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颗柚子

一个月后，你在妈妈的电脑上得知了羽生结弦参加冰演这件事情。

        这让你足足高兴了好几天，这一个多月低的迷情绪全都烟消云散。

        地震过后，羽生结弦在这一年共接了六十多场的赈灾冰演。

        你逐渐知道，仙台的训练场被毁了，所以羽生结弦只能用冰演的方式当做训练。

        至此你时时刻刻地都在关注着羽生结弦的消息。

        2011年，花样滑冰大奖赛中国站。

        仙台地震的六个月后，是羽生结弦第四次来到中国。

        辗转五个月的冰演，羽生结弦不断地练习新节目。

        短节目《悲怆》8137分，暂居第二。

        你心里替羽生结弦感到紧张，不知是不是你迷信，羽生结弦在中国参加比赛，一次冠军都没有得到过。

        你能感受到羽生结弦在比赛时的情绪表达突飞猛进。

        你觉得这很大的原因是来自于仙台地震。

        心中有些难过的同时也为羽生结弦的进步感到高兴。

        轮到羽生结弦的自由滑时，你再次全神贯注地看着直播。

        自由滑《罗密欧与朱丽叶》，当你看到后半场羽生结弦由于体力不支而摔倒两次时，你再次紧张了起来。

        自由滑最后得分14516，总排名第四。

        你看到羽生结弦没什么情绪的表情心中忍不住低落起来。

        没关系的，你心中安慰自己，只要哥哥找到合适的训练场，下次比赛就一定能得到冠军的。

        2012年，全日公开赛。

        名不经传的十八岁少年赢得了第一名，战胜了备受人们关注的前辈高桥大辅。

        你打心底替羽生结弦高兴，可当你看到运动员领奖的画面时，你的心却低落在了谷底。

        领奖全程，羽生结弦的镜头少之又少，你没有看到羽生结弦戴上奖牌的那一刻，你甚至看到观众台上的观众向冰场上扔白毛巾。

        他们似乎……并不认可羽生结弦赢得了冠军这件事情。

        你看到羽生结弦强撑着坚强的表情，还有退场时他的头上被丢白毛巾后他却只能拿下毛巾无奈地笑了笑。

        你气得哭了出来，替羽生结弦感到不平。

        可你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在日本的话，你就可以抱住他好好的鼓励他了。

        告诉他不要难过，在你心中他一直是最棒的花滑运动员，他什么都没做错，错的只有那些扔白毛巾喝倒彩的观众和日本媒体。

        可一切如果都来自于想象，现实的你只能守在电视机前，眼睁睁地看着羽生结弦被受欺负。

        你知道哭是最没有用的，此时的你恨不得快点长大。

        这样，你就可以离他更近一点了。

        ……

        此时的羽生结弦沉默地坐在后场的椅子上。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向妈妈问的问题。

        “为什么还是有很多人不喜欢我？”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感恩。”

        感恩吗……他有些迷茫地想着。

        如今这样的结果，那便是自己还不够感恩，全心全意的善待世界，世界才会真心对待你。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噗噗熊和一只小棕熊玩偶。

        那只小棕熊玩偶，是羽生结弦在加拿大训练后在街上的商铺发现的。

        当时他特意看了一眼商标：a（中国制造。）

        知道商标的信息后，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依依看到这场比赛了吗？”羽生结弦对着小棕熊玩偶温柔问道。

        “依依看到会不会难过？”

        他拿起左手的噗噗熊轻轻地抱住右手里的小棕熊玩偶表示安慰。

        “依依不要为我难过，哥哥会继续努力让他们认可我的。”

        不够感恩，那边便继续以努力之名义善待这个世界。

        2014年索契冬奥会，羽生结弦以全日本锦标赛的第一名获得参赛资格。

        这是羽生结弦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年仅19岁的少年在19位上场表演他的短节目《巴黎散步道》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里在冰场上翩翩起舞的少年。

