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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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段南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疼。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醒了?” 段念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冷意和无奈。
段南星转过头,看到段念安正坐在病床旁,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失望,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段南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差点残废?!你现在醒了也不用养伤了,马上给我滚回北城,以后都不准踏足沪城!”
段南星却没有理会他的责骂,只是急切地问道:“阿舟呢?他有没有来看过我?”
段念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
江宴舟走了进来,手里还牵着顾以宁。
段南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涌起一丝希望。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顾不上疼痛,急切地看着江宴舟,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阿舟…… 你来了…… 你给我一次和你说话的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江宴舟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顾以宁却笑了笑,语气平静:“没关系,最后一次,和他说清楚吧。”
江宴舟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目光冷淡地看着段南星:“你想说什么?”
段南星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阿舟…… 我知道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不能没有你……”
江宴舟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决绝:“段南星,我已经放下了。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段南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道:“痛不欲生…… 阿舟,我真的痛不欲生……”
江宴舟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当初在会所,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但现在,我已经无波无澜了。段南星,我已经放下了,你也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
段南星的脸色瞬间惨白,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猛地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崩溃:“不…… 阿舟,我放不下…… 得到过你这么好的人,我一辈子都放不下…… 我看不见其他人,我只想要你……”
江宴舟却冷冷地打断了她:“那是你的事。我会和顾以宁在一起,生子,到老。以后你的生活,和我没有关系。我说过的,和哥哥恋爱最大的好处就是,我拿得起,也放得下。段南星,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段南星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绝望。她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在会所的场景 —— 江宴舟问她结不结婚。
她那时候是怎么回应的?
她用谎言和敷衍回应了他。
那时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卑微地祈求他的原谅。
她闭上眼睛,开始渐渐幻想。
那天,江宴舟再次拉住她的手,眼里含着隐隐的期待。
“段南星,明年我就三十岁了,家里一直在催着结婚,我知道你不想公开,就没告诉他们我有女朋友,他们给我联系了好几个联姻对象,你怎么想的?”
这一次,她拉住了他的手,戴上了戒指,而后虔诚地亲吻着他的无名指,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我怎么想的?我这么想的,不准和别人相亲,也不准去联姻,哥哥,嫁给我。”
“江宴舟,你只属于我。”
如果那天她向他求婚,如果那天她抱住了自己的月亮,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虚幻的泡影。
她知道,自己余生都只能靠这些虚幻的回忆度过了。
段南星在医院又躺了几天,便回到了北城。回到那座曾经和江宴舟一起生活过的城市,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他的影子,可他却已经属于别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段南星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中,常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可每当夜深人静,孤独感还是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偶然的一次机会,段南星在街头遇到了江宴舟和顾以宁。他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看起来无比幸福。江宴舟的脸上洋溢着她从未见过的满足,那是和她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神情。
那一刻,段南星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她想逃避,却又挪不开脚步。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段南星才缓缓回过神,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她不知道自己在街头站了多久,周围的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人在意她的悲伤。从那之后,段南星彻底明白了,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曾经的她亲手将幸福推开,如今只能在无尽的悔恨中独自徘徊。她开始试着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努力让自己走出这段感情的阴影,只是偶尔在梦中,还会回到和江宴舟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但醒来后,只有枕边的泪水提醒着她,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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