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和谈

铁木尔站起身，对着族人高声喊道："回纥的勇士们！汉人朋友带来了食物和温暖，我们要帮助他们搭建灶台！"

回纥男人们纷纷放下武器，跟着霍祁去搬运材料。妇女们则围在沈芋身边，学习如何熬制融骨汤。小安拉着乌恩的手，两个孩子蹲在雪地里，用火髓蜜画出一个大大的太阳。

"沈娘子，这个蜂蜡要怎么用？"一个回纥妇女指着陶罐问道。

沈芋拿起铜药匙，示范道："每次熬汤前，用蜂蜡在锅底画三个圈，这样汤里的灵力就不会散失。"

不远处，霍祁正和铁木尔一起搭建第一座灶台。霍祁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蜂蜡板，小心地嵌入灶台中央。

"这就是你们汉人的法术？"铁木尔好奇地问。

霍祁摇摇头："不是法术，是厨艺。蜂蜡能锁住食物的灵力，配合回纥萨满的祝福，效果会更好。"

正说着，一个穿着兽皮的老萨满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干草，绕着灶台念念有词，最后将干草投入即将点燃的柴堆中。

"现在可以生火了。"老萨满对霍祁说。

霍祁点头，掏出火石点燃了柴堆。火焰腾起的瞬间，灶台上的蜂蜡符文亮起金光，一道细细的光柱直冲云霄。

"成功了！"霍祁兴奋地说。

铁木尔瞪大了独眼："真是神奇！"

到正午时分，十二座灶台全部搭建完毕。沈芋指挥着归林居的伙计们，在每座灶台上架起大锅，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汤料。回纥妇女们学着沈芋的样子，用蜂蜡在锅底画圈。

小安和乌恩带着一群孩子跑来跑去，给大人们递送柴火和调料。雪地上满是孩子们用火髓蜜画出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开火！"沈芋一声令下。

十二口大锅同时点燃，蜂蜡符文亮起金光。老萨满带领族人围着灶台跳舞吟唱，金色的光柱在天空中交织成网。玉门关上的守军看得目瞪口呆，有人甚至跪下来祈祷。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名穿着官服的汉人，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是幽州节度使的使者！"铁木尔脸色一变。

那使者骑马冲到近前，厉声喝道："铁木尔首领！你竟敢背弃约定，与汉人勾结？节度使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沈芋上前一步："这位大人，我们只是在帮助受冻的回纥同胞。难道朝廷不允许百姓互助吗？"

使者冷笑："少装好人！你们归林居勾结胡人，意图不轨！来人啊，把他们都抓起来！"

霍祁迅速站到沈芋身前，手按在蜂蜡符牌上。铁木尔也拔出弯刀，回纥战士们立刻围了上来。

局势一触即发。

突然，小安跑到两拨人中间，举起一个小陶罐："叔叔，你要尝尝暖身糖吗？吃了就不冷了。"

使者一愣，随即怒道："小崽子滚开！"说着就要扬鞭抽打。

"住手！"铁木尔暴喝一声，一把抓住使者的马鞭，"敢动我兄弟的孩子，我拧断你的脖子！"

使者脸色发白，但依然强硬："你们等着！节度使大人已经调集大军，不日就会踏平回纥营地！"

沈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使者："大人远道而来，想必也受寒了。这是一点心意，请笑纳。"

使者狐疑地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是几块琥珀色的糖。

"放心，没毒。"沈芋微笑道，"归林居的招牌就是诚信。"

使者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住诱惑，将一块糖放入口中。片刻后，他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惊讶。

"这...这糖..."

"暖和不？"小安仰着脸问。

使者没有回答，但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他看了看四周其乐融融的汉人和回纥人，又看了看天空中交织的金色光网，终于叹了口气。

"罢了，我会如实向节度使大人禀报。"他调转马头，对随从挥手，"我们走！"

待使者走远，铁木尔担忧地问："节度使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怎么办？"

霍祁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长安送信。皇上最恨边将挑拨是非，节度使不敢轻举妄动。"

沈芋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道："当务之急是赶在寒毒爆发前，把"千炉阵"完全启动。"

老萨满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骨制容器："这是我们部族世代相传的"暖阳膏"，或许能帮上忙。"

沈芋接过骨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红色的膏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系统，分析成分。"她在心中默念。

【分析中...检测到火蜥蜴油脂、日光草精华...与宿主配方兼容度98%...可升级"无霜膏"为"朝阳膏"...】

沈芋眼睛一亮："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就能熬过今晚的寒毒高峰！"

她立刻召集归林居的厨娘和回纥妇女，教她们如何在融骨汤中加入少量暖阳膏。小安和孩子们则负责将新熬制的"朝阳膏"分发给老人和病患。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但十二座灶台周围却温暖如春，回纥人第一次在寒冬中不必挤在一起取暖。孩子们在雪地上玩耍，大人们围着灶台聊天，有人甚至唱起了歌。

铁木尔和霍祁坐在最大的灶台旁，共饮一袋马奶酒。

"霍兄弟，我有个想法。"铁木尔说，"等开春后，我们回纥人可以帮归林居种植红景天和日光草。你们汉人教我们更好的烹饪方法，我们教你们识别草原上的药材，如何？"

霍祁大笑："正合我意！到时候咱们两家合伙做生意，气死那些挑拨离间的小人！"

沈芋走过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尝尝新熬的"团结羹"，用了回纥的暖阳膏和归林居的秘方。"

两人接过碗喝了一口，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味道...绝了！"铁木尔赞叹道。

霍祁点头："又香又醇，还有股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沈芋微笑："因为这是用两族的心意共同熬制的。"

就在这时，小安急匆匆跑来："爹！娘！你们快来看！"

三人跟着孩子跑到营地边缘，只见雪地上，用火髓蜜画出的图案正在发光。那是一个巨大的回纥狼头和一个汉家麦穗相互依偎的图案，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这是我和乌恩一起画的！"小安骄傲地说。

铁木尔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画得真好。从今往后，回纥狼和汉家麦穗就是一家人了。"

夜空中，十二道金色光柱越发耀眼，将肆虐的风雪完全隔绝在外。玉门关内外，汉人和回纥人共同见证了这个奇迹般的温暖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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