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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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 转身走是不可能转身走的，“强制”两个字早就说明系统下过霸道且不容置疑的禁制, 池泽千涉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去考虑这三个选项。
而且看系统的意思，他似乎得把选项中的每个字都念出来……
abc三个选项，池泽千涉都大致看过一遍，可他最先排除的，就是最后一个看上去最正常的回答。
毕竟他没有把松田阵平拉进这场组织混战的意思，也不希望对方接触任何可能的黑暗, 哪怕只是一个玩笑。
至于其他两个——
无论如何池泽千涉都无法违心去选那个槽点满满的秘密恋人，这么看来，也只有a稍微顺眼点了。
“我选a。”
【欸欸欸竟然是a, b它不香吗！】
【可在哥哥面前说这个还是很奇怪吧, 我严重怀疑，弟弟如果真选了b，我们会看到松田阵平暴打宰的梦幻联动】
【笑的】
【没关系啊, a的话也很好！一起入水什么的哈哈哈哈哈，本来宰前科就多, 再加一个带坏弟弟也不是不行嘛】
【正好把黑方奇奇怪怪无惧自杀的锅扣在宰头上】
【不过我感觉，弟弟完全是带着痛苦面具选的hhhh, 下次要还有这种机会，我们还是搞点正常点的选项吧[狠狠怜爱jpg]】
【可是迫害好快乐！迫害摩多摩多！】
弹幕的观众只把这场直播看成有趣的动漫联动, 按照他们感兴趣的想法制定了分支选项，这才造成了池泽千涉左右为难的状况。
可幸好, 系统并没有强制他按照选项的语气进行复述……
池泽千涉想了想, 迟疑道：“这就是那个差点飘进太平洋的家伙, 哥哥。”
松田阵平和太宰治闻言, 同时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当然，前者只是忽然记起的后的恍然大悟，而后者则是疑惑着去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干出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你是叫……太宰治吧。”
松田阵平还清楚记得池泽千涉对他的描述。
身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再加上对方还是自家弟弟的朋友，于公于私都必须得劝劝……
于是他忍不住道：“我都听千涉说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走到了想要自杀的地步……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找千涉或者我，”
松田阵平说着轻嗯了一声，显然不太擅长说安慰的话，语气还凉凉的：“至少能在你小子犯浑的时候打醒你。”
太宰治：……
谢谢？
这两兄弟不愧是一家的，竟然还是一模一样的直球类型。
当然，太宰治不会在池泽千涉哥哥多说什么，甚至非常“荣幸”应下了这个误解，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切多亏了阿涉啦，我现在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哥哥放心。”
另外一边，系统开始催促，几乎把剩下的台词怼到了池泽千涉的面前，就连一个“啊”字也被单独用红字加粗标识。
池泽千涉本身看着就烦，又听见了旁边家伙的话，冷笑着想，这句哥哥倒是叫得顺畅，剩下的话也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啊……”
就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一样，灰发红眸的少年忽然出声，慢吞吞道：“我今天和他一起入水失败了。”
松田阵平：？
太宰治：？
池泽千涉举起之前在金鱼摊旁，沾到的半边濡湿的衣袖，义正严辞地开始胡驺：“太宰先生说想见见死后的极乐世界，所以要拉着我一起入水。”
“不，阿涉你……”
可能太宰治也没想过池泽千涉会突然倒打一耙，至少在那一瞬间有些语无伦次。
但他的反应何其快，一感受着身后松田阵平沉沉的压力，就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个究极兄控估计是吃了莫名其妙的醋，打算好好整整他。
“阿涉说的没错哦。”
搞清楚一切，太宰治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保证，干脆顺着剧情继续编下去，笑眯眯道：“一个人自杀什么的也太孤独了，所以我现在更喜欢殉情哦～”
松田阵平：“……殉情？”
“没错没错，今天我和阿涉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一条超级——清澈的小河，我想着'如果能死在那样鸟语花香的地方肯定很唯美'，就直接带着阿涉就下去了。”
太宰治说着，还暗暗伸出手捏了捏池泽千涉的手臂，又道：“哥哥，阿涉也没有拒绝哦，他完全是出于自愿才跟我一起下去的，不信你问问。”
松田·觉得自己还在做梦·神情恍惚·阵平下意识看过去。
而自己的弟弟在短暂的犹豫后，竟然微微点了点头，小声嗫嚅道：“我只是有点好奇。”
可池泽千涉一边用最轻的声音说话，一边狠狠捏着太宰治的腰，在松田阵平看不到的地方，低头用眼神狠狠瞪向旁边。
'你这家伙编的什么鬼东西！'
太宰治忍住痛呼，抽气嘶嘶两声凑到他的耳边，用含着笑意的声音低低道：“这难道不是阿涉你开的头吗？”
这句话太宰治倒是没说错，的确是池泽千涉先说了入水的事，还想把一口大锅狠狠扣到了他的头上。
——太宰治可没有忽视对方默默和波本联通的电话。
“你们两个……”
看着对面两个人“不知悔改”还光明正大的交头接耳，松田阵平彻底黑了脸，把手中的袋子攥得哗哗响。
“两个小孩子去谈论什么生死，相约一起去殉情还这么得意。”
“看来必须得好好给你们上一堂教育课了。”
说这句话时，即使透过墨镜去看也能感受得到，松田阵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非常恐怖。
