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势不两立

不过虽然通和帝被忽悠住了，心里对温瑶的话也信了三分，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轻易被温瑶唬住，当时就只说考虑一下，便让温瑶回去了。

虽然当时说“鸠占鹊巢”只是为了摆脱通和帝对自己的迁怒，但是后面改口确实是温瑶灵机一动，而且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

后面的结果显而易见，通和帝显然对温瑶深信不疑，也不知道是温瑶说的那些“小道消息”打动了他还是因为温瑶说的“一国双神女”。

不过温瑶还留了一个心眼，就是没有直接告诉通和帝温蘅的位置，不然显得她太功利了，有种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一样。

“温姑娘，姐姐，我也不是要抢你什么东西，说实在的我对顾晚舟也欠奉，但谁让他有大作用呢？”温瑶背着手，绕着温蘅走了一圈，“其实若是你能放下对我的仇恨，然后离开靖国的话，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我们两个为何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呢？”

温瑶的话语气轻柔，声音也轻轻，仿佛在耳边呢喃，听在温蘅耳里却更像是恶鬼的低语，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她才是真正的对温家死心，没有任何要和温瑶相抗的念头，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在卧牛村度过余生。

可结果呢？温瑶有放过她吗？她甚至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成了一个废人，更没有像这一世一样在暗中搅动着京城的局势，只一心一意在卧牛村活下去。

她当时对温瑶有威胁吗？

可即使这样，温瑶仍然没有放过她，也没有放过照顾她的马婆婆。

所以温瑶的这话听得温蘅想笑，她抬眼，冷冷地看着在她面前巧笑嫣然的温瑶，问道:“温瑶，你能发誓吗？”“什么？”温瑶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说，我可以放下仇恨，远离京城甚至离开靖国。你呢？真的能做到不再过问我吗？你能对天发誓吗？若是违背誓言，你的计划你的大业都会失败，你会死无全尸，这样你还会发誓吗？”温蘅上前一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温瑶，里面是到翻腾着的墨色。

温瑶下意识退了一步，似乎被这样的温蘅的气势所迫，好一会儿才道:“别只顾着说我啊，你呢，难道你也会发这样的誓吗？”

“所以这种没意义的话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浪费你和我的时间？”温蘅也退了一步，和温瑶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夜凉如水，初春的晚风吹过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温蘅头顶着并不明亮的月亮？站在月光下，看着站在阴影之中的温瑶。

“这不是提供一种可能性吗？不过是可能性不大而已。”温瑶眨了眨眼睛，“你若是执意觉得我们两个一定要你死我活的话，当然可以让这个结局变成事实。”

“不是我觉得，是你和我都觉得。”温蘅嗤笑一声，“不要把你自己说得多么无欲无求，你难道不好奇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知道，我就会乖乖奉上？”

温瑶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提起这个，就踩到了痛点。自从她来到这里，温蘅就是她碰到过的最大的壁，其他所有事情都行云流水一般顺便，只有温蘅。

无论是在温蘅及笄礼上奠定自己的地位结果变成了揭穿顾晚舟的真实身份，还是三次派人了结温蘅都是以失败告终，每一件都让温瑶恨不得温蘅赶紧去死。

只会阻碍和忤逆她的人，让她精心又完美的计划出现瑕疵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你我是个什么关系又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彼此，你我都心知肚明。”温蘅眼含讥诮，这回轮到她来做“请”的手势了:“温姑娘，这里可还没到呢。”

温瑶深深吸了口气，才把心里升起来的暴虐压下去:“我回温家，和温姑娘不顺路，就只能让温姑娘一人回去了。”

“那还真是遗憾，原来我和温姑娘不同道也殊途啊。”温蘅扬起嘴角，落下最后一句话，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温瑶看着温蘅的背影，忽然道:“还未恭贺温姑娘新婚之喜，祝温姑娘百年好合！”温蘅抬起手示意自己收到了，却仍然没回头。

“真是棘手。”温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听了温蘅的话没带人出来，不然这么好的时机，早就把温蘅除掉了，哪还会和温蘅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

不过现在动手也不是一个好时机，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尤其是送温蘅回去的人还是宫里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太监，但也是过了通和帝的。

温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头顶残缺不全的月亮，眼神蓦地变得相当冰冷。

这边温瑶在惋惜没能把握好机会，温蘅又何尝不是在惊讶温瑶真的会听她的话，什么人都不带。

只不过令温蘅更惊讶的是，是温瑶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

虽然温瑶在很多关键地方都含糊其辞，但并不难猜出温瑶肯定是在通和帝面前又露了手什么别的本事又或是和通和帝交换了什么，让她的地位更加稳固。

比起后者，温蘅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她并不觉得温瑶有什么好和通和帝做交易的。

原来温瑶还有除了呼风唤雨之外的本领外吗？会是什么呢？

温蘅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为什么她总会觉得温瑶知道很多事情的答案。

果然来到京城后，很多问题都更接近答案了些。

温蘅打算明天若是没有事情的话，就去拜访一下昭阳公主。虽然昭阳公主并不知道，但她好歹也是和昭阳公主通过信的“笔友”了，往大了说，还是昭阳公主的救命恩人了。

关于顾家父子的事情，既然她来了京城，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本来让昭阳公主压着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想来昭阳公主把这些证据拿在手里也是心痒痒。

回到京城的第一把刀，就向顾家父子头上砍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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