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米酒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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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还有个问题。
宋璞在灼面的气浪里凌乱了一下。
为什么浩然宗的小宗主这个原定的背景板人物会出现在重要对话里啊。
莫非还有个真结局藏着能打?
“小宗主?”
骆予夺叫回走神走到天外的人,对方望过来的眼神却难以意会。
“有何思虑。”
他略微沉吟放弃看懂,“请说。”
乱入地想到rpg游戏这种事当然是不能说的。
“在想场地就这么大。”宋璞定了定神,“我们是要下去活动施展吗?”
“我没记错的话。”
万俟同学望着火海苦起脸,“人应该是可以被烧死的吧。”
“阁下的语气请肯定点。”
宋璞颇为深沉地点头,“这不是惊世骇俗的事。”
“那来这干嘛呀?”
万俟同学往后贴紧了石壁。
“看你们的引灵潜质如何。”
闻雪蝉走到一片宽敞些的平台上,那里有一方悬浮的玄色横石,“下面的火是死魂火,烧不死人的。”
“那就好。”
万俟同学松懈下来。
“但是堆积了魂灵的怨气,还有一任任驻守的鬼将。”闻雪蝉却又道,“落进去承受不了的话,死状无非会更为凄惨。”
她把一双手放上玄石。
沉重的隆隆声仿佛地底蛰伏的惊雷,十二根石柱从火池里高屹而出,盘踞在上的生肖雕刻静静地沉眠,只有两根柱子上的龙蛇张开了眼,窟窿般的眼里流动的红有如岩浆。
“嗡。”
一块块玄石在灵光中浮空排列,堆砌的桥连着缓缓旋转的黑环,环绕移至中心相对的龙蛇两柱。
宋璞再确定了一眼。
龙和蛇。
死气沉沉的灰雾奔腾出了龙和蛇,死魂火在灰雾中令人不适地涌动。
他直觉这和之前的怨气截然不同,看起来就是骆予夺会掌控的鬼气。
而且——
宋璞在骆予夺询问的眼神中摇头。
也许是因为死魂火的炼化,这些鬼气虽然还是不纯粹,但已经能让他压制下烦躁,不用总让骆予夺打镇静剂。
纯粹?
宋璞微微一怔。
突如其来就有了这个念头。
所以他排斥的其实不是鬼气,要不然骆予夺早就岌岌可危?
下一刻出现的是两名凌空的甲胄鬼将,抛掷的长鞭捆缚了凶猛的兽来回缠斗,玄乌花纹的面具下的灰雾丝丝地溢出,大概就是那些用来制衡鬼气的抵死卫,最后两波鬼气齐齐地沉没回炼魂池中。
“要是对付这个。”万俟同学说出观后感,“我觉得我哪头都打不过。”
“那两个人,曾经是人,他们曾是抵死卫,但也快支撑不下去,等到被幻化的鬼兽吞噬,再过不久又要新的人来补充。”
闻雪蝉像是想到了什么,睫羽下的眼眸晦暗不明,“要做的仍是清除怨气,鬼兽就可以被削弱,就能让抵死卫多留一年。”
宋璞顿时明白过来。
如果没有这次哪组近乎通关的考核,年关时那个叫羽化的侍卫就会殒命。
“但我们会有人死。”
封鸣机冷不丁开口,“大公主,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闻雪蝉的语气很是不解,乍一听像在否认,往后再说的时候,又像在毫不忌惮地承认,“我记得这次考核的学生名单,你是风虎帝国一名走商的孩子,你是从哪知道这些多余的事?”
不掩藏反而更关心这回事的吗?
封鸣机考虑了下借口。
“他听我说的。”骆予夺突然道,“做戏做够了吧,无关的人挤占位置,未免也太过啰嗦。”
“你觉得我想怎样?”
闻雪蝉终于变了表情,好像其他是细枝末节,此时最重要的出了差错。
“十二根镇魂柱,十二重生死魇,两人合力破一重魇,只能有一个活着出来,让我猜猜,我身边走得近的人,只有一个小宗主。”
骆予夺温和礼貌地笑起,“要是小宗主为了求生,对我刀兵相向,我一定会心死如灰,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宋璞:“??”
