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解决问题

　　原来，不是落井下石来的。
方钧庭只感觉有意思，好整以暇看着唐月兰。
在这专注的眼神注视之下，唐月兰面红耳赤，明显感觉心跳乱了节奏，但她把这一切都理解为紧张。
抓着衣服的手暗暗用力。
再用力。
方钧庭终于玩味够了，“继续说。”
发现他有兴致听，唐月兰咬咬牙继续说下去：“我和周营长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准备私底下解决。”
“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私了一次，人家更得寸进尺。”这道理，他不说唐月兰也应该知道。
“关了好几天了，不如您好好教训一通，人还是早点放了。”
这哪里有什么说服力？
一切进行的艰难极了，唐月兰的左手食指挠了挠耳后，紧张的看着方钧庭。
“他承诺给你什么了？”方钧庭果然厉害，一下子就弄明白了。
唐月兰愕然看着他。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所以我来了，其实我和他们就是楚河汉界，再讲，您也看到了，他们情愿造谣传谣，那是他们的事，任凭狗儿怎么叫，不误马儿走大道。”
看唐月兰这么说，方钧庭点头，“我不会徇私舞弊，但你今天来的也正是时候，她的事明天会落实下来。”
但具体怎么个“落实”，方钧庭表达的未免太隐晦了，唐月兰没能反应过来。
还准备追问什么，廖明致进来了。
在诊疗室，廖军医看上去四平八稳规规矩矩，甚至于浑身散发着中老年的稳妥和平和但私底下他却是个很随和甚至于幽默的人。
他有事没事就喜欢来这里，属于方钧庭办公室的常客。
廖明致想不到唐月兰在这里，他的视线很快在唐月兰脸上扫了一下，自顾自的后退，“我打扰到你们了？是不是不凑巧？”
方钧庭白一眼他，“进来。”
廖明致走进来，唐月兰趁着这空档走了出来，走廊上，虞念念在踱步，看她出来了，将你凑近，“咋样了，要不成我去找她。”
虞念念跃跃欲试的样子。
但唐月兰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等一等，明儿个出结果。”
“那就好。”
虞念念不问结果。
恨不得张永香一辈子被关起来。
从里头出来，不得唐月兰去找，周文瑞已经闻讯而来，两人没有给对方打招呼，一前一后走，唐月兰回头不时地看看背后的周文瑞。
这像极了地下特务接头。
到远处一个安静的地方，唐月兰这才站住了，“我都给你处理好了，明天情况会落实下来。”
要是周文瑞问，唐月兰就模棱两可的回答。
但周文瑞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蹦了起来，“这次谢谢你了。”
“想不到周营长也会说谢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唐月兰挖苦，周文瑞自知理亏，又担心被人传出去，很是无地自容。
唐月兰不理，回家去了。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方钧庭没有正面告诉她目前的情况。
但想不到第二天中午，张永香就被释放了。
周文瑞去接她，两人各自看看对方，被关禁闭这多天，张永香变得面黄肌瘦，双眼无神且呆滞，行动都木讷了不少。
就好像三魂七魄都被收走了，她嘴唇龟裂，泛白还有死皮，“文瑞，文瑞，我可算出来了。”伴随着高高低低的哭声，张永香用力抱住了周文瑞。
现在，她只感觉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赵海生看到这里，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咳声。
周文瑞条件反射一样一把推开了她，张永香依旧在哭。
听赵海生冷哼一声，周文瑞这才走向他，两人往前走，站在一棵芭蕉树旁边，赵海生严厉的批评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等会再连你也抓进去你就满意了。”
“赵团长，我知道了。”
两人交头接耳了会儿，赵海生拉开距离，这才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现在开始，你要洗心革面，不造谣不传谣。”
“我……”张永香大嗓门哭起来，“我不造谣不传谣。”
周文瑞带了张永香回家。
到屋子里，她和周显抱头痛哭。
“文瑞，我就知道是你救了我，这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被关到猴年马月去。”话说到这里，握住周显肩膀的手颤抖了一下，呜咽声更大了，“瞧瞧这才几天啊，你就成了皮包骨头的一只猴儿了。”
关于张永香被释放的事是吴婶告诉唐月兰的。
“要我说啊，她这样造谣传谣，就应该多关一段时间，上头也开了恩了。”唐月兰不予置评，毕竟这事和她有关系。
倒是周文瑞，天黑以后被赵团长找出去谈话，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这里没霓虹，没灯光，也没月亮。
赵海生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啊，再这么下去就要闹出流氓罪来了，你现在也看出来了，上头严打这一类的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咋，你还想要脚踏两只船啊？”
经过这一次的事，周文瑞也明白。
再张永香和唐月兰之间，他必须做出抉择，并且是果断的，迅速且正确的。
“不是我批评你，你看看你这叫什么事，你还这么下去，以后阴沟里栽跟头了，我想帮助你都不成了。”
赵海生一言不发。
但这些话却好像九月菊花逢细雨，点点入心。
“我回去就处理。”
“不要耽搁，会出大问题的。”赵海生用力拍一下他肩膀。
周文瑞一门心思想想提干。
更何况，他也知道赵海生胳膊肘子拐在自己这里，他最好言听计从。
这事很快过去了，关于唐月兰和赖红星的事算是开了天窗挑明了，本以为谣言的事过去后唐月兰或赖师傅会一蹶不振。
但自打那事情翻篇后，唐月兰这窗口的人更多了。
这么一来，她几乎要忙不过来了。
目前这六个窗口，除唐月兰的六号窗和赖师傅的天字第一号，其余几个都不咋地，尤其是李师傅，他这里更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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