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新笔趣阁小说推荐阅读:
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
我不是戏神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赵刚秦兰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林七夜
三嫁咸鱼
伪装学渣
铁血残明
玄鉴仙族
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
前文书讲到齐之章撺掇女儿逃婚。
齐父没有可靠亲友。
但有个漂亮学生苏离。
他知道苏离和女儿书文往来。
虽然女儿澄清只是在作示范。
可任谁看过书屉里的诗。
都不会觉得那只是模板。
每首诗,不管描绘何种事物。
都带有女儿的影子。
倘若不是姚公强塞亲事。
像苏离这样父母双亡无甚家底的青年才俊,才是齐父理想中的女婿。
于是,老师幽会学生,试探心意。
但凡苏离有一丝迟疑,也就不考虑。
可幸的是,苏离主动积极。
绝口不提自身涉险,只想带女儿“回乡探亲”。
老父亲很是满意。
“小妹不肯跟我同乘,真可惜。”
马队出离城郭,奔上荒郊野地。
两旁石山围路,杂草列道,黄沙漫天弥地。
蒙了尘的景,给人一种远不同繁华市井的萧瑟感。
小姐无心观景,嘴里嚼着枣子。
始终惦记后面草料车上的苏家小妹。
文姜笑道:“苏先生说她怕生,习惯一人呆着。”
锦儿翻起白眼:“才怪,是矫情。”
小姐听这语气,只觉得后槽牙有点儿酸。
突然马车一颠,停住了。
前方传来争执声。
文姜掀起帘子,探头望去。
只见前方道路中央,两马并行,相互抵挤。
骑在马上那两人:
一个浓眉大眼,熊腰阔背,好潇洒的跑马汉子。
另一个白净面皮,宽袖长衣,鲜花一样的美貌郎君。
都横挑鼻子竖挑眼。
堵着路在那开辩论赛。
倒也不能说是吵架。
就是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是叔敖跟苏先生,两人又杠上了。”
这次护送他们跑路的,是齐宅二院的马队。
马队的队长叔敖,自有他领队的脾气。
碰上同样气性很大的苏先生。
总能碰出激情的火花。
不知这回,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两人争不出个所以然,暂时熄了火。
跑来找第三方。
小姐吐了枣核,把手脸擦拭干净。
等苏先生走到窗前,恰巧跟伸头而出的小姐对上面。
四目相接。
苏先生也不回避,嫣然含笑,手撑窗框,要显出亲密。
小姐把头往后一缩,保持安全距离。
“马头实在执拗,不听从我,非要改路线,你好好说说他。”
叔敖迈步过来,不睬苏离,对着小姐一拱手:
“我手下一个小兄弟,打探到前面辉城有兵乱,若按原定路线,怕会被卷进去,所以要改。”
“绕个远路也不是不行,为何条条官道不走,偏要走一条野路?”
“有大批难民从辉城方向往南奔逃,各条大路都增设了关卡,严查往来路人,怕会暴露。”
“出入关卡的身份,早便安排妥当,等到这时才来操心,岂不迟了?再说,既然关卡重重,歹人必会流窜山野,知其危险而不知避让,你当这儿只有你们这些莽子吗?真要遇险,你能顾得过来?咱们这群人里,连只鸡都抓不住的,可不只有我苏某人一个。”
叔敖硬生生被哽了一下,嘴皮子刚动,还没出声,被苏离抢先截断:
“别急着打包票,口头上承诺一千一万,不及做成一件事。”
叔敖哪说得过先生?简直被噎得慌,额头脖子上青筋隐约浮凸。
苏离觉得他是气短,下巴一抬:
“谁是说话的人,谁是做事的人,你弄得清不?”
