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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剑一层


官道上行人稀少,越往北天越冷,吴统给自己添了几身冬季衣裳,更是买了两身狐裘,这个乍一看像换了个人般,高挑个儿,长锦锻,再披个狐儿皮,哪里有半点乡下人的样子?

道路上行人稀少,大概是天冷的缘故,早晨的旷野铺了一层白霜,雾也是朦朦胧胧的。

远远地瞧见两个小黑点儿,像两个木桩子杵在官道边,以为是自己晃了神,走近才发觉不对,路边是跪着的两个人。

小姑娘十一二岁,满脸通红,手指也肿得像胡萝卜一般,打盼也不像乡下人,小男孩六七岁,小脸儿满是倔强,后脖颈插着颗麦草。

两个小人儿眼底都噙着泪珠儿,陈平安手扯缰绳口中蹦出个“吁……”

两小人儿齐齐望向吴统,见其下了马车,咔嚓咔嚓,脚步踩着凝霜就过来了。

小姑娘拉过身旁的小男孩缆入怀中,满脸尽是警惕之色,小男孩扭过头望向吴统,乌黑的大眼扑闪着,鼻尖下两条青龙时进时出。

吴统默不作声,望着两小孩身后紧裹的草席,心中顿时一阵紧绷。

小姑娘口吐白气,哆哆嗦嗦张了张嘴,吐出“买身葬父,买身葬母”几个字来。

吴统脸色一片铁青,掏出个干粮袋递了过去,半蹲在地上,又颤颤巍巍地弄了点清水出来。

两姐弟满脸不可置信,吴统肯定的点了点头,小姑娘翻开粮袋,抓子把豆子递给小男孩,就这么跪在风霜中狼吞起来。

吴统轻拍小姑娘后背,递过一葫芦水,小姑娘接过去,先给小男孩喂了几口后,自己才喝了起来。

孙淼和孙渊是这对小姐弟的名字,他们的父母都是杯亭探字营老卒,父亲孙湖洲在执行任务时身受重伤,探字营上下念其夫妻在边关劳苦十几载,给予丰厚的抚恤,特批其一家回乡生活。

本该是件好事,可就在回乡途中遭遇流寇,不仅钱财被抢夺一空,夫妻俩更是双双陨命,留下这对小姐弟在这举目无亲的地界哀嚎。

吴统听了这些,双手握拳咔咔作响,将两人安顿在马车上,便四下忙活找人来安葬这对苦命夫妻。

两囗薄棺材,几个挖坑的老汉,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草草地掩埋了事。小姑娘孙淼哭得似个泪人儿,吴统从来不会安慰人,此时更是听得心儿都碎了。

在这儿停留了三日,吴统便领着这对姐弟一同北上,既是杯亭探字营老卒之后,他们怎么也得管管吧。

小姑娘孙淼文静得很,一路上手脚也麻利,一口一个主人将吴统喊得慌了神,几次喝止纠正后勉强称呼其为公子,吴统仰天长叹,心道消受不得,又担心小姑娘因过意不去而伤心,勉强受了下来。

虎头虎脑的孙渊在车厢一路上问东问西,全然不知父母已经离开,永远地走了。

一路上吴统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没有照顾小孩经验的他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好在小姑娘挺坚强,也没有发生什么风波。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雪花,刚开始还是零零星星的几粒雪籽儿,后来竟飘洒起来,半日不到,天地一片沧茫,孤峰旷地皆白,车轮轧在雪地上咔咔作响。

天地仿若冰封,只有这辆马车在原野上缓慢行驶,以为宁静可致远,不曾想几匹快马竟然由远及近飞驰而来,吴统不作细想,以为只是赶路人。

小姑娘孙淼掀开布帘子,从吴统身后探出头来,大概是看清了来人,脱口而出道“贼人,杀我爹娘的贼人来了,公子,快跑。”

吴统精神一震,急忙拉紧缰绳,正愁找不到正主呢,你们倒好,自给儿送上门来。

“车上的人,马上交出携带的金银细软,否则别怪爷爷们心狠手辣,”马匪人未至声音先到。

吴统仔细打量眼前五人,一飞龙四华表,放在哪都是股强悍的势力。

为了避免匪徒伤到姐弟二人,吴统拉开帘子,将姐弟二人丟出马车,“驾”的一声,马车朝着远处飞驰。

“那不是孙湖洲的一对子女吗?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早该饿死在这荒郊野地里了吗?等下一并解决了。”这道声音传出,吴统心中一惊,这事儿不简单,今儿个必须留活口。

离着两姐弟差不多两三里地,马车停了下来,吴统手持溪墨重剑站在高处,冷眼看着追来的五人,心道,杀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五名匪徒冲杀过来,吴统一动不动,口中大呼一声“一层断水,”随后右手重剑简单横劈,一层汽浪凭空而起,朝几人翻滚而去。

刹那间,人马皆惨叫,四人五马全都斩成了两截,死得已是不能再死,独留一个腾空而起的疤脸人立在雪血之中。

吴统心中大喜“这九层剑法,果真名不虚传。”

望着惊魂未定的疤脸贼,吴统面容清冷道“你跑一个试试。”

疤脸贼两股颤颤瘫坐在地上,吴统上前正要将其擒下拷问一番,没曾想那厮却突然发难,一双短刃贴地而起,朝着吴统前胸下腹切来。

吴统轻咦一声,手中重剑轻轻一转,卸掉对手双刃冲劲后,重剑又是一翻,贴着疤脸贼侧脸削过,半只耳朵就那么掉在雪地上,染出了几朵小红花。

疤脸贼惨叫着捂住耳朵,惊恐地望着吴统,吴统正沉浸在刚才的招式中,对于疤脸贼却是望也不望一眼。

疤脸贼心思急转,握着双刃正要欺身再上,吴统重剑微扬冷语道“再动我就扒掉你裤子。”

疤脸贼嘴角抽搐,终是僵在了当场。

半响后,吴统才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那孙湖洲的?”

“我们曾是同僚。”

“同僚,那你又怎么沦为流寇的?”

“在探字营犯了点事,被赶出来才做了这营生。”

“既是曾经的同僚,为何又要在这半道上劫杀他?”

“有过节,不小。”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几时从这里路过?”

“营中还有旧人,你若不起。”

吴统上前一步,重剑剑脊抽在这厮脸上,大呼一声“杯亭重地,岂能容人与贼匪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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