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乡

眼前的人，是他。

此处只有我们两个，我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他，四处是混沌一片，看不见地平线，我手里还拿着什么，为什么这么模糊？

视线为什么这么模糊？

看样子好像是把剑，只不过剑刃怎么这么厚啊？

抬起头，他消失了。

没来由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是悲伤？还是……愤怒？或者……恐惧？不清楚，茫然地望着四处混沌一片，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感受到了嘴角好像流出了什么液体，眼睛往下看去·，鲜红一片……

原来是血啊。

再往下看清，只见我的胸口处有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我的胸口被开了一个洞，不痛，一点也不痛。

我知道这个手的主人是谁的，我也明白他此时就在我的身后，心态此时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在那么愤怒和恐惧了，甚至有些惊讶，没错，惊讶。

他随手一甩，我的身体跌入那片混沌，鲜血不停的从我的胸口处飘散，一滴滴鲜红的血在空中绽放出红色的花。

很美，不是吗？

…………

“吕野，吕野！”

“啊！”

随着一声呼唤我终于睁开了眼，又是那个梦，真实的怎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都多少年了，嗯？这是什么情况？抬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了。

“小伙子，没事吧？”

眼前的乘务员拿着我的学生证问着我，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

“啊，没事，这不放假了嘛，一放松就睡着了，没事，没事。”

乘务员大姐半信半疑的把学生证还给了我，也只有那么一段时间，之后车厢的乘客又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了。

真是的，昨天晚上也没有太晚睡啊，怎么就在火车上睡着了？

丢人丢大发了！

算了，反正自小也就是这么过来的。

偏过头望着车窗外不停消逝的景色，心中的烦闷也好像随着它们一起消逝了一般，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啊。

“臭不要脸！”

一声愤怒的声音从身后的座位传来，听着声音好像还是个女孩，之后的事情作为中国人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整个车厢瞬间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站起来往事发地望去。

真是的，热闹就这么好看？

“前面的让一下，头低一下然我看看！”

当然好看啦！不然你以为咱们国家人爱管闲事的习惯是从哪来的？

哇塞！一个成年男性被一个看着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单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我的妈呀那女孩的手臂看着比我还细单手？这……

我估么着她一拳打到我脸上我估计得飞出去，不过……想想好像也不错啊……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说真的那姑娘长得还不错，黑长直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她还是把男的给放了下来，转过身继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欸？黑色风衣的背后是一个太极像？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印着这种图案的衣服？

唉，可惜啊，热闹没了。

出了火车站，瞬间冷空气向我袭来，北方的冷空气懂得都懂，可能是之前在火车里面太暖和了现在……好冷啊！

拉着行李箱站在一棵树下，看树的样子应该是枫树，不过这个时候树叶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像个苍老的老人，冷风一阵一阵的打在我身上，身上的羽绒服此时算是保住了我的命，我的手就惨了平时没有带手套的习惯现在算是倒霉喽。

看看时间，他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了。

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不过也有可能啊，毕竟我跟我妈姓。

死老头！

要不先找个小吃店坐着？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不远处并向我鸣了几声笛，拉起就在我身边的行李箱走向熟悉的车辆，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暖风瞬间向我奔来。

妈呀，活过来了。

一个空间，两个人，一个专心开车一个看着窗外，一对父子，一路无言……

“家里……还好吧？奶奶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你奶奶身体很健康。”

忍不住的我好不容易打开话题，他的一句话·瞬间又让我无话可说。

算了，本来就和他无话可说。

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向后退并消失不见心情终于舒服了一些，熟悉的景色印入眼中，我明白，快要到家了。

只不过和我去学校前好像有些不同。

“我去学前这儿不是有个麻将室吗？怎么没了，还种上了树？”

“拆了，都拆了，最近市里严查环保，咱家的车库也拆了一半。“

唉，时代的泪啊。

渐渐的一栋四楼的农村自建房出现在我面前，那黑白灰的瓷砖向我表明家到了。

麻利的拿出行李，他去停车了，我走到大门处，奶奶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也是啊，虽然今天有点冷，但是太阳还是挺大的。

“奶奶，您孙子回来了！”

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奶奶朝我望去，脸上的皱纹随着嘴角渐渐拉成一张笑脸，配合着阳光，奶奶……真的很慈祥啊。

“回来了，回来就好。”

“得，我得赶紧去楼上收拾下房间了，半年没回来上面估计堆满灰了。”

“行，行……“

……

老屋内，爷爷的遗像就这么挂在电视机旁边。

走吧，不看了。

我的房间在第二楼，之前家里盖新房的时候没拆老屋想让奶奶跟我们一起住却死活不愿意。

换上拖鞋，“吱呀~“

老毛病了，这扇铁门自从搬到新房里就一直这样。

单调的配色，全是黑白，一个大液晶电视在客厅放着，对面是灰色的沙发。

别人都说这像水墨画，事实呢？明明看着就像遗像！

右手边的靠墙黑桌子上又是一个遗像，上面一个面色温柔的女性，嘴角还有一丝微笑，如果是真人的话就好了。

可惜…………

“妈，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真希望她能回答我一声，多少年没听过我妈的声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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