苏离是齐父看重的门生,曾做过小姐的老师。
临行前,齐父特意叮嘱他不要太过冒犯先生。
叔敖虽不喜欢先生趾高气扬的态度,也无可反驳,只冷冷道:
“我也是凭经验论事,最后还要主人家定夺。”
“别以为你的言下之意我听不出来,便都是寄人篱下,也有高低之分。”
叔敖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位先生计较“主人家”三个字。
以为自己是在拐弯抹角嘲讽他。
真没那意思。
“主人家”是叫惯了的。
何必过度解读?
说几句话都要抠字眼,累不累。
苏离扫了叔敖一眼,视线转投小姐。
轻蔑柔情一瞬变。
“还是你来决定。”
锦儿在后面轻拉小姐衣裙,细细声念叨:
“马头马头马头马头……”
小姐会意,丫头站队了。
考虑到辉城是个纷争地,如果真发生动乱,不是山野流匪能比。
想来苏先生也该明白。
“既然大路查得严,为防万一……先生觉得呢?”
“好吧,那绕路就绕路,改走山溪道便是。”
果然,苏离并不坚持。
只是反感叔敖不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
这时“主人家”发话,他就当众对叔敖发号施令:
“野路上会有歹人出没,你叫大伙儿都警醒着些,若有闪失,谁也担不起。”
马队兄弟看苏先生的眼神都不大善意。
叔敖知道再杠下去,恐怕不好善后。
人家耍笔杆子的,就是比他们卖苦力的高出一等。
也就压着脾气,暂且由他使唤。
小姐坐回去,继续吃她的枣子。
好像刚才发生的事,跟她全没关系。
锦儿憋不住了:
“那个苏先生,尽没事找事,马头那么多年闯荡的经验,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好走,他还不清楚?非要争一下,结果最后还不是要听人家的?”
“他是出主意的,总要比别人多操心。”
锦儿听小姐替苏离说话,不大高兴,噘嘴不语。
文姜倒是偷着乐,语带玄音地对小姐说:
“看来你心里,认定苏先生做什么都是对的。”
“姑姑别把意思听岔了,不管他对不对,马头总没错。”
文姜立时板起脸:
“怎么没错?他就不该越过苏先生擅自作主,马队里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不收敛,害得先生担心管不住人,叔敖他这个臭脾气,就是改不了。”
隔着帘子,外面,叔敖骑马跟在车边。
他马项上挂着一串小铜铃,随着马身起伏,“叮叮当当”作响。
风一吹,响声绵密而清脆。
马车颠颠簸簸,驶进山溪道。
只见林丛密布,幽翠漫山,脚下泥沙软积,尘埃蒙蒙。
道上枝节横生,路不成路。
车夫劈枝而行,前面马拉,后头人推,齐吆号子,乱响马铃。
约摸黄昏,见到好大一片旷地,横着白晃晃一带河流。
叔敖隔着帘子请示:
“再往前,怕是碰不上这样的空地,虽还早了些,不如就此歇下。”
苏离打前方领头,不忘留意后面动向。
听见叔敖说话,立刻掉转马头过来。
两人又都杵在小姐面前。
小姐先说“马头所言甚是。”
又说“还要问问先生意思。”
让两人边上磨合去。
不打不骂不相亲。
“再往前,怕是碰不上这样的空地,虽还早了些,不如就此歇下。”
苏离阴阳怪气,故意把叔敖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意思很明白:就算咱俩意见一致,那你说的也不算,非要我发话才行。
叔敖哼声“幼稚”。
再不看苏离一眼,专心去给兄弟们分派任务。
文姜见状,觉得不妥:
“要不我去说说他,他总不服气,引得苏先生针对起他来了。”
小姐拉住姑姑的手:“要这样跟马头说——苏先生年轻气盛,文人傲骨,面子第一,你见多识广,胸襟宽大,不必跟他一个毛孩子计较。”
文姜失笑:“这不是有意叫我给苏先生难看?”
