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今晚的局

　　“那你呢？”张雨轩神色凝重。
　　“我？装聋作哑罢了。今晚宫中防卫已交给旁人，与我无关。”晏守诚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倒是你，带着孩子来，不怕连累他们？”
　　张雨轩皱眉：“你难道不担心他们会对太子下手...”
　　“就怕他们没这个胆。”晏守诚冷笑，“某些人野心勃勃，想要一步登天呢。只是不知道，这一步能不能迈得过去。”
　　张雨轩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搞...”
　　晏守诚抬手打断：“管好自家人就是，其他的，装个糊涂得了。今晚的戏，有人自会唱完。”
　　“我听你的。有事尽管说，尽管开口。”张雨轩拍了拍晏守诚的肩膀。
　　晏守诚眼中闪过笑意：“我就是来看戏的，你且去陪孩子吧。这种场合，他们怕是坐不住。”
　　张雨轩离开后，方玉向晏守诚使了个眼色。晏守诚会意，端着酒杯走向老师所在的席位。
　　“师傅找弟子有事？”晏守诚借着敬酒走近。
　　“提醒你安分些，早些回家。”方玉意味深长道，“不带孩子来是对的，天寒地冻的。”他说着，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今晚怕是有人要遭殃。”
　　晏守诚心领神会：“多谢师傅提点，您也少饮些，若要回府，弟子可以相送。”
　　“我带了人来，倒是你，单枪匹马...”方玉欲言又止。
　　“我就是来打个卡，带再多人也无用。”晏守诚淡然道，“今晚的局，早就布好了。”
　　方玉蹙眉：“你当真什么准备都没有？”
　　“师傅说笑了，宫中防卫是柳统领的事，后宫是皇后的地盘，弟子哪敢插手？”晏守诚笑道，“况且，今晚的局，不是冲着弟子来的。”
　　“你这是准备当个局外人？”方玉眯起眼睛。
　　晏守诚笑道：“弟子可不想当猎物，往坑里跳。有些人，自会往里钻。”
　　“若让他人得了机会呢？”
　　“那也要看某些人能不能享受到那机会。”晏守诚意味深长，“今晚的局，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方玉若有所思：“你有成算就好，切记别心慈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恭迎帝后。康宁皇由太监搀扶着入殿，皇后紧随其后。龙袍加身却显得单薄，面容憔悴，笑容勉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晏守诚暗中打量康宁皇。这病态，真几分假几分？他心中冷笑。有病是真，装病也是真。就看今夜，谁会上这个当了。
　　皇家饭局开席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祥和景象。然而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晏守诚注意到，柳统领的人马已经悄然布控在宫中各处。皇后的眼神不时扫过太子所在的位置，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场戏，终究要开场了。
　　宫宴进行得正欢，歌舞升平。
　　冷小枝坐在席间，目光时不时瞥向晏守诚的方向。他今晚一身玄色官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朝臣们的笑声比往常收敛了晏多，连饮酒都格外克制。觥筹交错间，那些平日里谈笑风生的大臣们，此刻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也难怪，钱持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一个不慎，不仅自己身败名裂，连带着淑妃和七皇子也跟着倒了大霉。那场风波至今余波未平，朝堂上人人自危。
　　康宁皇端坐在龙椅上，虽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那双眼睛里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冷意。他时而举杯与臣子对饮，时而低声与皇后说着什么，看似闲适，实则暗藏玄机。
　　冷小枝暗自观察着父皇的神色，总觉得今晚的宫宴别有用心。她注意到父皇的目光几次扫过晏守诚所在的位置，每一次都带着深意。
　　大殿内香气缭绕，十余名舞姬轻盈起舞。她们身着薄纱，手持彩带，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丝带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勾人心魄。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
　　“护驾！”尖锐的内侍喊声划破了歌舞升平的假象。
　　变故来得太快，朝臣们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跟着喊“保护皇上”。有人慌乱中打翻了酒杯，酒水洒了一地。
　　冷小枝猛地站起，就见那名看似柔弱的舞姬手持匕首，招招致命地朝晏守诚刺去。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他舞姬也在瞬间变了脸色，手中的丝带化作夺命的软鞭。她们配合默契，显然是早有预谋。
　　“小心！”冷小枝看到晏守诚被几名舞姬围攻，心急如焚。那些舞姬手中的软鞭如同毒蛇般缠绕而来，招招狠辣。
　　他想冲过去帮忙，却被晏守诚一个眼神制止。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似乎在说“不要轻举妄动”。
　　大殿内一片混乱，桌椅翻倒，杯盘碎裂。文武百官四散奔逃，有人躲在柱子后瑟瑟发抖，有人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尖叫声、打斗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冷小枝正要指挥贴身太监去帮晏守诚，却见那名最凶悍的舞姬突然调转方向，朝她扑来。舞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杀不了狗天子，铲除储君也能替侯爷复仇！”舞姬狰狞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冷小枝心头一凛，这分明是想嫁祸给安阳侯。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心已经沁出冷汗。
　　张雨轩及时赶到，挡在她身前。他手持佩剑，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来势汹汹的舞姬。
　　“殿下小心！”张雨轩一边格挡着凌厉的攻势，一边低声道，“晏大人让我来保护你，他自有脱身之计。”
　　冷小枝看向殿外，晏守诚已经引着几名刺客离开。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挺拔，每一个转身都干净利落，丝毫不见慌乱。
　　他知道晏守诚身手不凡，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些舞姬的武功显然不俗，而且招招致命，稍有不慎就会遭遇不测。
　　第三百七十二章  刺杀
