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赔偿

李振华的秘书小王抱着一摞档案袋匆匆走进办公室，  "首长，李怀德有个远房侄子在轧钢厂保卫科，这是他的笔录..."

李振华戴上老花镜，翻开笔录的手突然顿住——李卫国供词里提到查抄娄半城家，出了娄家其他一些轧钢厂的原股东的家轧钢厂保卫科一个都没放过，还通过跟踪监视收获过很多这些人藏匿起来的"贵重物品"，而且很多东西李怀德都没有记账，也没有放入后来查抄的仓库！

"立刻去查李怀德家的报案记录！"李振华猛地起身，军装衣摆带翻了茶杯，“再去审问贾梗的同伙，尤其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几个，他们几个很有可能就是偷盗李怀德家的人。”

“是。”小王转身离开。

不多时，消息传回，听着报告李振华点头，“这就对上了，什么汤姆的拿了好处，分明就是被偷了贪污的钱，不敢明着报公安只能暗中报复，不过你报复就报复，不该那我儿子做筏，既然你们不敢公开，我就替你们公开。”

李援朝的母亲端着一碗鱼汤进来，刚好听见李振华的话，道：“你公开了，咱儿子可就要进监狱了。”

“放心，只要对方不追究，援朝就没多大事，最多关几天，刚好收收他的性子。那个贾梗又是偷盗又是聚众打架屁股也不干净，要是个好孩子我这样处理确实有失公允，可是现在……”

“你心里有数就好，别把儿子的前途给耽误，他年纪也差不多了，今年就让他参军去吧，省的天天待在家里闲的到处惹事。”

“明天你去医院和贾梗的妈妈秦淮茹谈谈，看她有什么条件，是要个工作还是也去参军都行，只要不过分。”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人民医院住院部，李援朝的母亲周秀敏踩着锃亮的小牛皮鞋，拎着印有"友谊商店"标志的礼品袋，在警卫员陪同下走向306病房。刚转过拐角，就听见尖利的哭嚎声穿透走廊。

"天杀的大院崽子啊！把我孙子肠子都捅出来了！"贾张氏瘫坐在病房门口，灰白的头发散乱着，脏兮兮的蓝布衫上沾着不知是鼻涕还是泪痕，"老贾家三代单传啊！这是要绝户啊！"

周秀敏脚步一顿，警卫员低声提醒："夫人，这就是贾梗的奶奶。"

"这位大姐..."周慧敏刚开口，贾张氏突然鲤鱼打挺跳起来，枯树般的手指直戳到她鼻尖："就是你儿子捅了我孙子？"

走廊瞬间安静，陪床家属们从各个病房探出头。护士站的小护士要过来劝，被贾张氏一瞪又缩回去。

"您先冷静。"周秀敏示意警卫员放下两瓶罐头和两桶麦乳精，还有不少点心水果，"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贾张氏把东拿到自己身后，"我孙子肚子被划开，内脏都没了！拿这些喂狗的东西糊弄谁呢？"

周秀敏攥紧手提包，指甲几乎掐破真皮面料。她想起丈夫的叮嘱，强压火气："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尽量满足。"

贾张氏三角眼一亮，哭声戛然而止。她竖起三根手指："第一，给我孙子安排个坐办公室的工作；第二，给我们家安排一套四合院的房子；第三再赔一千块营养费，"她瞥见周慧敏腕上的欧米茄手表，"第四，……"

围观人群发出倒抽冷气声。周慧敏气极反笑："您知道一千块什么概念吗？普通工人十年工资！"

"嫌多？"贾张氏突然朝周秀敏走去，"快来看啊！国家干部欺负老百姓啦！"肥硕的身躯作势要往周秀敏身上撞，警卫员慌忙拦住。

病房门"吱呀"打开，秦淮茹扶着门框颤声道："妈，别闹了..."

"你个丧门星闭嘴！"贾张氏反手一巴掌甩过去，"要不是你勾搭李怀德，我孙子能学坏？"

周秀敏看着秦淮茹脸上鲜红的掌印，心中升起同情，再看贾张氏贪婪的嘴脸，又是无比厌恶。她不打算和这个粗鲁的老虔婆交谈，对着秦淮茹道：“你是孩子的母亲，你有权利做决定，你说说你的要求。”

秦淮茹刚想开口，贾张氏就把她推到一旁，道：“这是我贾家的独苗，被她儿子给扎坏了，她要是不按照我说的那些条件就不行，你要是敢不听我的，你就滚回你的秦家庄，我贾家不要你这样的媳妇。”

秦淮茹捂着脸再次表现出无辜的样子，其实心里无比高兴，她就喜欢贾张氏这样在人前胡闹，这样能显露她的通情达理，而且贾张氏要的越高，她越有谈价的余地。

可是周秀敏不了解这对婆媳的日常操作，她一看原来贾家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肥婆当家，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谈不拢那就上点手段好了。周秀敏转身走了，留下秦淮茹露出迷茫的表情。

下午，派出所来了两名公安，一名年轻公安把棒梗的一只手铐在了床头。

这下可把贾张氏给心疼坏了，一见孙子被铐在床头，顿时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扑上去就要撕扯年轻公安的制服："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孙子还病着呢！肠子都缝了十八针，你们这是要他的命啊！"

秦淮茹在一旁捂着脸"呜呜"地哭，手指却悄悄分开一条缝，偷瞄着公安的反应。她心里暗喜：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把医院的人都招来看热闹！

年轻公安被贾张氏挠了两道血痕，黑着脸喝道："老太太，你再妨碍公务，连你一块儿铐走！"

"铐我？来来来！"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衣领，拍着胸脯，"有本事往这儿打！让大伙儿都看看，公安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病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秦淮茹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虚弱"地扶着床沿站起来，红着眼圈道："公安同志，我儿子还发着烧，能不能...能不能先解开手铐？我保证他跑不了..."

那名年轻的公安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贾张氏胳膊一撑站了起来："不行！光解开手铐就完了？"她三角眼一瞪，唾沫星子直飞，"得赔钱！我孙子受了这么大罪，少说也得赔五十块...不，一百块！"

秦淮茹心里登时一紧，这老虔婆真是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胡闹啊，："妈！您别这样..."她转向公安，眼泪说来就来，"同志，我妈是心疼孩子，您别往心里去..."

年轻公安没说话，后面的老公安拍拍他的肩膀，“明白了吗？世上什么人都有，这就是人之上百形形色色（念sai三声）。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对待犯罪分子不能有同情，犯罪分子的家人也要提防，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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