——
“这都是你的错，太宰先生。”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松田阵平的唠叨，池泽千涉只觉得对方威力大增，一连串的暴击后晕晕乎乎地倒在了沙发里，盯着眼熟的天花板小声抱怨道。
“谁让你说那么多让人误解的话，现在彻底洗不清了。”
“……我哪知道你这哥哥这么凶残。”
太宰治懒洋洋地瘫在地上，勉强动了动手臂，边嘶边道：“你那还好，只是言语攻击，我这都直接升级了——”
是的，一个小时前，松田阵平以“让迷途少年好好清醒”的借口，发了好几次“切磋”申请。
太宰治本来还以为对方没多大本事，直到拳头袭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都说我在港口mafia体术中下啦，你哥哥能做到这份上，说明以前绝对不是个只听老师话的乖乖学生。”
或许恰恰相反，松田阵平曾经也是个让老师头疼的小混蛋，还经常和别人“打架斗殴”什么的……
“可他是最好的哥哥。”
就在太宰治天马行空的时候，池泽千涉忽然从他的头顶上响起。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过去，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侧头闷闷道：“我不想让他参与进我们的事情，太宰。”
【啊啊啊啊啊叫名字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连简单叫个名字都这么激动】
【从“太宰先生”升级了！呜呜呜我见证了历史，这代表着两个人又进了一步啊！】
【太宰、太宰，什么时候能叫一句“阿治”礼尚往来就好了】
【呃，yysy，阿治这个名字有点……】
【哈哈哈哈难道你们也这么觉得】
【没错[捂脸jpg]，听上去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至少我完全想象不出太宰治被人叫做阿治的样子】
【太宰就可以了hhh，反正连织田作也是叫宰是太宰】
【对哦，话说宰一直没被别人叫过名吧】
恰如弹幕所说，这是池泽千涉第一次叫他太宰。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但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还是觉得有点开心，或者说是轻松，于是他难得开口，应下了这个少许有些为难的“请求”。
“我会尽量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封锁消息的。”
同时，太宰治还提醒道：“但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做好另一种准备……阿涉，以你的身份来说，被盯上身边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
池泽千涉慢悠悠地坐起身，因为侧躺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把他面无表情的脸也衬的非常可爱，可他的眼神中分明暗藏杀意，沉声道。
“我会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
哥哥他，只要做一个永远肆意、永远温暖、足以照亮他那束光就可以了。
而在松田阵平眼里的弟弟，永远也只能是那个乖巧的、优秀的、和工藤新一并称的少年侦探。
……
两个人隐秘的对话，最终止步于松田阵平端着热气腾腾饭菜的吆喝。
“这顿饭过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太宰。”
池泽千涉在起身时冷漠示意：“你那手机里有定位，中原先生可能只是暂时没想到，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你放心，他不会把港口mafia的事情告诉一个普通人。”
太宰治却不以为意，笑眯眯回了一句，很快正式在餐桌上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希望能在这里留宿一晚，松田先生。”
因为某个弟控的叨叨，太宰治最终还是妥协改变了自己的称呼，可他在另一个方面并没有妥协，敛下眼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手合十道。
“现在太晚了，我是一个人从横滨过来投奔阿涉的，暂时还没有找到住处。”
“太宰……”
“正好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你今天晚上就住那吧。”
松田阵平的话打断了池泽千涉蹙眉的拒绝，但他同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是明天早晨你必须离开，太宰先生。”
“没问题没问题。”
太宰治弯了弯眼睛，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对面，声音非常欢快：“作为报酬，我可以把阿涉在横滨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哦！”
“那就麻烦你了，太宰先生。”
松田阵平非常淡定地剥了只虾，沾了沾汤料放进池泽千涉的碗里，说话的时候，语气和神色都很平静，一点看不出计划得逞样子。
——
第二天一早，送别太宰治和池泽千涉，独自整理房间的松田阵平轻咦了一声，弯腰从客房的地上捡起一部手机。
他翻来覆去的看，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是……太宰落下的吗？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一边嘟囔，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只响了一下就嘟被对面接通，少年的声音也很快响起。
“哥哥，有什么事吗？”
“太宰好像掉了部手机在这里，”
松田阵平攥着手中的东西：“你联系得到他吗？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
