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桃花灼灼,与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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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迟,暮春至。
不知觉就到了桃花盛放的三月,已是陈稚鱼来京的小十天。
这些日子,田嬷嬷不仅与她细致地过了遍陆家关系,还夹带私货,多说了句关于木家的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田嬷嬷与她提起陆家曾经的婚约时,到有那么一股投诚的意味,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瞬而过,但对她说的,还是上了心。
据说,那位木家姑娘,殿阁大学士之女,曾就有不少人家惦记,当初宫里贵妃便想叫她入二皇子府,木家那时与陆家走得近,两家口头上定了娃娃亲,此事便过去了,后来不知为何二皇子妃成了丞相之女,此事按下不谈,只说陆木两家本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不出意外三年前就该成婚的,哪知木婉秋的生母因疾去世,她便在家守孝三年,如此,就耽误了。
三年前,陆大公子年二十,那木家姑娘年十七,拖到今日,两人都大了,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妨碍,可因圣令,解除婚约后,最受伤的就是拖到二十还未嫁,如今守孝期过,想嫁却不能嫁的木姑娘最无辜。
说来说去,也是因陆家之过,伤害了一个女子。
从田嬷嬷口中,陈稚鱼知道,陆家对木家那位姑娘抱愧。
不由说了句:“青梅竹马,造化弄人。”
田嬷嬷听后,看着说这话的陈姑娘,有些意外,她竟是在替木家姑娘可惜,一时也奇。
“虽说他们是从小定下的婚约,但二人恪守本分,从无越轨之举,几次碰面皆有亲长在侧,如今这般,想来两边都放下了。”
闻言,陈稚鱼笑笑,知道田嬷嬷是怕自己介意故有此一说。
“嬷嬷不必解释,人心是肉长的,这样的情分,这样的结果,若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才可怕,陆公子与木姑娘本是佳偶天成,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令人唏嘘,我只觉得可惜罢了。”
她觉得可惜?田嬷嬷更觉得不对了。
陈姑娘不该是这种反应。
那好歹是她未来夫君,如今谈起这种往事,她怎还替他们可惜了?反对那木家一点介怀也没有。
这种思绪过了一瞬,田嬷嬷也觉自己想法可笑,暗自摇摇头,她本就是再宽和不过的人,往事不可追,她本就不该往回看,也不该因过去吃醋。
又转念一想,十天过去了,自那天陆夫人传过她后,陆家就没什么动静了,就连她的准夫婿,连句话都没带来,如此冷淡,也不怪陈姑娘看得“开”了。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唤夏抱着一大枝桃花进来,笑说:“姑娘快看,这是陆家大公子身边的人送来的,开的正艳呢。”
陈稚鱼微愣,随后起身接过,叫她找个瓶子来,唤夏忙去找了,嘴里还说。
“不止花,还有陆大公子带了话。”
陈稚鱼抱着桃花,桃花夭艳,粉晕上颊,叫她的眼里都染上了粉红色。
唤夏找了只粗口花瓶放在桌面上,见姑娘低头插花,她便笑声语之:“陆大公子说,观音山上桃花开了,邀姑娘明日出门踏青。”
陈稚鱼垂眼看着盛放的花朵,轻声应下。
对于这个传闻中的未来夫婿,实在陌生的紧,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她隐约猜到,他或许是不喜自己,才不急见面,可如今,他以这把烧的正艳的桃花,闯入了她的眼中。
明日,就要见面了。
心,不受控的跳了一下。
春天,是不由人心的季节,总叫人莫名悸动,说不清,道不明。
年少艾慕,少女怀春。
......
陆曜可算是忙完了,清河县的事背后牵扯甚广,那日回京后,整日奔波在外,就连那日得闲去了趟云锦梦华,还未坐下吃口茶就被太子的人寻来,跟在太子身边,一忙就是这些日子。
今日刚回了家,就被母亲叫去,足足瞪了他两分钟,他无奈道:“儿知晓,明日便去与她一见。”
陆夫人蹙眉:“到底是你的婚事,你自己还是要多上点心。”
陆曜不置与否,说了两句话就回止戈院去,一路上暗暗想着,明日约在什么地方好。
路过小妹陆茵的引音阁时,见她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开得好,便想到了往年的三月,京郊的观音山倍受年轻男女喜爱,满山的桃花争相开放,一路皆有桃花雨,观音山上也有一座观音庙,可去焚香祈福,带她去,很时宜。
叫上喆文,令他去桃华馆折两支桃花送去府外陈姑娘手上,并邀她明日一见。
桃花灼灼,与卿相见。
八个字写在纸上时,陆曜心紧了一下,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她收到花会是什么反应?羞怯?无措?还是......期待?
