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到底是谁干的

林烈像个小鸡仔一样，战战兢兢地跟在她后面离开网吧。

司墨墨问：“你就住在这附近吗？”

林烈忐忑地点头。

“邱凌和曹三山是和你一起的吗？”

林烈又点头。

“那你现在带我去找他们。”

林烈赶紧点头，率先迈开腿就走，生怕走慢了，几乎是小跑。

司墨墨很轻松地跟上。

林烈确实就住在这一片城中村里，这里有无数的老旧居民楼，一条条狭小的巷子，抬头能看到一条长方形的天空，全都长得一模一样。

林烈带着她在其中七拐八拐，走了快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他们居住的那一栋，开始爬楼梯了。

楼梯狭窄，水泥地面，木头扶手已经烂了不少，全是岁月的痕迹。

徒步爬到5楼，林烈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后面传来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

“别！”

是曹三山。

他早就看见前面两人了，但扶着邱凌走得很慢，林烈和司墨墨走得又急，愣是没追上。

最后把邱凌扔下自己先追上来了。

司墨墨就等在门口，等着曹三山把邱凌扶上来，看着邱凌步履蹒跚地接近，静默不语。

一个盲人，每天爬五楼步梯，可以想象有多不方便。

司墨墨已经环视许久，将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了。

“你们住在这里，一个月房租多少？”

“300。”邱凌回。

司墨墨看到他还在气喘吁吁，问：“为什么不租个底层的房子，会方便很多。”

邱凌摇头：“只有高层有这么便宜的，能省点钱就尽量省吧！”

他微微叹气：“宠兽死亡后我的体质就变差了，三天两头生病不说，现在爬个楼都喘。”

“宠兽死亡”这几个字又刺激了林烈，他的眼神开始发直，伸手锤头。

他们都是被家人放弃的人，林烈离家出走，他家人也没找他，邱凌和曹三山的情况大概不会比他好多少。

司墨墨点头，也不和他们墨叽，干脆地问：“把王香令的事公布在网上，想干什么？”

四下瞬间没声儿了。

邱凌慢慢说：“是我们干的……我们想让这件事爆出来，大家会好奇王香令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或许会查出来背后动手的梁嘉晟。”

“那有人好奇吗？”

“有，当然有。”邱凌说，“但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因果报应欢呼，少部分人猜测原因，也是往她心里负担太大自己吓疯了，或是自然病变这方面猜的。”

司墨墨说：“你信不信，就算被爆出她是被人打傻的，也有很多网友会说，这是大侠执行正义。”

这话把邱凌给说沉默了。

他没有想过这点，但以网友现在对王香令极度厌恶的情绪，司墨墨说的很有道理。

“第一个爆出有很多人来找王香令报仇的帖子也是你们发的吧？看衣服就是星期二那天的，还拍到了姚月夕的姐姐。”

也是因为受害者的姐姐出现，让那个帖子的评论迅速增多。

司墨墨问：“那照片是曹三山拍的，应该也拍到我和我的同学了，为什么没有把我们的照片也一起放上去？如果爆出我也去了，话题度还会再上一层。”

在她的注视中，曹三山拉了拉兜帽，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

邱凌却摇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没必要把你也扯进去。”

司墨墨未置可否，也就是说，他手里确实有她和陶斯羽去过的照片。

邱凌顿了顿，试探地问：“你和梁家，到底关系怎么样？放假的时候会回梁家住吗？”

他很了解她，都知道她住校。

司墨墨看他一眼：“梁嘉晟这么恨我，我回梁家，是也想被他打残吗？”

邱凌看不见司墨墨的表情，她的语气很淡然，但他莫名觉得她有点不高兴，赶紧说：

“对对，你不去他家才是正常的。”

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如果……”

司墨墨很直接地开口：“我也只是一个高中生，梁家是一个集团势力，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与一个集团抗衡。”

资助的学生接二连三地出事，一点风声都透不出去，就足以说明梁家有多厉害了。

司墨墨在心里微微叹息。

那天邱凌说了一堆，强烈暗示，林烈是因为她才会被梁嘉晟打成这样的。

他想让她同情愧疚，然后帮他们一把。

梁嘉晟上了高中情绪特别不稳，那是因为她来了。

梁嘉晟虐杀林烈的宠兽那个时间点，对应的是司夜夜的种族得到世界御兽联合协会的认证，以及她契约司镜镜的日子。

司墨墨固然同情他们，却不代表愿意被他们道德绑架。

做出这些事的是梁嘉晟，人人都有情绪不好脾气暴躁的时刻，但一般人不会通过把陪练打残来发泄。

他已经霍霍了三个人，听邱凌说的，至少从初一就开始了。

邱凌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然后他摩挲着，把曹三山一直戴着的兜帽拽了下来。

曹三山的兜帽罩住了几乎全部头和脸，此刻摘下来才看清楚。

他左边的头颅几乎全都凹陷下去，连带着半边脸都是扭曲的，像是被揉皱的锡纸，极其可怖。

不戴着兜帽，大概一出门就把别人吓哭了。

这种程度的伤口还能活着，也只能是御兽世界可以借助宠兽的治疗技能，医疗水平要先进很多。

“他的伤也是梁嘉晟干的，钢翼龙打扁了他的头，烟雾赫拉把毒液从他喉咙里灌了下去……他本来也是五中的学生。”

三个天赋优异的孩子，得到了有钱人的资助，以为是人生的转机，却被彻底毁了人生。

邱凌说：“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邱凌真的很聪明。

他目不能视，却是这三个人里绝对的领导人物。

如果他疾言厉色地让她帮忙，道德绑架，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

但是他把他们丑陋的伤口给她看，仅仅用哀求的语气请求一个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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