小姐摇摇头:“不是当众说,要私下里,悄悄对马头一个人说,好让马头知道你心向着他,反正别提他的不好。”
文姜本来想去数落叔敖一顿。
这时反应过来。
路上还要靠马队护持。
现在领队的受打压,憋着气,兄弟们想来心情也不好。
苏先生有小姐抬面子,领队的自然也要人安抚。
文姜跟叔敖是老相识,平日里多是为事务交接。
说话间直来直往,务求把事情办妥当。
突然要她改变风格,还真有点难为她。
但该她做的差事,她总不会含糊应对。
当下撩了裙子下车,找叔敖闲话家常去了。
小姐透过车窗向外观察。
文姜本来样貌不错,只因管事身份,言语行事难免硬气。
其实她气质端庄,正当风韵之年。
这世上哪真有敲不开的磐石?
果然,文姜一作姿态,款款几句。
叔敖泛黑的脸上便炯然散光,连眉间皱纹都少了好几条。
苏先生没空理会俗世风情。
正忙着把自家小妹从草料车上抱下来。
等两只小脚平稳落地,他忙掏出手巾,掸去妹妹帽檐上的草屑。
又仔细打理起皱的衣裙。
锦儿盯着那边动静,从鼻子里哼气:
“好不知羞!”
“你也好玩,人家兄妹,有啥知羞不知羞。”
小姐不由得也望过去,视线落在苏小妹的面纱上。
想起母亲生前总是遮面见人。
很有一番感慨。
锦儿的关注点就比较歪了:
“年纪多大了?是兄妹也该避嫌!成天腻腻歪歪,看着扎眼睛。”
“怎么越说越离谱?”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背后议论的多着去了。”
小姐皱起眉头。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注意力就被外面急促的马蹄声拉了过去。
只见林子里窜出一骑。
那枣色瘦马,看着也不出奇。
却格外灵活轻盈,能在密匝匝的枝桠间腾挪自如。
再看马上骑士,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
高眉深目,鼻挺唇丰,头发浓密微卷,乌里透红。
小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在心中为少年的马术喝了一声彩。
那少年骑到叔敖面前下马,显然是在汇报事情。
小姐知道这个少年,不算认识。
他叫乌肃,据说出身在西南边境的牧民之家。
随族迁徙时落难,被叔敖救下,顺理成章收进马队。
平常他在宅子里只做些不起眼的杂工。
料不到骑术竟是这样精湛。
小姐盯了乌肃片刻,放落帘子,跟锦儿相互搀扶下车。
苏先生安置好妹妹,正跟文姜说着话。
眼角瞟到小姐落地,忙不迭迎过来。
他见锦儿陪在旁边,随口支使:
“帐子立好了,你去拾掇拾掇,我跟你家小姐有话说。”
锦儿不想睬他,听小姐说声“去吧”,才不甘不愿走开。
苏离笑道:
“你这小姐性情太好,把个丫头惯得稍许不懂规矩了。”
小姐不接茬,只问:“不知姑姑找先生何事?”
苏离顿时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那个马头,自己没长舌头,非要麻烦姑姑给他当传声筒。”
“什么事呢?”
“也没什么,他的探子回来报路况,说前头有暴民闹事,等出了这个山溪道,可能还要再绕路,我就说吧,改道准没好事。”
“绕路也好,但求太平。”
“你说的是,所以我允许了。”
苏离说这话时,眼瞅着她,目光流转之间,似有期待。
小姐欠身施礼:“一路上有劳先生照应。”
苏离扶住她双臂,柔声道:“你我什么关系,还要你这样多礼?”
