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话音刚落,轿子里发出一声异响,梁谦玉的表情惊慌一瞬,连忙把楼蕴安拽去一边,低声说:

“我都答应你再也不会了,你疯了你?说这些你是想害死全家吗?”

楼蕴安用力甩开他的手,阴阳怪气道:

“自视轻贱者,人恒轻贱之,人当自重,女子尤甚,我啊,最看不起贱人。”

说罢,她带着茱萸扬长离去,一个好脸色没给。

原地的梁谦玉脸色难看到极致,轿子里,如妃紧紧攥着拳头,后槽牙几乎快咬出了血,轿子里很黑,可是她那一双充斥着恨意的双眼却尤其地骇人。

……

茱萸不懂,“夫人,您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楼蕴安走得挺快,“你不用知道。”

傻丫头,你要是知道里面是谁,你就死了,所以,那里面只能是花魁娘子。

楼蕴安回到蔷薇庭,就让下人将院门紧闭,洗漱睡觉去。

其实,她除了讨厌如妃的所作所为之外,也确实觉得她太不自爱,本是身份尊贵的妃子,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偷跑出宫,躲在男人家里,就为了和他睡几觉伺候他,

而且还冒着九族团灭的危险。

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

怎么,梁谦玉那什么玩意儿镶金了?怎么就把她迷成这样,五迷三道的?

人贵自爱啊!尤其女孩!

……

深夜,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太后满脸担忧之色,又气又无奈,

“奕儿,你怎么又偷跑出宫不和哀家说?身边连个人都不带,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景昭帝神色淡淡,浑不在意,

“母后多虑了,朕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而已,能出什么事?”

他每天不是批折子就是批折子,国事繁重,这是他身为皇帝的责任,可是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觉得这皇宫是个大牢笼。

所以,他想一个人出宫散心,换个心情,出宫后他就不是景昭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子哥’,晨起逛逛早市,中午去吃酒楼,晚上还有灯会,

可他不能贪恋。

皇太后觉得脑子发胀,叹息道:

“你说能出什么事?庆王爷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就盼着你绝嗣,他的孩子名正言顺继承皇位,这两天,哀家担心你,是吃不好睡不好,

你想出宫可以,倒是带个侍卫保护着你啊,一声不吭就自己走了,哀家的心脏可受不了……”

景昭帝继续翻看着奏折,囤积了两天的奏折  ,有点多,

“如果朕无子,皇位自然是轮到皇叔家来坐,确实如此。”

皇太后脸色一沉,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子嗣大事!这三宫六院没一个中用的,楼院判的女儿是好孕之女,可惜那六女儿已经嫁去梁家,还连生两胎,哀家真是后悔。好在楼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已经十五了,虽然是小一些,但也勉强算是到了年纪。”

皇太后顿了顿,又道:

“过几日设个宫宴,请楼家女来一趟,哀家想先瞧一瞧楼院判的七女儿,若还不错,哀家就安排她进宫。”

景昭帝剑眉轻轻蹙起,抬眸看向皇太后,

“这件事母后不必操心了,朕,绝不纳楼家女。”

一听这话,皇太后顿时来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非得跟哀家作对,还是非得让自己绝了子嗣?你没有孩子,这皇位以后谁来继承?如果没有孩子,我们母子多年谋划,都会给他人做嫁衣!奕儿,你想过没有?”

“朕听从天命,子嗣一事强求不来。”

景昭帝的面上皆是随遇而安的从容,他并不在意,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天命既然这么安排,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且不说这种事情强求不来,就算强求来了,跟天命强行作对,说不定那孩子生下来就有毛病,

就算没毛病,万一是个祸害苍生的蠢材、庸才怎么办?

那还不如没有。

景昭帝始终信奉一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啊,就该顺应自然,遵循天命。

皇太后瞪大了眼,“听从天命是什么意思?”

景昭帝合上奏折,用手轻轻揉了揉眉心,他累了,疲于解释,

“母后,您该回宫休息了,朕明日还要上朝,实在乏累。”

皇太后不甘心,但是见景昭帝真的一脸疲惫之色,也不再说了,

“奕儿,你好生休息吧,哀家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才好。”

……

如妃还没有回宫,因为晚上宫门已经下钥了,她在宫外的一处隐秘的宅子等候,等明天清晨进宫送菜的车。

如妃疼得一夜都没睡着,还不敢请大夫,她哭得眼睛跟核桃似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梁谦玉的那些话,以及楼蕴安的讥讽之言。

自甘下贱?

下贱?

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

楼蕴安作为一个名正言顺拥有谦哥哥的人,她凭什么这么说?

还有谦哥哥,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

如妃已经哭哑了嗓子,此时的她只能蜷缩在小屋中,独自过夜,狼狈不堪,谦哥哥甚至不愿意来这里陪她一晚……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变了?

一定是楼蕴安的错!

“由蕴安,你给鹅等着,鹅一定把你睡石完段!”

(楼蕴安,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因为脸被揍肿了,所以如妃说话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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