        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都跳跃轻盈顺畅落冰。

        镜头转到等分区，羽生结弦以10145的成绩打破了世界纪录。

        你看到少年震惊高兴的表情，心情也被他带动得高兴起来。

        比赛第二日，作为短节目第一的羽生结弦，成功地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他确认好跳跃的基轴后，到达了表演开始的地方。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音乐响起，表演也随之开始。

        你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少年，紧张得不敢大口呼吸。

        看到羽生结弦后内结环四周跳失误后，你心中一紧。

        虽然后来的后外点冰四周跳很出色，可接下来的后内点冰三周跳却又失误了。

        你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你能看出来羽生结弦因为频频失误感到慌乱而体力急剧下降。

        而正在比赛后半场的羽生结弦心中的情绪也逐渐消极起来。

        他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变得越来越沉重，他根本没有滑出他理想中的速度。

        “那……那依依不参加奥运会了，依依在奥运会上给哥哥加油！”

        羽生结弦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八年前小女孩语气雀跃的话。

        是啊，即使以前的比赛依依可能看不到，但这是冬奥会，依依便一定会看的。

        不仅是11岁时想参加奥运会得金牌的梦想，还是他与依依的约定，都是他继续滑下去的动力。

        更何况，他还有家人和粉丝们的支持。

        哪怕最后得不了奖牌，也应该全力以赴。

        比赛结束，羽生结弦的自由滑拿到了17864分，总分28009，暂列第一。

        可羽生结弦心中并没有喜悦，只有担忧。

        在他出场后，还有三位选手没有上场，更何况这个成绩在他眼里并不理想。

        这意味着，他可能得不了奖牌。

        可当羽生结弦看到自己是第一名时，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11岁的梦想，在那一刻完成了。

        他成为了亚洲地区第一个获得男单花滑的奥运冠军。

        他为日本，赢得了第一枚金牌。

        在这一场比赛中，更多的人认识了羽生结弦。

        2014年，花样滑冰大奖赛中国站。

        这是羽生结弦2014年至2015年的赛季初战，也是他第5次来到中国。

        短节目《肖邦第一叙事曲》得分8295，暂居第二。

        自由滑热身时羽生结弦与中国选手闫涵发生意外相撞的场面，你至今都无法忘记。

        即使过了三年时间，你看着羽生结弦躺在冰场上痛得起不来的画面时依然能影响到你的情绪。

        而此时在冰场上的羽生结弦，感觉胸腹部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

        那种闷痛感，让他起不来。

        该怎么办呢……他想着。

        最后他缓慢地起来，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想着即使最后成绩不理想，也要起来，不要让大家担心。

        在简单地处理伤口后，羽生结弦头戴绷带来到冰场，开始了他的自由滑《歌剧魅影》

        比赛过程中，8次起跳，5次摔倒。

        每一次的摔倒，都让你心中沉重一分。

        你尊重他的选择，即使羽生结弦选择了参赛没有进入总决赛，你也不会对他抱有失望。

        因为他继续参赛的选择，就足以让你感到骄傲。

        而比赛时的羽生结弦，脑海中只有完成比赛的想法，他已经不在乎成绩了。

        身体上的疼痛驱使他一次又一次摔倒。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完整地比完赛就可以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最后的成绩，出乎意料。

        羽生结弦的自由滑以15460分的成绩排名第一，总排名第二。

        全场的观众都开始沸腾起来，而你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刻激动得叫了出来。

        你边哭边笑地看着直播，而知道分数后的羽生结弦也双手捂住脸激动得哭了出来。

        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受到这么多观众的支持。

        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排名第二。

        比赛过后，在医院诊断头部、下颚、左大腿、腹部挫伤，右脚关节碾挫。

        这导致羽生结弦近十天都不能下床行走。

        “依依，你知道吗？在你的国家，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人认可我。”

        在病床上躺着的少年，并没有因为伤病而感到消极，而是对手中的小棕熊玩偶温柔地自说自话着。

        他又拿起床边的噗噗熊，低声呢喃，“我很高兴，也会继续努力下去的……”

        继续努力，拿到这次总决赛的资格。

        继续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和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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