。”

如夫人小脸僵白，她身边侍候的仆妇道：“别怪老奴话难听，说到底夫人来路不明的，哪能跟我们如夫人相比，她是什么身份地位，还需要证明吗？”

前者看向她的眼里带了一抹赞赏，仆妇则还了如夫人一个稍安的眼神。

好一则主仆情深。

林忆轻笑：“言之有理，那下一套物事，如夫人加油。”

燕黎是什么眼色？这时马上招手，让人抬上来一处屏架，虽说起拍价是二千两，实则没多会，林忆与如夫人你来我往，已经加价到六千两。

如夫人扬帕子的手越来越滞，那老仆妇甚至轻扯了扯她的袖口。

林忆：“六千五百两。”

又道：“如夫人还加价不，你家底丰厚，又是做善事，想来不会在乎这点银子。”

后者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  藕臂反复犹豫才再举起，呐声叫道：“七千两。”

七千两，在夏国这样的小国，省一点，一个城半年的嚼用都有了。

如夫人望着林忆，眼里的愤恨不再，换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甘和……祈求。

林忆当没看到，爽朗笑道：“如夫人果然是身家丰足，一个屏架竟舍得出七千两，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七千两实在已经戳破天了，连燕黎自己都想不到，这么个破屏架竟然可以叫到七千两的天价。

林忆不再加价，竟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商人本性逐利，七千两啊，那真是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干。

这下，同情的目光反而都落到要出钱的如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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