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果这是未来

“季晏蔺……”温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告诉季晏蔺。

毕竟这个季晏蔺看起来还算正常，万一就能帮她呢？

季晏蔺不太记得温蘅有多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自己，记忆里连在卧牛村的那段时间都很少听到，那个时候温蘅总是“阿福哥”“阿福哥”地叫他。蓦地听到自己的全名，季晏蔺缓缓睁开眼睛，松开手：“怎么了？”

温蘅坐起来，季晏蔺也跟着他坐起来。

“我……是谁？”尽管是一片漆黑，季晏蔺仍然看见了温蘅眼里的茫然。

“你是温蘅，我的妻子，大启的皇后。”季晏蔺虽然不解，但仍然回答了温蘅的问题。

果然……温蘅心里有了一点猜测，又问道：“我们是怎么成亲的？在来大启前我做了什么？”季晏蔺皱了皱眉，他伸手摸了一下温蘅的额头，也没有很烫：“一觉睡迷糊了？我们是在卧牛村成亲的，那个时候你还不太愿意。来大启前你当然是在靖国的京城，之前不还在北安城那里和我交手吗？”

温蘅暗暗抽了一口凉气，小声道：“季晏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季晏蔺越发觉得今晚的温蘅很很奇怪：“你今晚是怎么了？”“季晏蔺，我不是你的皇后，我不属于这里。”温蘅的语气有些急促，“这里是我的梦，你能不能把我送出这个梦？”

“梦？”季晏蔺打量了一下温蘅，又上手触碰了一下，掌心的触感是真实的，也是带有热度的，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梦啊。

“你要怎么做？”虽然疑惑，但是季晏蔺并没有怀疑温蘅的话。虽然他们最开始的相处相当不愉快，各自带着猜疑和谨慎，但是如今孩子都有了两个，温蘅早就不会再直呼他的大名，也不会这么生疏了。

温蘅看了一圈周围，想着撞柱算了，但是她怕自己力度不够撞不晕，又怕力度太大撞死了还没回去，岂不是白白死了一次？

“你……把我打晕如何？”温蘅很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季晏蔺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没用的。”

温蘅撇了撇嘴，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用？

“那你说如何？”温蘅问他。

季晏蔺道：“明日我让钦天监的人看看，你若真不属于这里，过来总是有迹可循的。”温蘅虽然很想立刻就回去，但她也是毫无头绪，还不如选择相信季晏蔺，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重新躺下，季晏蔺习惯性地想要把温蘅搂过来，温蘅也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抱歉，不太习惯和你这么亲近。”温蘅只愿这只是个梦，若是以后她真和季晏蔺成了真正的夫妻……但如果季晏蔺改成这个性子，好像……也不错？至少比上一个梦境里的那个好多了，果然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温蘅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她怎么会这么觉得？

季晏蔺看了她一会儿，随即收回手：“你说你不属于这里，但你又认识我，你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我那里对于这里算是什么，过去吗？总之我现在还在靖国的京城，你才刚刚离开卧牛村几个月。”温蘅看着雕花的床顶，有点心累。

“看来我这里应该是你的未来了，符合你的希望吗？”季晏蔺问道。

“要我说实话吗？”温蘅反问道，季晏蔺听出了温蘅的言外之意，轻笑了一声：“看来，你还是对我有点怨气。”“倒也不算吧，但是至少我现在没有想过我会成为大启的皇后。就算总会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被困在宫闱之中。”温蘅也不知道说这话的是现在的自己还是未来的自己。

如果未来一定要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会让这一天迟一点到来。

季晏蔺从未听过温蘅说过这种话，毕竟当初温蘅虽然有犹豫，但也很快给了他答复。他当时只顾着满心欢喜了，倒是没有思考过，答应得这么快的温蘅是不是有别的缘由。

“那你想做什么？”季晏蔺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不悦，反而认真地问着温蘅的想法。

温蘅想了想，道：“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很多危险在我这里都不算什么，所以我想游历天下，想写一本游记。”

“我希望我流传下去的名字不仅仅只是史书上你的皇后，一个姓氏，我希望我的名字能够随着我的书一起流传到后世。”

“我知道了。”季晏蔺却没说别的，“睡吧，明天找办法把你送回你那边。”

温蘅不太安稳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温蘅有些失神地看着床帐外的摆设，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真正地醒过来了，在蘅芜居。

手掌心蓦地传来一阵刺痛，温蘅把手举到自己的面前，只见那颗鲜红色的痣好似闪了闪金光，随即竟然消失不见了。

温蘅没有惊慌，她撩开床帐，下床穿好鞋子，一步踏出到了门口。

她推开门，就见滴翠站在门口，端着一盆水像是要敲门的样子，见温蘅推开门赶紧退了一步：“小姐醒了，奴婢见小姐一直没醒过来，就自作主张遣人往摘星楼递了话，说小姐病了，需要静养。”

若是放在以前，滴翠是万万不敢做这样越俎代庖的事情的。但是那几个月的胭脂铺子的掌柜生活让滴翠的胆子大了不少，也果断了不少。

在她发现温蘅过了上值的时间还没醒的时候，而且还怎么都叫不醒，当机立断，先让人去递话去宫里。

“做得好。”温蘅夸奖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分了？”

“快午时了，小姐这一觉睡得可有问题？”滴翠担忧地看着温蘅，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还在温府的时候，温蘅也从来没有一觉睡到中午过。

不会是撞邪了吧？

温蘅顿了一下，梦里那些画面在眼前一一浮现，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昨天晚上累着了而已。”“小姐没事就好。”滴翠松了口气。

净完面，温蘅难得有了属于自己放空的时间。

她搬出从卧牛村搬过来的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宝和绵绵都趴在她的脚边。

阳光和煦，温蘅却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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