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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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小书童，此刻一副马夫打扮，挠挠头，小心翼翼道：
“小姐，既然侯爷忙，咱们就先回吧？天色也不早了。”
要是章擎发现是他陪章莹胡闹，不收拾他才怪。
章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
不见拉倒！反正祖父要收姜信为徒，到时候自己再兴师问罪。
“走。”
她气呼呼地上了马车。
而这一切，门内的姜信一无所知，正一门心思跟高钧探讨，怎么把诗卖上高价。
“将军，这能行吗？”
高钧看着姜信面前空白的宣纸，半信半疑道。
将军不是说，他的诗无人能比吗，这也没写出来啊。
“将军，听说宋家出事前，晋王的诗会，宋念姑娘年年都能拔得头筹，要不，您去请教请教她？”
高钧看着正美滋滋打算盘的姜信，小声建议道。
闻言，姜信瞥他一眼：
“诗是不缺的，想想怎么赚钱才是要紧事。”
他往椅背上一靠：“再者说，宋姑娘那打油诗，还是算了吧。”
门口卖烧饼的都能来两句。
高钧抿抿嘴，神色怪异地看着姜信。
那可是大乾才女，将军未免也太自信了……
姜信正眼睛微眯：“也就是说，诗会之前，晋王会先搜集一次诗词？”
高钧回过神来，点点头：
“是的，因为民间有许多有才之人，但因家境贫寒或距离太远，而无法参加诗会。”
姜信点点头，没想到晋王看起来脾气臭，还挺惜才的。
只听高钧继续道：
“诗会要求现场作诗，因此诗会前收集的诗，是不能参加诗会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是有赏银的，并且是以拍卖的形式。”
姜信眼睛一亮。
“拍卖？许多人买吗？”
高钧点头道：
“将军说得不错，除了晋王，有许多钱财颇丰的书香门第，尤其是前朝那些豪门氏族，也是爱诗的。”
“拍卖时，他们都会到场吗？”
“没错，曾经有一首诗，卖出了二十五万。”
姜信勾唇一笑。
诗会赏银三十万，拍卖再卖个二十五万，这钱来得快啊！
他回过神来道：“拍卖期限是何时？”
高钧摸摸鼻子：“今日似乎是最后一天。”
姜信一愣，快步绕道桌案后，二话不说，提起狼毫笔，笔走龙蛇书写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写到这里，姜信提起宣纸抖了抖，满意地欣赏起来。
这小诗，威压四起，杀气冲天！
高钧压根不相信姜信会作诗，也没仔细看。
只是远远看着两行未干的墨迹，十分怀疑，哪有写诗写一半的？
“行了，拿去吧，送去晋王府。”
姜信想了想，又把宋念的诗抄了一遍，一同递给高钧：
“把宋姑娘的诗也送去吧，了她一桩心愿。”
之所以抄一遍，也是防止有人认出她的字迹，毕竟孙征尧还惦记着她。
高钧摸摸鼻子。
将军难不成想用宋姑娘的诗……
罢了，将军肯定是对的，只不过。
他犹豫开口：“将军，您是不是……没写完啊？”
姜信勾唇一笑。
要的就是没写完，这两句只是他抛出去的钩子。
等把晋王一众人钓成翘嘴，想要多少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去吧，快去快回。”
“……哦，是。”
……
夜明星稀，晋王府。
一片雍容富贵的装潢中，晋王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向卧房。
金丝楠木床，绫罗枕塌上，三个侍女从被子中钻出来，个个身穿单衣。
“王爷，床暖好了。”
晋王眼皮抬了抬，随手指向其中一个水灵的丫头，道：
“你留下。”
小侍女喜出望外，连连拜谢。
其余两女不敢有不满之色，但眼中却闪过妒火。
能给晋王暖脚，晋王赏的银子，够吃半辈子了！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晋王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
“王爷，侯府送来诗一首。”
此时晋王刚把腿放在姑娘的小腹上，闻言有些不耐，眉头微皱：
“什么侯爷？哪门子侯爷……”
侍卫提醒道：“是那个叫姜信的，找到八千人的那个。”
晋王闭眼假寐：
“扔了吧。”
爱谁谁。
一个名不见经传，刚封的小侯爷，也懂作诗？
姜信刚封爵时，他调查过，只不过是姜怀恩养在后院的庶子。
姜怀恩他都看不上，别说是个小庶子了。
更何况，姜信好端端的，非要弄个什么推恩令，晋王早就厌烦他了。
“时间截止了，一小毛孩凑什么热闹……扔了扔了。对了，诗会也不要请他参加。”
晋王一边动脚，感受着脚下柔软滑腻的触感，一边喃喃道。
侍卫看看手里的信，欲言又止：“这……”
晋王不耐烦道：“他若问起来，应付过去就得了，这点事也办不好？”
侍卫慌忙道：“属下办事不力！只是……只是这诗，实在是好，您要不要看看？”
闻言，晋王抬了抬眼皮，咂咂嘴：“拿来。”
侍卫将两张信纸递上去，恭敬道：“王爷，总共送来了两封。”
“你，给本王读。”
晋王嫌弃姜信的信纸，随口对侍女道。
后者声音空灵，读起第一首诗来，也就是宋念的诗：
“……”
一旁的侍卫，眼睛亮了亮，好久没有听过这等好诗了，这几天海量的诗词涌进来，大部分是些口水诗。
如此干脆的行文，太不常见了。
晋王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侧耳倾听。
“……”
待侍女读完后，晋王意犹未尽，咂咂嘴：
“好诗，好诗……颇有些宋姑娘的文风……”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挑眉道：
“把诗拿来。”
侍女乖巧地递上去。
晋王拧眉细看，半晌后叹口气，幽幽道：
“老夫还以为，是宋姑娘写的。呵，那丫头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侍卫好奇道：“兴许是别人模仿她的字迹呢？”
晋王摇摇头，眼睛微眯：“不会，宋家小丫头很珍惜文墨，不会轻易让人替她写。”
侍卫点头道：“如此说来，姜侯爷作诗，颇有些功底呢。”
晋王嗤笑道：“肯定花钱买的……把这首诗封存起来，明日请各位诗词大家鉴赏。”
随后又补充道：“对了，一定要放在最后，作为拍卖的压轴诗。切记不可其他诗混在一起。”
“是！”
侍卫收好宋念的信后，并没有离开，因为还有第二封。
第二封他看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好诗。
晋王闭眼假寐起来，小侍女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晋王，又看看侍卫，不知该不该读第二封。
侍卫给她使了个眼色，小侍女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开口：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咳！咳咳……”
原本快睡着的晋王，猛然咳嗽起来，眼睛瞪得比同龄还大。
他瞬间坐起来，也不嫌弃姜信的信纸了，一把从侍女手中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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