“不用了，这个手机不是他的。”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多少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哥哥，这是太宰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的手机，因为一些小事情才一直被他带在身上。”
池泽千涉特意加重了“非常”两个字，又道：“太宰的！那个朋友，估计很快就会根据定位找到你那里，到时候直接交给他就可以了。”
“……行，”毫不知情的松田阵平道：“那总得告诉我对方的样貌和名字吧。”
“正常来说是这样……可是哥哥，很可惜，太宰的这个朋友我只见过一面，也不知道名字，我只听他念叨过给对方起的昵称。”
“昵称？”
“唔，好像是黏糊糊的蛞蝓……还是小矮子什么的。”池泽千涉含含糊糊地说着：“至于外貌，应该是一个赭发蓝眼，带着黑色礼帽的少年。”
……
挂断电话，松田阵平怕忘记，又低声念了几遍特征，忍不住想这太宰治起昵称的水平也太差了，完全不像是能说出口的称呼。
可池泽千涉却非常坚定的说，这个昵称对方也很清楚……
“也许这就是他们相处的习惯吧。”
松田阵平边想，边感叹自己果然融不进现在年轻人的风格，继续加快速度整理好了房间，从桌上拿好证件和钥匙，很快离开了家。
——
中原中也已经来东京两天了。
为了追捕太宰，他甚至新买了一部手机方便追踪，虽然这些钱和他的工资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去找对方算账的决定。
可太宰治滑溜的很，地图上显示的位置一直在变动，还有很多人为制造出的虚假定位点，中原中也好几次都扑了个空。
他非常想动用能力，直接飞在半空中进行排查。
但东京不比横滨，异能力者少，大部分甚至是连“异能”两个字都没听说过的普通人，唐突使用的话，说不准还会上个新闻头条。
中原中也讨厌麻烦，也不想吓到别人，便买了辆摩托车亲自在大街小巷搜寻……一直到昨天晚上，代表太宰的那个红点才最终在某处停下。
中原中也并没有贸然行动。
他曾经也遇到过两次这种情况，可去了之后才发现都是幌子，原本清清楚楚的位置标识，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晃晃悠悠地从地图上消失。
中原中也计算过，那些虚假的位置标点只能保持10个小时左右，所以，他准备在10个小时、确认无误之后再进行活动。
就这样，足足等了一个晚上的中原中也，终于捕捉到了太宰治的踪迹。
他毫不犹豫，立刻驱车前往，可到了目的地摘下头盔后，中原中也却下意识愣在了原地。
“……警视厅？”
在他面前矗立着的高大建筑，赫然是东京的警察总部。
可就是这点非常不对——
太宰治身为一个标准的mafia成员，一向对着这些地方避而远之，又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呢？
难道他犯事了？
不，以那个家伙的能力，哪怕真的犯事了也依旧能在外面快活蹦哒。
……或许他早就抛下了手机逃跑。
中原中也不傻，甚至比谁都更明白这点，可这毕竟是他找到太宰治的唯一线索。
于是，港口mafia的未来干部、可以碾碎一切的重力使中原中也，稍稍整理了下衣装，非常郑重地走进了警视厅的大门。
……
正在窗前办公的松田阵平，偶然抬头看到了在警视厅门口的徘徊家伙。
微微露出的赭色半长发，黑白灰的西装大衣三件套，还有头顶上鲜明的黑色礼帽……
刚在早上背过这些特征的松田阵平立刻反应过来，这好像就是池泽千涉说的，会找上门的太宰朋友。
……才刚刚说完就已经来了，这速度确实很快啊。
“我出去一趟，佐藤。”松田阵平合上钢笔，一边起身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太宰治撂下的手机，嘱咐道：“报告等我回来再写。”
“啊，好，不过你去……哪……”佐藤美和子又一次没说完话，刚转头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她忍不住攥紧拳头：“倒是好好听我说完啊——那个混蛋！”
——
“抱歉打扰一下，我想在这里找个东西。”
中原中也走向门口站着的警员，礼貌道：“我丢了一部手机，根据定位看到目的地就在这里，可能是有好心人捡送过来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啊，当然没问题，”警员小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旁边抽出一份文件：“进去可以，不过你得先填下这个表格……说起来，我一直都在这值班，好像没见到有什么人送还手机过来啊。”
“没有吗？”
中原中也微微蹙眉，却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从旁边插着的笔篓中抽出一支黑色水笔，准备在白色的表格里填上自己的基本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不用登记了，你要找的手机应该在我这里。”
“松田前辈！”
还没等中原中也说些什么，门口的小警员就已经笑着喊出了来人的名字，而那个名为松田阵平的青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朝他晃了晃手中握着的东西。
“你在找的是这个吧。”
“……”
中原中也抬眼打量了一下，发现对方手里那部的确是自己的手机。
虽然有些失望，也对没找到太宰治这件事情充满了懊恼，他还是笑着表示了感谢：“是我的，谢谢松田警官。”
“小事一桩，不过我要提前确认一下，万一给错人可就太麻烦了。”
松田阵平并没有直接递出去，反而露出并不夸张的苦恼表情，用没拿手机的手握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是这样，我想问问——”
“你应该就是太宰的朋友……呃，那个叫做黏糊糊…小矮子蛞蝓的家伙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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