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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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会所有一段时间了，我每天跟余森呆在一起，天天都跟过年一样好开心，真的忘却了很多烦恼和忧愁。
我甚至都忘了那段不堪的过去，只记得自己是个即将重新入学的大学生，有个爱生气的男朋友。
可余心艾那句“鸡”将我身体外层所有的包装和美好全部击碎，我身上的标签暴露在太阳下。
阳光炙烤着我，也将我所有肮脏不堪的过去照的一清二楚。
我在这一刻红了眼圈。
“余心艾！”
“余心艾！”
两个男人同时不悦。
余心艾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高傲的性子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示软，但她又不敢反驳余森，只得朝江河发脾气，“我说错了吗！江河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跟谁是一对？你是不是也喜欢这个女的？”
我险些掉下眼泪，转身想走，可手臂被余森一把握住。
余森扯着我，蕴含怒气地对余心艾说：“先去公司，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哪天被妈知道了别哭着来找我救场。”
余心艾变了脸色，却不敢再吭声。
余森拉着我又按了电梯，在等电梯的过程中，江河对我说：“小九，我们说会儿话吧。”
我还没搭腔，余森头也不回漠然地说：“她不需要听你讲任何话。”
我红着眼圈看了一眼江河，他一脸抱歉。
余心艾没跟上来，我和余森进了电梯，一路沉默。
等到了一楼，我说：“我东西忘了拿，你先走吧。”
余森问我：“什么忘了拿？”
我：“……”
原本只是随口找的措词罢了，而余森明显看出来了，却还要问出来，我十分尴尬，可心里又很伤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余森也没有再说什么，抱了抱我说：“今天可能有点忙，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回来，你自己先吃饭。”
我“嗯”了一声，余森走了。
等转过身等电梯时，电梯门刚好打开，余心艾一个人在里面。
她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挺胸抬头，有些傲气。
我也没理她，跟她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可能这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毕竟我已经脱离红尘，人们都会安慰我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都行。
但针扎的不是自己，所以当然不痛。
此时的我十分难受，有些想哭，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难堪和自卑。
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中午余森给我发微信，问我吃了没有，我说吃了，其实我连一口水都还没喝。
只是压根就感觉不到饥饿，只觉得好累，浑身都没劲，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回复完余森的微信，我妈的电话打来了。
我无精打采地问她干什么。
我妈在那头好像天要塌了一样喊：“小鱼儿，你快过来！”
我有些不耐烦，很讨厌我妈这样的一惊一乍。
她不喜欢我，但无论大小事都要找我，我又不能不管她。
可这会儿她下一句说出的话让我一时也有些呆愣和不知所措。
等我到我妈那里后，我瞧见那个两岁的小姑娘正站在客厅哭。
我哥貌似很喜欢她，站在她边上嘿嘿傻笑，还伸手去摸她的脑袋，结果小姑娘哭得更厉害，吓得往一边躲。
我妈刚才说自己出去买菜，结果回来后发现屋里多了个睡着的小姑娘，我哥还好奇地蹲在一边看她睡觉，小姑娘一睡醒看到陌生的人和环境就开始哭，到现在都没停过。
我仔细看了看小姑娘，又拿出手机看了看那天在游乐园拍的视频和照片，确定了小姑娘的身份。
她是方涵和那个已婚男生的女儿！
确定身份好，事情就简单了。
想必这孩子是已婚男的老婆抱来的。
她以前自责自己让方涵没了子宫，再也没了做母亲的资格，所以出于一些内疚和对孩子的怜惜才对自己丈夫抱回孩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捉到方涵和丈夫死性不改还在偷情，她也怒了，所以她以为方涵还在这里，就把小姑娘送过来了。
可关键是方涵跑了啊！
我妈坐在沙发上气得摔拐杖，“富强，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陌生人敲门别开别开！”她说着又朝小姑娘吼，“哭哭哭，一个赔钱货就知道哭！”
我看不下去，说：“她才两岁，懂什么？女孩子就是赔钱货吗？那你是什么？”
“朱鱼九，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娘生你养你这么辛苦，你居然敢骂你妈！你真是越来越大逆不道！”
我没理她，抽了纸巾给小姑娘擦脸，又拿了糖果哄她。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孩子。