没给小姐避让的机会。
苏离只是扶了一下,刚一接触,就立即触电似的放开。
脸上虽还带着笑,那笑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僵硬。
“对不住,是我失礼,冒犯你了。”
小姐对他的动作不以为然。
对他说的话倒有几分留心。
但说到关系,确实也不一般。
所以没法回他。
只拉开些距离,望向长河弯折处。
河水盈满夕阳红霞。
粼粼波光之下,隐约可见水草浮荡。
苏离亦步亦趋来到小姐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怎么你似有担忧,有我在,何不安下心来。”
“先生整日操劳,早些歇息才是。”
“又何劳你替我忧虑?我是走惯了路的,等咱们到了苏国,先置办田宅,不比齐家宽大舒适,也绝不亏待你,等日后谋到高职,总不会叫你丢了身份。”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了。
苏先生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矫情又爱怼。
其实一直以来分寸感拿捏得很好。
虽然心知肚明他是别有心意。
可两人之间,除了功课交流,再没别的。
苏先生也从不寻求更进一步的发展。
怎么今天说话唐突至此?甚是反常。
莫非老爷子替她给人家许下什么兑现不了的诺言?
正想问个明白,只听那头苏小妹喊着“哥哥”,打老远往这边跑。
锦儿在帐前料理鸽笼。
眼见苏小妹打她身旁经过,一抬脚一横身,拦在前面。
因背对着他们,也不知说了什么。
光见苏小妹揉着脸哭起来。
苏先生像是脚底心被针扎了似的,腾地跳起,狂奔过去。
小姐被他远远撇在后面,便是追得急,竟也追他不上。
苏离一肩撞开锦儿,把小妹抱进怀里。
锦儿险些被撞倒,捂着被撞疼的胳膊,瞪向兄妹俩。
苏小妹两手伸在面纱里,不停抹眼泪。
没等苏离发难,她便先赔起不是:
“都是我不好,不知说错什么话,惹恼了锦儿姐姐。”
“我瞧得清楚,分明是她先招惹你,怎倒成你的不是?不怕,哥哥在此,便她全不晓事,谅也不敢造次。”
锦儿被撞一下,本就焦躁,听苏离口出恶言,忍不住叫道:
“先生好没道理,是她自个儿无端哭起来,干我什么事?”
苏离脸色阴沉,见小姐跑来,转头冲她发作:
“不是我苏离同个丫头计较,早前在宅上,她便两次三番刁难我小妹,我兄妹虽住你家,也不白白乞食,怎能叫下人欺凌到头上!”
以先生气性,虽寄居门下,却不甘打混吃白食。
在学馆整编大量文稿,秉烛阅卷是常态。
后又接来妹妹同住,舔了张吃饭的嘴。
自是更加勤苦。
小姐看在眼里,都明白,忙鞠躬敬礼一条龙,大大赔不是。
却把锦儿气得不轻。
小姐赔不是,就代表她错了,可她哪里错?
锦儿当下里质问苏小妹:
“你把话说清楚!我一个下人,是怎么欺凌的你,又怎么敢欺凌苏大先生!”
把苏小妹吓得直往哥哥身后躲。
苏离本来面似雪团,一张俏脸泛起红来,赤色如滴血。
只见他紧咬牙关,狠狠盯住锦儿,状似野蟒欲吞蟾。
锦儿被他这么一盯,顿时心惊,呆张着嘴。
僵成了石头人,只一双袖子口不停颤动。
小姐见状,唯恐惊风发作,转身挡住苏离视线。
伸手到锦儿衣袋里,拿出一个小青瓶,拔开塞子,在她鼻下一晃。
锦儿瞬间回神,“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嚎哭的样子,不似十三四的少女,倒似个三岁小娃儿。
文姜听到锦儿哭声,急步过来。
不问缘由,照着锦儿耳朵狠狠一拧。
拧得锦儿疼叫起来,哭声随即止住。
文姜不由分说,把她拽进帐里,放下帐帘。
小姐回身见苏离脸上恶气难消,好声道:
“我那丫头确是性顽,倒也没有坏心肠,且她小儿时得过惊风。”
苏离不快道:
“你不知她日常跋扈行状便也罢了,今日她在你面前欺侮我兄妹,你倒还替她说话。”