目光落在“与卿相见”四字上时,像是烫了他的眼睛,不由控制地深呼吸了一下,有些懊恼自己此刻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沉不住气,只是邀她一见,更没甚骨气的生了这些情绪。
真是闹笑话。
最后,他将笔下的纸揉成一团,轻咳一声,对旁边等了许久的喆文说道:“将话带到就好。”
喆文下巴都要等掉了,见主子字都写好了又撇了一边去,暗暗瘪嘴,领命下去了。
......
这夜,陈稚鱼又翻来覆去的,有些难以入睡。
她知道自己来是要嫁人的,但知道,和与将要成婚的对象碰面,是两码事。
平日再如何静然矜持,也架不住要与外男接触带来的恐慌。
这与舅父、阿弟、表弟,甚至是在医馆接受诊治的男病人都不一样。
明日要见的,是她未来的夫婿,也或许,是她第二条生命的掌控者,纵使旁人将他夸得天花乱坠,没有亲眼所见,亲身接触,到底也不知其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日倒是要见了,她却没有那么开心,只是紧张,是对自己无法掌控的紧张。
他是什么样的人,便决定了她将来在陆府,会过怎么样的生活。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几时入睡的她也不知,第二日早起时,精神并不那么好,叫唤夏去烧了壶浓茶来,垫了块玫瑰饼后,喝下一杯浓茶,才觉有了点精神。
梳妆台前,唤夏询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发式,考虑今天是出去踏青,要爬山,为行方便,便叫她为自己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发式分股,结鬟于顶,红绳规则将发缠绕绑住,乌黑的发中簪入几粒白珠,燕尾垂于肩头,行走时,绑在燕尾中部的米粒珍珠绕红绳也跟着轻轻摇晃,秀美自然,更为女子添灵动娇俏之感。
衣裳便选了一件粉白相间的桃花云雾烟罗衫,里头的内裙为粉,领口绣了几朵桃花,外头罩着的轻衫为云白,这身衣裙样式并不复杂,兼素约清丽美,而她那张鹅蛋小脸只是略施粉黛,给双颊上了点颜色,十六年华,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且她本身皮肤白皙,并不需要浓妆艳抹,稍加点缀,便叫人见之忘俗。
田嬷嬷知晓这位姑娘生的好,可见她稍微有与往日不同的装扮,此刻也是看直了眼。
年纪这般小,又生得这样貌美,大公子怎会不爱呢?
有道是日久生情,哪怕出身不显,也架不住她本身优越。
陆曜是亲自来接的,他骑马而来,身后跟着一辆马车,到这方小院落时,便见一纤弱女子脸上覆着面巾从门口踏步出来,稍有站定,便抬眸凝望,不期然,与他正对上眼眸。
明显见她愣了一下,随后移开眼去,朝他这边走近,陆曜翻身下马,与她近了些,便闻到从她那方传来宜人的浮月香,两人离得近了些,他才真实地感受到,这个姑娘看着不矮,但站在自己面前,只到他胸口处,又生得身量纤细,目光微微下移,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稍暗沉些许,这般纤瘦,当真是弱不禁风。
“陆公子安。”陈稚鱼方出门,就听到身边的田嬷嬷低声提醒道陆公子已然来了,才惹得她抬眼一看,确定了人后,自矜持垂下眼皮,与他行礼问安。
陆曜沉声:“陈姑娘。”
三个字从他清润纯正,微微低哑的嗓音里出口。
二人正式见面,简单的问安后,唤夏搀扶她上了后面的马车,陆曜看她弯腰进去,手背在身后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想到她方才一直都温婉地垂眸,并不与自己对视,心里暗道此女矜持本分,没什么意味地轻笑了一下,翻身上马,架马而去。
进了马车里,陈稚鱼才大呼了口气,靠在车壁默默散神。
田嬷嬷暗暗观察着,方才她就瞧着,大公子见陈姑娘的第一面,虽是面巾遮脸,却依旧掩盖不了荣华,大公子便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眉眼间隐含笑意。
想来,大公子对这个寒门妻,应当也是欢喜的吧?
京城的路并不颠簸,只是去观音山还要一些时间,陈稚鱼坐在车里都有些昏昏欲睡,直到马车缓缓停住,她闭了闭眼,在虎口处掐了一下,睁开不甚清明的眸子,目光询问地看向旁边的田嬷嬷。
田嬷嬷倾身掀开半边车帘,正见一小厮端着笑来说:“前面便是上山的路了,大公子让小的来请姑娘下马车,前去与公子一路上山去。”
田嬷嬷了然,转回头来对陈稚鱼道:“山上有座观音庙,需要步行上去,从这往上,就不便在乘马车了。”
陈稚鱼不知有多远,但好在她的身体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爬山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要与那人单独相处,令她有些不知怎么是好。
依言下了马车,今日天光正好,陡然出来,还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微微眯了下眸子,淡然从容地走向前面等着她的那道颀长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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