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眼疾复发

沈栖舟愣愣的看着张启灵的动作，手指不自然的捏紧。

似乎是意识到了沈栖舟的不适应，张启灵就这样抬眸，望着沈栖舟：“很疼吗？”

沈栖舟很难形容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是张启灵，清冷，强大，如同雪山一样的人。

现在支撑着身子与自己肩膀平齐，抬眸盯着自己。

哪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和平时也并无区别，仍然是那一副清冷的模样，但是沈栖舟就是觉得，自己被他勾到了。

张启灵并没有意识到沈栖舟的呆愣，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是他是故意的。

沈栖舟觉得自己都结巴了，不自然的推开张启灵，手指却似乎不小心划过了张启灵的脖颈，温热的皮肤与指尖接触，反而引起了沈栖舟自己的战栗。

现在皮肤饥渴症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不是大面积的接触，他几乎都能忍耐下来。

所以他仅仅只是有一些难受的垂下了眸子，露出脆弱白皙的后颈，和黑发里面红透了的耳朵尖尖，哑着声音又似乎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我想喝水。”

“好。”

张启灵从容不迫的起身，一气呵成的拿着水杯离开，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是……沈栖舟看着桌子上的暖壶，又看着张启灵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笑意。

和他斗？

沈栖舟换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倚靠着床头，眼睛里都是笑意。

而出了门的张启灵，手里拿着水杯，靠在紧闭的门上，看不清眼里的思绪。

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水杯，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屋子里就有水壶……

只能又去厨房烧水，黑瞎子看着端着杯子进来的人问:“咋的，你屋子里暖壶爆了啊？”

张启灵不理他，自顾自的烧水。

黑瞎子又凑过去:“暖壶里水刚好喝，你这个水烧开多烫啊，一时半会儿也喝不了。”

张启灵烧水的手一顿，又想起那人哑着嗓子，可怜巴巴的说想喝水。

只能又拿着空杯子折返回去。

黑瞎子盛菜的手一顿，端着饭菜紧跟着张启灵的步子进了屋子。

沈栖舟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俩人，微微歪头。

“看什么看，吃饭了。”黑瞎子从自己包里拿出体温计，又让沈栖舟测了一次体温。

低烧。

看着他蔫哒哒的样子，黑瞎子将手里的粥递给他。

“你瞅瞅你你再瞅瞅哑巴，哑巴都能下地找水喝了，你还没退烧。”黑瞎子看似念叨了沈栖舟一句，眼神却看着张启灵空荡荡的水杯。

随后黑瞎子自然的拿着另一个杯子给沈栖舟倒水:“喝一点，润润嗓子。”

沈栖舟笑眯眯的接过了黑瞎子递过来的水杯，却又在张启灵看过来的时候眼里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委屈。

张启灵不自然的放下水杯。

几人默不作声的吃完饭，这次张启灵却非常自觉的拿着碗筷去洗。

沈栖舟想说他是病号，又看着黑瞎子，最终收回了这句话。

次日沈栖舟觉得自己感冒好了不少，靠着摇椅在外面晒太阳。

黑瞎子抓着一把瓜子儿给他讲着一些趣事儿，沈栖舟就这样晒着太阳迷迷糊糊迷瞪了。

沈栖舟是被人砸醒的。

是的，砸。

黑瞎子直愣愣的砸到了沈栖舟怀里，让沈栖舟差点儿呕血。

“靠啊……”沈栖舟几乎是下意识的骂了一句。

随后就注意到了黑瞎子似乎是痛到完全站不稳，因为砸到了沈栖舟身上才没躺在地上打滚。

一大滴一大滴的冷汗顺着黑瞎子的额头滴落，黑瞎子死死咬着自己手腕儿不吭声，血珠已经渗了出来。

“瞎子？瞎子！”沈栖舟被黑瞎子压着起不了身，又担心黑瞎子的状况。

扯过他另一只手把脉，发现黑瞎子气息紊乱，一股气在他体内暴动。

沈栖舟只能先捏晕了黑瞎子，然后把人搀扶着回到了屋子里，随后去找张启灵。

张启灵看了一眼黑瞎子的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祂的影响罢了。

张启灵欲言又止的看着黑瞎子的墨镜，他想问沈栖舟有没有什么办法治疗瞎子的眼疾，又因为黑瞎子似乎不想让沈栖舟知道这件事情而犹豫。

“他的眼睛有问题，我知道。”沈栖舟看着张启灵的模样率先开口。

黑瞎子眼睛有问题在他第一次给他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是黑瞎子并不想告诉他。

“是祂。”张启灵看着沈栖舟。

沈栖舟沉默，又是祂。

似乎是看穿了沈栖舟的意思，张启灵点头。

他和瞎子同样都是特殊的人，所以抵抗住了青铜门内物质的异化。

他们都成为了所谓的长生者，但是他的麒麟血脉发挥了作用。

所以他只是失魂症，而瞎子没有麒麟血脉，他的眼疾……在他完全看不见的那一天，将会迎来他的终极。

沈栖舟感受着黑瞎子的脉搏，抿着唇。

“下一次行动是什么时候？”沈栖舟问。

“一个多月。”张启灵回答。

还有时间，沈栖舟将黑瞎子的胳膊放在被子里，思索着。

现在他只能暂时压制着一点儿黑瞎子眼睛的异化，至于其他的，他得去找药材。

沈栖舟拍了拍张启灵，示意他照顾黑瞎子，自己则是出去买药材熬药。

有时候他都想说，这张启灵黑瞎子两人全都是小苦瓜，身上的毛病一茬接一茬，苦兮兮的汤药喝了一碗又一碗，但是还是没办法根治。

沈栖舟买好药就光速往回赶，路口处却忽然冒出来个小孩儿将沈栖舟撞倒在了地上，沈栖舟连忙护住了差点被撞散的草药，发现那人不知道佩戴了什么东西，将自己胳膊又划出了血。

眼前的人似乎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害怕的看着沈栖舟。

沈栖舟没说话，也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那小孩儿就拿着一块儿灰扑扑的手帕想给沈栖舟擦擦。

手直直的朝着沈栖舟受伤的位置伸过去:“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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