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暗恋我那么多年吗

苏月茉求证是怎么个淡定法，裴若卿厚着脸皮说：

“艹，听那人在大庭广众下说那些不要脸的话，我是要冲上台去薅他头发挠他脸的。是裴峥把我从礼台边上扯回来，说你自己十分钟就能搞定，别让我添乱。”

裴若卿说完噗呲一笑，低下头拱了拱她心口，说：

“  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宝贝儿。”

裴峥一曲唱毕，卡座里响起一阵稀稀朗朗的掌声  。

他浅笑着冲台下颔首，摘了吉他递给阿杰，并没有着急下台，冲苏月茉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窗外，第二场烟火停了下来。

街道陷入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苏月茉只能听见自己如鼓一样的心跳声，砰砰擂个不停。

“好听么？”

裴峥半跪在舞台边缘，两人视线几乎平齐。

他藏在眼底的款款深情穿胸破腹，柔柔地打在她心上，撩得每一根神经都酥酥麻麻的。

脸上打了光圈和阴影的裴峥太迷人，她有点羞怯，浅笑着点了点头。

裴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双桃花眼尾轻轻扬着，看了看手表，笑问：

“还有别的愿望吗，赶紧许。”

他只记得前几天住在她家的那个深夜里，她打着哈欠说：哥哥，我想听你唱歌，唱薛之谦所有的歌。

那晚她睡得早，这首【耗尽】还没来得及唱，她就睡着了。

除了给她唱那首歌外，他还想知道，此刻能把什么捧给她。

只要她开口，只要他有。

因为过了十二点，马车会变回南瓜，水晶鞋会落地，灰姑娘将一脚踩回现实那个落满灰尘的阁楼里。

裴峥浅笑着等她答复。

半梦半醒间，一切都变得急不可耐。

“裴峥，我好喜欢你。”

苏月茉仰头，看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柔声说：

“我的愿望是让你相信，我真的好喜欢你。”

而且这么多年，我喜欢的人只有你。

似乎每个女孩的青春时期，都曾经从漫画、偶像剧男主角中代入过自己未来男朋友的样子。

那种虚无缥缈的爱，如果没有映射到身边的某一个具体的人身上，那种失落感会伴随一整个青春。

苏月茉曾经眼睁睁看着裴若卿，为偶像一个绯闻哭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为他一颦一笑黯然伤神。

对苏月茉来说，她很幸运在白日梦开始最初就遇见了裴峥，而且这个具体的、活生生的人就陪在她身边。

他滚烫、热烈，让人咬牙切齿，也让她的青春即使懵懂，却没有空白。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直抒胸臆，裴峥觉得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慌乱。

本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为她做点什么的，没成想他却收到了一份巨大的礼。

裴峥喉咙有点痒，哑着嗓子，问了那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多久了？”

不管她说是从爬山那天喝了失身酒一时兴起，还是更早一些，在新桥那天忽然对他示好，都没关系。

他只是好奇，她对他爱情的起点，是在哪里。

“很多年了，”苏月茉脸有些烫，声音弱了下去。

“那是多少年？”他捏起她的下巴，视线交织，锲而不舍地追问。

“从认识你那天开始。”她说。

十二年前初秋深夜，胡同口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发丝挺立，眉飞色舞的少年，跟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眉眼含笑的男人，重合了。

“嘭！”又一朵烟花在头顶炸开，人声沸腾。

“暗恋我？”裴峥痞笑着，反复确认：“还这么多年？”

这人...  怎么这么露骨，周围全是人呢。

苏月茉气哼哼往外走，嘴角还挂着终于把秘密捧出来那种，释怀的笑。

......

“真暗恋我那么多年吗？”

裴峥进家后把人抵在玄关上，吻密密麻麻往下落，执着的问：

“现在就我们两个也不能说？真暗恋我那么多年吗？”

“是...”苏月茉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喘息的空隙，喘着粗气说：“暗恋你...很多年....只喜欢你...”

昏黄的灯光下，裴峥的眼睛里注满了红血丝，看她的神情里也多了色/欲。

竟然不是从这次回来才动心的啊？

想起刚才，自己爱了许久的女孩站在台下，仰望着他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再联系到现在，她亲口承认说：很多年，只喜欢你。

裴峥心口忽然被填满了粉红泡泡，感觉像是收到了一个天大的恩赐，很想振臂高喊，想狠狠把她揉进怀里。

他拦腰将女孩抱起，深情吻着，往卧室里去。

衣衫落尽，他后背的结痂还没完全褪尽，那种粗糙的手感，让她再一次心疼了。

“睁开眼啊，”

裴峥亲了下她的眼睛，笑着引诱：

“不敢看？”

“男朋友身材这么好，不看很吃亏的。”

她睁开眼睛，旖旎的壁灯照在男人健壮的身体上，腰间有一圈纹身，沿着人鱼线游移。

“这是...？”

“茉莉花。”

裴峥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那腰间一丛滚烫的，染着淡淡磨痕的茉莉花，柔声问：

“喜欢吗？”

她点了点头，知道他把自己纹在这么私密的地方，有些羞耻，禁忌，却也刺激得很。

裴峥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还是轻声问：“这里呢？”

碰到一丝滚烫，她如受惊吓的小鹿一般将手弹开。

裴峥攥住了她的手，不允许她逃避，咬着她的耳朵说：

“别怕。”

她自始至终都很怕。

整个人像是被拆碎了一样，每一根骨头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了，那种缺失的疼痛却被亲密填满，缝合，涅槃重生。

若不是对裴峥有绝对的信任，她真的要哭着喊停了。

是听错了吗？好像听到了下雨的声音，如泣如诉，讲述着即将到来的春天的故事。

窗外风雨交加，窗帘的坠子被狂风掀起来，重重砸在窗台上。

屋内电光火石，天旋地转，一场神秘的仪式正在完成。

一场情事终于结束，她精疲力尽。

裴峥去浴缸里放好了水，将她抱进去洗干净，擦干身体，套好为她准备的裸色丝质睡衣，还细细将她的头发吹干，涂好护肤品，将她轻轻抱回床上喂了几口水，这才回浴室清理自己。

如此细致周到一番下来，她感觉很像是裴峥高价买来的充/气/娃娃，使用后还要管维护保养。

想到这里，苏月茉羞得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却又窃喜着。

一道困顿了27年的难题，终于被裴峥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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