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荷香

我一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只想离开皇甫府，离开这里重获新生，其他的我都没有想过！”

二哥苦口婆心的说道：“心如浮云，自在来去。记得吗？这还是你当年跟我说的，若心是自由的，在哪儿都自在；心若被困，哪儿都是牢笼！”

是啊，就算逃不出去又怎么样？能困住只有这具躯壳，只要心自由，哪儿都能自在。听完这一席话，我豁然开朗，“二哥，谢谢你！”

二哥摇头，“我说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心，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逃出去，大可利用皇甫少陵，他可是一开始把你抓进府中之人，在席上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他绝对是对你存了心思的，可是你并没有，因为你不屑，可为什么是皇甫少卿呢？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演戏，少卿为你付出的种种，你说你能不感动？少卿对你无私的信任，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少卿为你做的事情太多……”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爱你，爱到不能说出口，爱生怕对你有任何的伤害……

我苦笑，说了半天，原来是少卿的说客，“二哥，你知道了，让我回去好哈想想。”扪心自问，我还能像五年前一样，为了家人牺牲自己吗？或许我可以自私一次，不管家人的死活，不顾年迈的父母，试问我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狠心绝情吗？

我不觉间已经到了门口，“吱呀”一声打开，便看到花影提着灯笼在门口等候，看着她已经等了好些时辰了，她看到我舒了一口气，立即上来，欢喜的说道：“少奶奶，你总算出来了！”

“找我有事？”花影是后来招进府里的，生的水灵，话说也有条理，便留在了少卿的别院贴身侍候着，不知道……

她放下灯笼，把另一只手的皮裘大衣给我披上，“大少爷吩咐了，说少奶奶是身子差，怕夜寒露重，冻着了就不好了，就命我把这件披风给你捎上。少爷还说，夜里黑，少奶奶独自一个人害怕，便让我留下来掌灯前行。”

他倒是照顾的周到，连这些个粗枝末节都能想到，真就做到了无微不至。又想到适才二哥所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女人嘛，一生不过就想寻个良人，一辈子相濡以沫。

走到别院前，灯火早已熄灭，大概少卿已经睡了吧，自嘲的想，已过子时，已经太晚太晚了，谁又会等你到天明呢？

进门脱下外套，想躺下便歇了，未曾想少卿从背后抱住我，“啊！”我着实吓一大跳。

“若水，不要说话，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可好？”他的话语充满了不舍，太多的害怕，声音似有祈求。

我不明所以，无奈的笑笑：“我不过和二哥说了几个时辰的话，瞧你，紧张成这样。”

“若水，你不会明白的。这两个时辰于我是万般的难熬，生怕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话语太过的苦涩，太过的隐晦不清。

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是不是平州城哪儿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赵管家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平州城的消息了。至于赵管家你也大可放心，你在一天他便安好。”他的声音轻不可闻，但隐隐传来的怒意我自是感受的到。

听到他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没有消息就是对我最好的消息，证明那边一切安好无恙，至于家里自有二哥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其他的人事我也管不着。我打趣道：“少卿，我想你是快成亲了，心里不安，突然想悔婚了吧！”

少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半晌道：“睡觉！”便粗鲁的拉着我向内室走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第二天一早，少卿一如往常的去书房办公，我则陪着二哥在府里走动，只是有几处是不能去的，那便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院子，毕竟也不合规矩，其实能走动的地方不过就这寸步之地。

只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说是前几天被驱逐出府的清韵、荷香又回来了，说这次是给袁副官当填房。可那袁副官已经年过半百之人，那么如花似玉的两个姑娘，嫁过去岂不是糟蹋了？

我苦笑，当初是我替她们求的请，要求她们回来，没有想到回来也不过是……如果她们当初出去了不再回来，也许会有更好的出路……

二哥看出脸色不对劲，便劝慰道：“若水，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是常有的，并不足为奇，何必为此伤神呢！”

我摆手，你不懂，她们俩原是少卿院里服侍的丫头，就是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就被……如果不是我……她们……

我暗笑，皇甫少卿啊，你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真可谓高明，我总算是你明你当初话里的意思了，就算是被逐出府，还是照样能回来，可不……一来做了个顺水人情，名义上孝敬袁叔；二来她们两个丫鬟的家人还会对您感恩戴德；三来还起到了震慑作用，这首当其冲的不就是我？

“二哥，还是发电报给爹娘吧，这场婚礼可要二老来参加才能圆满。”少卿，你让我没得选，那么我就顺你的意，我不逃，但你也不要后悔！

二哥一惊，自己这个妹子怎么就突然转性了，难不成是和刚才那件事情有关？不过怎样到好，皇甫兄交代的事情总算是办好了。“好，我现在就去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

看着二哥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头，好消息么？嫁给皇甫少卿，于我这人生，一条道算是走到黑了，早已望不到前路的方向。但在别人看来未尝不好呢？本是上官临风的休妻，早就是个弃妇，如今居然能一跃嫁于皇甫府的大少爷为妻，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能被休了之后再度成为别人的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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