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往事

“您就是当年考古队的向导？特地费这么大力气把我们这行人引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死？”无邪坐在胖子身边的木头上，篝火的暖光却分毫照不进他的眸子，眼里泛着沈栖舟从未见过的冷。

盘马老爹听了无邪的话，顿了顿解释：“不是，我只是想吓唬你们一下，让你们能知难而退，没想到你们是一窝子犟种，全进来了。”

无邪也没说信或者是不信，盘马老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忽然回头，直勾勾的望着无邪：“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想问什么，但是你真的确定你想知道吗？哪怕这答案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拖入地狱里也不后悔吗？”

盘马老爹的神态凌冽，带着几分故意吓无邪的意思。

沈栖舟看着他，其实无邪再观察的仔细一点，就能看到盘马老爹看似是在盯着他，实则余光一直在看沈栖舟身边的张启灵。

无邪也不怵，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被盘马老爹几句话吓到，但是他现在确实对这个故意吓唬自己的老头子没什么好感。

当然，表面上无邪还是和和气气的答应：“是，不悔。”

“背着他，和我来吧。”盘马老爹给胖子上好药，自己转身就走。

看着盘马老爹离开的背影，无邪眨巴着眼睛看着沈栖舟和张启灵。

“走。”张启灵开口。

刚才那人给他的眼神，像是他认识自己一般。

说不上熟悉，但是却带着了然的眼神。

沈栖舟和张启灵一人一只手扶起胖子，无邪亦步亦趋的跟在盘马老爹身后，走出了这一片林子。

这时候天色周围已经一片漆黑了，盘马老爹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住处，找了个房间安顿胖子。

沈栖舟坐在床边为胖子把着脉，确定已经解毒了，才和张启灵无邪点头，示意他们胖子没事了。

“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跟我来。”盘马老爹看着无邪道。

无邪一点都不犹豫，张启灵和沈栖舟也跟着无邪移动。

“你不行！”盘马老爹看见张启灵靠近，眸子里居然带上了几分恐惧的神色。

“为什么？”沈栖舟看着盘马老爹的神色，冷声问。

盘马老爹先是指了指无邪，又指了指床上的胖子，最后才指向张启灵，神色冷了很多：“当年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他，也可以告诉他！但是他，肯定不行！”

“你害怕他。”沈栖舟戳破了盘马老爹的心思。

“不！”盘马老爹立即反驳。

“你认识我？”张启灵上前一步开口问。

盘马老爹并不答应张启灵的话，只是看着沈栖舟，如果说张启灵身上的气味和他害怕的东西一样，那么沈栖舟就给了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你真的不说吗？”沈栖舟靠近了两步，带着无声的压迫。

无邪有些担心的拉了沈栖舟一把，这盘马老爹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如果把他惹火了，万一他不说当年的事情了怎么办。

沈栖舟没在意无邪的动作，只是带着威胁之意，就这样看着盘马老爹。

盘马老爹却忽然一怔：“小后生，你……姓沈吗？”

沈栖舟挑眉，在盘马老爹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盘马老爹忽然一把抓住了沈栖舟胳膊：“我等到了，我等到你了！”

无邪和张起灵同步皱眉，一人上前挡住盘马老爹，一人把沈栖舟拉回了怀里。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邪问。

盘马老爹看着他们：“罢了！罢了！和我来吧。”

说着盘马老爹就带着几人走到了院子里坐下。

盘马老爹的儿子看到了他，连忙问：“爹！您回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盘马老爹有几分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帽子，随后到：“回屋去吧，爹有事，晚些还有客人来。”

盘马老爹的儿子倒也算是听话，一句话都不多问，默默的转身离开。

盘马老爹拿了个水烟枪，靠在座位上，猛吸一口，随后才抬眸看着几人。

“说吧，你是不是认识他。”沈栖舟毫不客气的在他身边坐下，上来就问。

“你呢？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盘马老爹反问沈栖舟。

随后也不等沈栖舟回答，又道：“我确实不认识他，但是他身上的味道，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是死人的味道！”

沈栖舟和无邪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哥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用死人来形容？

沈栖舟下意识拉住张启灵的手晃了晃，让他别相信盘马老爹那老头子的话。

“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小哥是什么人我们都再清楚不过！”无邪反驳。

“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盘马老爹幽幽吐烟，眼神落在沈栖舟和张启灵交缠的手上。

“说说吧，当年的事情。”沈栖舟看着盘马老爹，坐直了身子。

“这么些年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盘马老爹道。

沈栖舟不打断他，盘马老爹就慢慢悠悠的开口：“那只考察队啊，已经是多少年前到事情了，我都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不懂世事，村里来了一只考察队，因为我熟悉山路，村里啊，就派我给他们当向导。

那女人和我介绍说，她是广西地质考察队的队长，叫陈闻锦。

她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羊角山的一个堰塞湖做考察，我那时候几乎整天穿梭在山里，从未听说过羊角山有湖泊。

所以我一开始并不答应，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地方是哪儿，但是他们给我支付了很丰厚的报酬，每个月还会给我们家五斤大米作为补助。

那个年代啊，五斤大米，足够我们一家老小好好吃上几顿饭了。”

说到这儿，盘马老爹一双带着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怀念。

“我们在山上足足找了两天还多，竟然真的找到了他们说的那个堰塞湖，一个连我们本地人都不知道的湖泊，他们居然能找到。

当时我们都不怀疑什么，只觉得他们是有见识的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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