　　柳统领也赶来“保护”她，但那些举动总让她觉得刻意。他的眼神闪烁，时不时瞥向某个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
　　他余光瞥见父皇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却迟迟不下令暗卫出手相助。天子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淑妃被暗器所伤，疼得面无人色。她倒在地上，华贵的衣裙沾满了血迹，发髻也散乱不堪。
　　朱捷抒搂着四皇子，脸上带着血痕，眼中满是惊恐。四皇子年纪尚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着母后不敢松手。
　　大殿内的打斗仍在继续，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倒下。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尸体，有舞姬，也有来不及躲避的内侍。
　　就在这时，晏守诚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中拖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是之前那名最厉害的舞姬。她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彩衣被鲜血浸透。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文臣们纷纷别过脸去。有人忍不住干呕，有人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晏守诚的衣袍上沾满了血迹，但他的表情依旧冷静。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较量。
　　冷小枝看着晏守诚冷峻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变故绝非偶然，背后必有更大的阴谋。
　　康宁皇终于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底的寒意更甚。
　　“传朕旨意，封锁宫门，彻查此事！”康宁皇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晏守诚将舞娘狠狠摔在大殿地面，眼中怒火翻涌。舞娘的身体在光滑的地砖上滑行了几尺，发髻散乱，珠钗四溅。她蜷缩着身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殿内原本欢快的乐声戛然而止，琴瑟齐鸣化作一片死寂。
　　他转身便朝着围攻太子的刺客冲去，一身煞气令人胆寒。晏守诚的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砖踩碎，震得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后退。
　　柳统领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头一紧。原本打着保护太子旗号暗中拖延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保护太子！”柳统领高声喝令，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焦急。然而他麾下的虎贲卫们动作迟缓，仿佛提线木偶般毫无章法。
　　晏守诚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他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闯入羊群，所过之处，刺客们纷纷倒地。那些原本畏手畏脚的虎贲卫见状，也不得不拿出真本事。
　　“砰！”一名刺客被晏守诚一掌拍在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咔嚓！”又一名黑衣人的手臂在他手中应声而断。
　　刺客们节节败退，有的捂着伤口倒地呻吟，有的已经气绝身亡。殿内的地面上逐渐染上斑斑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晏守诚大开大合的招式中蕴含着滔天怒意，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机。他一脚将一名刺客踢向柳统领，那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柳统领本能反击，刀锋已然刺入对方心口。鲜血顺着刀刃流下，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
　　“抓活的！”晏守诚的暴喝声传来，却已经晚了。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向柳统领。
　　“留几个活口问问情况。”晏守诚意味深长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讽刺，“审问之前就灭口，未免有些可疑。”
　　这话里的暗指之意，令柳统领脸色骤变。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刀也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剩下的刺客突然口吐鲜血，纷纷倒地。他们的脸色迅速发紫，身体抽搐，显然是服用了剧毒。
　　“侯爷，属下无能，未能替主子雪恨，主上走得太憋屈了......”一名刺客临死前的悲愤呐喊回荡在大殿中。他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在寂静的殿堂中格外刺耳。
　　冷小枝警觉地注意到一名垂死挣扎的刺客突然爆发，朝着自己扑来。那人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中寒光一闪，竟然还藏着一把短刃。
　　千钧一发之际，他掏出了那个阿莲和母亲为他特制的防身喷雾。玉质的喷瓶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瓶身上还刻着精致的花纹。
　　药雾喷出的瞬间，那名刺客浑身僵直，连眼珠都无法转动。他保持着扑击的姿势，如同一尊雕塑般定在半空。
　　冷小枝看着这神奇的效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可是阿莲妹妹的杰作，她总是这样细心周到，连喷雾都调配得恰到好处。
　　然而还未等他细想，那名僵直的刺客突然断了气息。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晏守诚冷笑着探了探对方鼻息：“又一个被灭口的，这波防守漏洞太多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殿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方首辅沉声开口：“皇上，此事必须彻查！今晚的刺杀来得蹊跷，背后必有主使。”
　　康宁皇虚弱地靠在龙椅上，面色苍白如纸：“就交由柳统领负责......”