居然与时俱进地换了剧情线,想把他从背景板变成小boss。
“想得美。”
他无比嫌弃和抗拒,“就这么个破池子,要么把它毁了算了,要么和它同归于尽,多没用才拉人下水。”
“下火。”封鸣机深以为然,“看着形象点。”
“不拘小节嘛。”
宋璞很有原则地反对,“你太写实都没朦胧美了。”
“……”
闻雪蝉方觉得膝盖有中箭感,就见他们的重点越来越跑偏。
“小宗主说得对。”骆予夺仿佛对此视若无睹,面上一派淡定地稳住主线,“所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你说。”
闻雪蝉也沉声。
“毁了这座塔。”骆予夺道,“让玄乌帝国从此生死两分。”
“怎么可能呢?”闻雪蝉静默了许久后道,“我的祖辈都听命于他人,我也懦弱到这个地步,为了救我的护卫而屈从,可说到底还是在推人下水,下火,我水火不沾隔岸相观,才有工夫自哀自怜。”
“但要是真像你说你的,你真的能办到,玄乌帝国的生者自在留存,死者自在归去,不会再有我这样害怕的人,不管惩罚的代价有多可怕。”
她随即又自嘲而茫然地喃喃,“我竟然好像不怕。”
宋璞有些意外,原文这种boss挂得干脆,倒没想过能有另一面。
“可你为何如此?”闻雪蝉旋即患得患失,“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想做便做了。”骆予夺错身而过,忽地却被人拽住。
宋璞抓住了他后摆的衣袖。
“因为……”他的声音从后传来,“一碗米酒?”
骆予夺蓦然回首。
那人的表情却是犹疑而困惑的,像是猝不及防地被回忆所支配,可又只接收到凌乱的记忆碎片。
“我答应过你的,你也该答应我,遇上危险的事。”宋璞想不出自己在干嘛,索性放下不提先干正事,“骆予夺,我们得一起。”
“是我疏忽了。”
骆予夺按捺下骤乱的思绪。
…
巫峡。
“毁了这些塔的原因。”醉醺醺的人猛一拍桌,“是碗米酒啊。”
“不止。”
骆予夺无可奈何地收拾酒具,这位太一道首还是找上门来,摆出的佳酿都灌给自己不说,醉起来磨人倒磨得愈发厉害。
醉时听的想来不会记得。
他也只好讲故事哄人睡一样说了。
哄起来也不过只是些陈年老事,他曾坠入玄乌帝国的炼魂池中,人间的千万种怨气瞬息间历遍,爬出时就像个神思尽毁的厉鬼,注目之间就让闻雪蝉化为飞灰,死水般的心却像拭去一片灰尘。
“世人的恶源源不尽,欲壑难填无穷无止。”
杜羯兴奋地扰乱他的内心,“立于世间的巅峰便是极恶。”
骆予夺听着满街的风铎声,听着杜羯的宣讲声,还有那些徘徊不休的众相恶念,让他的每一寸骨髓都不住地发冷。
他疲惫地坐在路边的石阶上。
“还有什么可坚守的呢,哦,还有那个女孩,上次你的意志快瓦解的时候,偏偏好运撞上了她。”
杜羯一想起冷雾山脉的那次,不好的语气就有些悻悻,“可她会怎么看你呢,她甚至没认出你,你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无用的废柴,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那为什么不把她锁起来?”
他忽然低低幽幽地感叹,“锁起来,你就拥有她了,她只会是你的。”
骆予夺望着虚假的星空,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你认可了。”杜羯陡然放声大笑,“终于还是,好,太好了,不要再有所顾忌,尽情地享受报复吧。”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骆予夺察觉到背后的门有人在偷看,但他无暇分出心思顾及这些,心中的杀意在不断地增长,摇晃模糊的视野笼上一层红,他觉得仅有的理智会红纸般撕裂。
想杀人。
后面就有人。
他竭力地克制下去,又想起了一个人,一直很喜欢的人。
白色的玉很好看。
染上红色的血和黑色的怨气不好。
他觉得意识开始有些错乱,灰雾不受控制地聚集在手,还好后面的脚步声走远了,可是不久又回到了门前。
那扇门终于关拢。
骆予夺浑浑噩噩地放手,擦过的石阶血迹斑斑,掌心里掐出了数道血口。
血腥味里却像有浅淡的酒香。
他寂静无声地回头,门前放了一碗米酒,很浅很淡的颜色,适合给过路人解渴。
意识好像在云雾中集中,一点点针扎般痛地清醒,薄薄的红色随之一点点隐没。
他当时端起碗,抿了一口,滋味记不清了,记忆犹新的是感觉,整具身体从很沉重到很轻。
“没意思。”杜羯失落地嘁声,“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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