两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几个陌生的人，谁哄她对她好，她哭累了就呆在谁边上。
我瞧着她盯着我哥害怕的样子，软着声音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答，我又问她：“知不知道家住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去好吗？”
她还是不答。
最后我们商量了半天，带着小姑娘去了公安局。
方涵跑了，我们自然不可能替别人养小孩，换句话说，就算方涵还在这个家，我们也不会养这个孩子。
小孩无辜，难道我们家就不无辜？
在警局里说了情况后，那里立了案会帮忙找人，但说小孩让我们先照看着，等有消息就通知我们。
我妈一听死活不干，拍着大腿说：“反正不是我家的孩子，我甚至都不认识她，我还是受害者呢！反正谁爱照顾谁照顾，我已经把她交给你们了，你们是警察就得管这事儿。”
她也不理我，杵着拐杖走得飞快，根本就不像一个腿还在恢复期的人。
警察那边也为难，说现在人手不够云云，希望我处于人道主义帮忙照看孩子，说一定会尽快找到孩子父母，再把孩子领走。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正咬着棒糖站在一边盯着我看。
我望着她那双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我自己，心一软，把孩子领回了家。
等在我家玩了会儿，小姑娘才开口说话，说了自己的名字，但她奶声奶气的，我也没听明白她到底是叫啾啾还是叫娇娇，想着应该不会有人叫啾啾吧？于是喊她娇娇，她也应声。
晚上，余森回来了。
他在外面输入密码，娇娇听到外面的声音，跑到门口那里瞧着。
余森推门进来，看到娇娇时，两人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娇娇率先败下阵来，跑到厨房，站在我腿边不说话。
余森随后跟进来，诧异万分地问我：“朱鱼九，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女儿，我一定会让你血溅厨房。”
我：“……”
把事情解释了一遍，余森对此没有任何兴趣，说：“最多一晚，明天领走。”
小孩子虽然听不懂大人的话，但能感受到余森是不喜欢她的，于是不论余森在哪里她都不靠边。
晚上睡觉，这么小的孩子我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睡，于是把她抱上了床。
余森不干了，“你要我跟她睡一张床？不可能，我不想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
我哭笑不得，“她还是个两岁的孩子。”
“那也不行！”
我说：“那余先生，你今晚先去睡隔壁好吗？”
他一听就生气了，冷着脸没理我，调头就出去了。
我纠结，感觉自己才二十岁，为什么要碰到这么多事情？
我小时候有妈跟没妈一样，我妈生我的时候没奶水，我没有吃过一口奶。
据隔壁邻居说我会走路开始我妈基本就不管我，晚上不回去也不找我，我就跟个孤儿一样，在外面玩到天黑了，每次都是别人送我回去。
想到从前心里就忍不住酸涩，所以感觉在这个孩子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改变不了的不止我身上的标签，还有那心酸苦涩的成长经历。
小孩子睡得早，一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我在她边上越躺越清醒。
一会儿想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想今早余心艾指着我说鸡的画面，一会儿又想到刚才余森生气离开的样子。
正心烦沮丧时，房门被推开了，我连忙转身去瞧，只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我鼻子一酸，连忙坐起来抱住他，带着哽咽软软地喊他：“余先生，对不起。”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我不跟二十岁的孩子计较。”
我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身份，但唯独在余森这里，他总说我是个孩子，很多时候都是无限度的包容我。
我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放在床沿上，避免小孩子睡到半夜滚下去，又自己躺在中间，边上躺着余森。
余森说：“你挡住我，我不想碰到她。”
我想了想，问他：“余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我只喜欢我自己的小孩。”
余森的小孩？
我几乎想不出来这个男人以后如果有了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也想象不出余森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因为余森的孩子永远都不可能轮到我来生。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顺着我的大腿往上游走，伸进了小内裤里面，带着滚烫温度的指尖慢慢滑到了缝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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