　　“皇上！”晏守诚打断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事应交由三司查办才显公正。”
　　“晏侯爷，你这是何意？”柳统领怒声质问，脸上青筋暴起。
　　“何意？”晏守诚冷笑，目光如刀般剜向对方，“今晚宫中防卫尽在你手，却让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刺客混入，若无内应，可能吗？”
　　柳统领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更加明显：“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晏守诚讥讽道，一步步逼近柳统领，“我独自解决那些刺客只用了两刻钟，你手下这么多人，却迟迟拿不下几个刺客，这份'忠心'，可真是令人钦佩。”
　　柳统领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地上：“皇上，微臣冤枉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康宁皇沉默片刻，目光在殿中众人身上逡巡：“晏侯爷言之有理，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柳统领暂且回府养伤，御林军由鲁将军接管。”
　　鲁霖从人群中走出，恭敬应命：“臣遵旨。”他眼中却闪过一丝早有预料的神色。
　　冷小枝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今晚这场刺杀来得突然，每个人的反应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远不止表面这些，就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正在慢慢收紧。
　　他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喷雾，庆幸有阿莲的这份心意护身。这小小的玉瓶，在危急时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殿中众臣神色各异，有人惊疑不定，不住地擦着额头的冷汗；有人若有所思，目光闪烁；还有人低着头，仿佛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夜已深，殿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更添几分诡谲。这场风波，怕是才刚刚开始。皇宫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康宁皇站在台阶上，神色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在晏守诚和柳统领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今晚的变故太多，每个人都像是戴着面具，真相被层层迷雾笼罩。
　　康宁皇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大殿内的宫女太监开始收拾狼藉，将那些刺客的尸体一具具抬出去。血迹在地砖上留下暗红的印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就像是这场风波在皇宫中留下的无法抹去的痕迹。
　　殿内气氛凝重，烛火摇曳间投下斑驳的影子。鲁将军被点名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他身上，有人暗自嘀咕，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怎么就得了圣上如此重用？
　　“鲁将军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确实难得。”一位朝臣低声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是啊，听说他在边关立下不少战功。”另一人附和道，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更让人不解的是，柳统领明显渎职，甚至涉嫌行刺太子，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众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出声质疑。
　　冷小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殿内华灯璀璨，觥筹交错，可她只觉得刺眼。父皇对柳统领的纵容，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柳统领，真是好大的胆子。”身旁有人小声议论。
　　“嘘，慎言。”另一人连忙制止，“这种事，咱们还是少说为妙。”
　　晏守诚并未如众人预料那般针对柳统领，反而转而说起了刺客的事。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在殿内回荡。
　　“皇上，微臣为避免伤及同僚，将刺客引至殿外，可惜那些人皆服毒自尽。”晏守诚顿了顿，目光微动，“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个活口，最早那个舞姬。”
　　这话一出，殿内气温仿佛骤降几分。康宁皇面色不变，眸中却闪过一丝慌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
　　“她说了什么？”康宁皇的声音略显沙哑。
　　“那些刺客并非张霆的人，喊那句话是故意栽赃。”晏守诚缓缓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毕竟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解的。”
　　冷小枝站在一旁，看着父皇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心中更添一分凉意。殿内的气氛愈发诡异，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让三司详查。”康宁皇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夜你护驾立下大功，当赏。”
　　晏守诚自嘲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微臣倒霉，走到哪都有人要取我性命，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殿内气氛顿时更加压抑。有人低头喝酒，有人假装欣赏殿内装饰，都在刻意回避这个敏感话题。
　　康宁皇沉默片刻，指节轻叩龙椅，发出规律的声响，“寡人定当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便转向冷小枝，目光略显疏离，“太子我儿可曾伤着？”
　　这敷衍的语气，让冷小枝心中一痛。她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托父皇的福，儿臣安然无恙。”他淡淡回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康宁皇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喷雾剂上，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暗器？”
　　冷小枝心中冷笑，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父皇放心，这不过是防身之物，绝不会危及性命。”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儿臣自小不得宠，觊觎儿臣性命之人数不胜数，不得不防。今晚若没有这个，怕是要去见母后了。”
　　康宁皇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提高，“胡说什么！有这么多虎贲卫，谁敢伤你？”
　　“是吗？”冷小枝轻声道，目光扫过那些面无表情的虎贲卫，“那刺客假装力竭，骗过虎贲卫后突然暴起，若非儿臣有所防备，此刻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控诉，让康宁皇眉头紧锁，“虎贲卫失职自会重罚，但太子怎能随身携带危险物品？”
　　冷小枝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这般态度。他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小小的防身之物。
　　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太医很快验证了喷雾剂的无害性，康宁皇这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
　　宫宴草草结束，众人纷纷告退。华服锦袍在月色下形成一道绚丽的长河，却掩盖不住人心的惶惶。
　　晏守诚与张雨轩同行，两人走在宫道上，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今晚多亏有你。”晏守诚叹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张雨轩摇头，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沉稳，“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太子当时情况危急，身边竟无一人相助。”晏守诚冷笑，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那帮虎贲卫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柳统领更是暗中使绊。”
　　“皇上就这么纵容柳统领？”张雨轩皱眉，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感到不解。
　　“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脚步微顿，“今晚这场戏，这一切都是冲着本王来的。”
　　“那你以后更要当心。”张雨轩语气凝重。
　　“我早习惯了。”晏守诚淡然一笑，目光望向远处的宫墙，“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且看谁的气运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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