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当断则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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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以为脱身成功的小林：“……”我是什么纯纯冤大头。
小分队按原定路线行进，林忆看着他一脸视死如归，不禁疑惑，又灵窍一通理解了他的担心，笑道：“荷麻这事，我不怪你们，别怕。”
又指使他：“把小锹子给我，我挖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小林被人看穿心事，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听她找锹子，忙双手奉上，蹲边上守着。
林忆要挖那根最焉的。她先伸手摸了下茎体，表皮略硬，微微起皱，掐掉其中一张叶子，新鲜的汁液流出。
还没死透。但真要救，林忆她们也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
锹起锹落，林忆挖松根部周边的泥土，根球上的须根腐烂不少，这株荷麻的死应该是从根部开始的。
这样的话，那其它几株大概也是一样的情况。
林忆又把其它几株挖出，果然，根球上的须或多或少，都在烂了，看起来还的好就烂得少一些，反之，则多些，最严重的那株，半个根球都烂透了。
林忆把余下几株没烂透的让小林装好：“一会带回小院。”
“咱们再去移栽两株。”林忆说着，打头来到记忆中有一小片荷麻的地方。
这次数量的控制上更吝啬，死掉一株就少一株，她小心挖出两株，这东西在林忆这现在就跟眼珠子差不多。
少一株都肉疼得不行。
这次选地还严格参考了入土的深度，湿度，及周围树木的密度等等，全部类似才最终圈定一处，小心栽下。
小林道：“夫人，这东西这么难种，咱们为什么非要种它啊。”
“如果它不难种，也轮不到我来琢磨它。正是它出产少，难种，我才有这个机会！”林忆停下手里的锹：“所以你别看一个事难就打退堂鼓，事情越难，机会越大！”
小林没听懂：“明知道很难，还要去做，这难道不是傻子吗。”
林忆似笑非笑看着他，小林猛然反应过来，想打自已几个嘴巴子：“啊，夫人，我不是说你啊，我就是说、、就是说，这么难，应该去做容易的事，以免浪费时间。”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难’是拦路虎，也是试金石，它把那些做事虎头蛇尾，没有恒心的人筛选掉，留下的人就会迎难而上，最后谁成功，谁就是最后的上位者。”
“我听不懂，但似乎很厉害。”
“简单来说，一个事很难，别的人都做不成，那最后做成这个人，是不是比任何人都厉害！”
“那当然啦！”
林忆：“所以。”
小林：“啊，是这样，我明白了，真的啊，荷麻这么难种，队长说，从来没有人成功种出来过，如果夫人种成了，那比那些大人物都厉害多了！”
“哈哈，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种这个是为了咱们这么多人的生计，不是为了要比那些大人物厉害。”
“夫人还是很厉害的，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比夫人还威风的人。诶，这株怎么好像也要死了？”
林忆急道：“哪株？”
小林指的可是原株那一小片里的，一株坏就可能连累全部死透。
“你看这株，表层有点干了。”
林忆顺着看过去，果真，虽然不明显，但细看是很容易看出差别的，也就小林眼尖，她刚才就没注意到。
林忆拿过锹子，一言不发，直接把这模铲出来，还把球根底的一点泥土也铲了出来。
“不一定会死，怎么挖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是老师的点拔，也是林忆新学道理。
“你眼力好，再看看，哪株有异样的，都告诉我。”
小林见她神情严肃，十分慎重，更不敢掉以轻心，眼睛跟钉到了那片荷麻上一样，找到格外认真。
“没有了。夫人，其它的都好好的。”
“那就好！”林忆道：“你带我到其它荷麻位置去，我们都检查一下，本来量就少，不能更少了。”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沿着山路艰难前行，山的另一边几条人影一路小跑的往他们这边奔来。
小林奇道：“那不是队长他们吗？”
“你确定是他们？”
“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但天天待在一起，不会认错的！队长——”
奔跑的小队停下来，在那边又是摇手，又是大声喊着什么。
林忆：“他们在叫什么？”
“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什么荷、、荷麻！是那边的荷麻出问题了？！夫人？”
林忆已经向对面飞奔起来。
两向奔赴，两边很快汇合。
“怎么回事？”林忆急问。
“那边、、那边一大片荷麻，一半都遭了殃！你快去看看。”
“怎会这样？！走！”
一夜之间。
林忆的心跳到嗓子眼，各种可能的原因在脑子里轮流闪现，来回翻腾。
烂根？
缺水？
涝了？
……
“昨天没有表现吗？”
“也不是没有，能看出来，没有其它的精神和硬挺，但整体看着是没问题的，就像农作物偶尔晒了太阳的那种轻微的焉，想不明白为什么说没就没。”
天生天长的，怎么能这么突然呢，如果土地不适合它们，不会长得这么好。既然已经长了，怎么又会说死就死。
“夫人请看，就是那。”
林忆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看着已经睡在地上的一大片，心疼得快闭气了。
她冷声道：“挖！”
小队长：“啊？”
小林忙道：“夫人的意思是把睡倒下的全部挖出来，泥也不留。”
“哦，哦，大家动手，把死的都挖出来。”
他留着到林忆挖的时候，每一个根球都是保持着完整的，赶紧交待：“根保留完整，别挖烂了。”
这么多人，还挖了好一会儿，才把所有倒下的挖掉。
“小林，你过来，仔细瞧，还有没有有问题的，都找出来了。”
小林紧张得不行，恨不能趴过去一根根细瞧，整个人都蹲着，一点点从上而下，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夫人，这株。”
林忆：“挖！”
“夫人，这边这株也不太妥。”
“挖！”
这一通挖，又去掉剩下的三分之一。
这把小队长给心疼坏了，他自从发现了荷麻，又被夫人当成重点关注对象，就天天都要一块一块看上两回，缺水，阳晒，有虫，比填肚子还要上心，今日这一遭，最难受的人除了林忆，大概就是他了。
“夫人啊，其实这些说不定还有救，我们也要给它们一个机会的，它挺一挺说不定就好起来了。这一下挖这么多，十年都不一定能长回这个数。”
小队长就差求林忆了。
“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你也要明白，有可能它一夜就能挺过来，也有可能它不但没挺过来，还带到其它的原株一起死掉。”
林忆心情也不好，看他还是一脸不忿，懒得解释，只道：“你们是经历过蝗灾的人，你们知道李家村唯几家逃过蝗灾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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