小姐道:
“是我疏于管教,回头好好训她一训,不叫她再惹到小妹。”
说着,往苏小妹瞧上一眼。
这女娃儿躲在哥哥身后,伸出头来。
整张脸被纱幕遮得若隐若现。
在近处细观,虽窥不见全貌,却似帐中芙蓉,影自动人。
苏离见小姐姿态放得低。
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
忙接上两句缓和的话,拥着妹妹走了。
小姐从后观看两人。
苏小妹一只手紧紧抠住哥哥背衫。
帐下鸽笼传出声响。
有一只鸽子扇了扇翅膀。
是只雄的,显得不大安分。
若这时开笼,生怕它会一飞不回。
小姐走到笼前蹲下,察看那只雄鸽的状况。
带出来的鸽子都经过训放。
鸽笼排布和透气均没问题。
按说不会产生应激。
果然,那鸽子只掀两下翅,又静住,体态自然大方。
小姐放下心,起身要进帐。
隔帘听里头传出锦儿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那滔滔不绝诉着苦:
“我只好声好气对她说,她哥哥跟小姐在谈事,莫要去打扰,她无端端哭起来,眼泪说掉便掉,那先生不问情由,把我认作大恶人,我才招了谁惹了谁。”
文姜骂道:“你这泼货,好没眼色,老爷把苏家小妹安置在西面独院,便体现他兄妹二人的上宾地位,以往在家里,背后不给她好脸色也就罢了,怎敢当先生面放肆!”
锦儿不服回嘴:“姑姑道他们是什么好人?那苏先生使唤起咱们来跟使唤条狗一样,话里处处夹刺,分明瞧不起咱们,他那小妹,可更不简单,爱在人前装乖弄巧,伺候她的姐妹因她遭了多少罚?她不委屈,却爱叫别人委屈!姑姑还向着他们。”
文姜道:“我向着谁了?连主人家都要礼让的,一个当下人的算什么菜花野谷子,还委屈上了?把你惯的!”
锦儿没好气道:“下人是菜花野谷子,小姐也是吗?将来那样一个小姑子,不是专给小姐找气受的。”
文姜当即变了脸色,伸手扯她嘴巴:“再浑讲,我打你板子!”
小姐听到要打板子,掀帐进来求情:
“姑姑饶了她这次吧。”
文姜上手掐了一把才撒开,抱怨道:
“每每我要打她你都拦,先生真没说错,没你纵的,这丫头敢不讲规矩!”
小姐倒不辩驳,只往一旁软皮垫子坐下。
锦儿捂着被掐红的脸,颠颠跑过去,跪下偎在小姐腿边,另有一番娇憨可爱。
小姐摸她头发说:
“姑姑训也训过,掐也掐过,还要我费啥工夫?”
文姜实在看不过眼:
“这丫头牙尖嘴利,迟早要招祸,不管怎么行?”
锦儿闻言道:
“姑姑属实多虑,若真是祸,我哪敢招惹,苏先生再不济,也不至于是祸害,倒是他小妹,难讲。”
小姐笑问:“那你还招她?”
锦儿连声说:“好好好,以后再不招了。”
小姐往文姜瞧上一眼,见她双臂环胸,不睬她们,只往帐口看,就对锦儿说:
“你姑姑生气了。”
锦儿手脚并用,爬到文姜腿前,跪立起身。
抓着姑姑一只手,轻晃了晃。
叫声“好姑姑”。
这三分讨好七分狗腿的样子,倒叫文姜想起她初进家门的情状。
一时心软,也就罢了。
当晚,三人同帐而眠。
时至半夜,外面传来说话声音,细听之下,还带着嘈杂。
小姐睡得极浅,听到动静,爬起身来。
将衣容稍作打理,到帐口询问。
外面除了守帐的,还站着一个马队兄弟。
帐头明火,映照出那兄弟的面貌。
小姐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探路人乌肃。
https://vvadz.cc/book/66276693/6199642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vvadz.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vvadz.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