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澹台娆的怒火

　　同时，澹台娆视线终于从那些老鼠身上移开，向来笑吟吟的面容上，此时却带着无端的冷意和阴森：“呵，幽王妃莫非以为凭着几只老鼠，就能污蔑本宫？”
　　“本宫早就言明牲畜和人不同，尤其是老鼠，素来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又怎能和人相比？”
　　“包括方才幽王妃给他们所用的药以及本宫开出的药方，都是给人用的可不是给牲畜用的，它们服用完出现意外，又有何奇怪？只能说明它们命贱？”
　　听出澹台娆语气里的阴冷和不以为意，沈琉月缓缓叹息一声：“贵得娘娘说的并非全然是错的，牲畜和人的确有所不同，可同样是血肉之躯。”
　　“人能用的药，不代表牲畜不能用。”沈琉月看了眼那些已经暴毙的老鼠：“贵妃娘娘也看到了，方才给老鼠服的药，剂量是经过调整的，按理来说不应出现意外，可它们最后却发生暴毙……”
　　沈琉月没将话说完，只道：“若是贵妃娘娘觉得结果不准，可以再改变剂量给其他大型动物服用，再看结果如何。”
　　药方确有问题存在，无论是人还是牲畜，服用完都会出现问题，只是发作的时间不同罢了。
　　提完自己的建议，沈琉月还贴心道：“要是贵妃娘娘不放心我，可以自己选择用什么动物来做实验。”
　　反正试验的关键在于药方，不在于动物身上，换再多的牲畜，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贵妃娘娘以为如何？”
　　澹台娆的目光全程都在沈琉月身上没移开过，瞧不出往日总是含笑的模样，反带上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半晌，她忽的笑了一声，面对沈琉月的疑问也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只目光紧盯着那些暴毙的老鼠，有错愕，也有不可置信，还有隐隐的阴沉。
　　无论如何，澹台娆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药方有问题，可如今事实又摆在这儿。
　　方才她全程都是盯着的，包括喂药以及带老鼠过来，和最后药效发作暴毙，全被澹台娆看在眼中，纵使沈琉月想做什么手段都没机会。
　　不知想到什么，澹台娆的神情越来越差劲，嘴中呢喃出声：“不可能，一定是出了其他差错……”
　　她的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明明每一分一毫，都是在她的把握中，包括剂量，可某些结果，又容不得她去否认。
　　没错过她的反应，沈琉月眼神微微闪烁，轻声开口：“贵妃娘娘。”
　　得不到对方的回答，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贵妃娘娘不相信也是应该的，只是外面的百姓因贵妃娘娘的药方，不少都出现奇怪的症状。”
　　“甚至还有不少百姓，险些为此殒命，饶是臣妇看了也于心不忍。”想到什么，沈琉月欲言又止道：“他们都是在被贵妃娘娘医治后，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的，心中对娘娘多少存着些怨怪。”
　　“不过前些日子臣妇已经亲自出面医治过，百姓的情况大多也都得到缓解，贵妃娘娘也可以放心一些了。”
　　说到这，沈琉月脸上出现浅浅的笑意，笑容十分真诚：“包括他们对贵妃娘娘的怨怪，也多少消去一些，如今民间情况算得上大好。”
　　期间大部分是沈琉月一个人在说，她也没在意，神情愈发的真诚：“臣妇如此做也是因为知道，若是什么都不做放任下去，势必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和结果。”
　　“虽贵妃娘娘和王爷已断绝关系，可到底同姓澹台，血缘关系总是抹不掉的，无论是我还是王爷心中都是记挂贵妃娘娘的。”
　　“如此做也算是为贵妃娘娘善后了。”
　　话里话外都是真诚和贴心，只差没直接说，自己做这么多，都是在帮澹台娆善后。
　　“毕竟亲人一场，也是缘分。”
　　本在盯着老鼠的澹台娆，在沈琉月说话开始，目光缓缓转到她身上，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收进耳中。
　　以澹台娆的聪明，不可能听不出沈琉月的意思，半晌，她忽的冷笑一声：“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幽王妃都是一样的伶牙俐齿。”
　　比起往日里面不改色的模样，如今却有些不大一样，尤其是在面对沈琉月时。
　　想到她“体贴”的模样，澹台娆神情又冷下去一些，看她时眼神中充斥着嫌恶，犹如在看什么脏东西。
　　被她用此番眼神看着，沈琉月不解的眨眨眼睛：“贵妃娘娘这么看着臣妇做什么，可是臣妇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脸上是真诚的疑惑。
　　“沈琉月，莫非你以为你所谓的医术当真有多好？那些贱民会捧你，无非是因你擅长装模作样罢了，之前他们是怎么捧本宫，现在就是怎么捧你的。”
　　恨极的澹台娆，也不在意是否将自己一块指代进去：“你不觉得自己比起本宫，医术差的远了？”
　　“哦不，别说是本宫，哪怕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你都不一定比得过，他们好歹经过专业的学习，可你呢？甚至连正统医术都未学习过，靠的不过是自己一个人摸爬打滚罢了。”
　　说话时，澹台娆语气里还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你所以为的自己医术好，不过是你自以为的罢了，根本比不上本宫！”
　　语气里带着发狠似的味道：“如此，你又哪来的资格认为本宫不行？”
　　面对澹台娆的“嘲讽”，沈琉月面上平静没有变化，心中却不似表面这般，反而悄悄松了口气。
　　她能感觉到，澹台娆在说这些话时语气里不似以往的激动：对方是真的在为她的话愤怒。
　　沈琉月不害怕澹台娆生气，就害怕对方什么反应没有，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一个能被激怒的人，总比说什么都不会有反应的人好对付的多。
　　同时隐约明白过来，真正能够激怒她的是什么，否定她。
　　想到这，沈琉月心中倒是真的放松下来一些。
　　不知她想法的澹台娆，还在说道：“沈琉月，你才是那个愚弱而不自知的人。”
　　话音落下，一直没反应的沈琉月，终于有反应了。
　　一声叹息自她嘴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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