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西海岸之行

在和斯库柏电话沟通这件事后，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显然，比起一档嘻哈真人秀，网飞还是对一部囊括众多大IP的电影兴趣更大。

    不过对方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双方约定好在硅谷见面聊聊节目细节。

    “刚好，这段时间我在洛杉矶有一场义演。”李昂凝视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查理那张诡异的笑脸。

    迪迪事件爆发之后，警方像挤牙膏一样对外披露细节。

    除了含糊其辞的影射某些艺人，就是不谈具体名单和涉案细节。

    查理作为国会山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不可能没有察觉出整个事件中李昂的问题。

    然而他却并没有深究。

    甚至通过秘书打来电话，要求李昂参加位于洛杉矶贫民窟Skid  row（穷街）的义演。

    给当地越来越多的非法移民送温暖。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面的水很深。

    李昂没有拒绝的选项，爽快的就同意了。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从始至终发生的一切都在查理的掌握中。

    包括自己的复仇计划对方可能已经猜出了大概。

    “Fxxk”李昂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一天后，李昂带着菲尔一行共十人前往洛杉矶。

    飞机上，菲尔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念叨，“我差不多已经十年没去过穷街了，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李昂抬头瞟了对方一眼。

    穷街之所以叫穷街，顾名思义是因为穷。

    这片位于洛杉矶下城的街区是美国无家可归者最密集的地区，到处都是流浪汉和非法移民。

    “当然是好地方。”菲尔咧着嘴笑着说道：“全美还有哪个地方能用20美金买到姑娘的服务？在穷街，十年前就是这个价格，那些丰满的拉丁姑娘为了20美金就能为你提供最好的服务。”

    “然后转手把钱送给了D贩是吧。”李昂呛道，“你这些年还活着简直是个奇迹，那些瘾君子们没一个干净的。”

    “也许我对那些病毒已经免疫了呢？”菲尔一脸骄傲，“说起来这些年那群婊子是越来越金贵了过去20美元的美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她们站在摄像头前，随便甩甩屁股钞票就轻松到手。”

    “这他么就是资本主义的弊端，那些有钱的混蛋把价格哄抬起来，连这样的资源都被他们垄断！”

    老登的垃圾话李昂一句也没听进去，注意力一直专注在对方手中的报纸上。

    这是一份《洛杉矶时报》，醒目的版面上是一群老兵游行的场面，就在穷街。

    李昂开始明白为什么查理为什么需要这场洛杉矶的巡演了。

    这群退伍老兵大多上过战场，患有PTSD。

    流浪街头的原因出奇的一致——因离婚而破产。

    如今，狭小的穷街挤满了数千名退伍兵流浪汉，经常为了一个支帐篷的位置和非法移民爆发冲突。

    老兵在游行活动中，自然把怒火都撒在了驴党身上。

    指责是他们宽松的移民政策造成了这一切，连流浪街头都要内卷。

    加州是深蓝州，网络社区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如果加州转红，驴党就可以原地解散了”。

    越是这种时候，白左越需要一场集会稳住穷街的局势，让非法移民在声势上压过老兵。

    菲尔注意到了李昂的目光所向，抖了抖报纸冷笑着说道：“这个国家已经忘记了英雄，在那些有钱的混蛋们开着豪车搂着金发芭比娃娃的时候，忘记了是那些来自铁锈带的穷孩子把鲜血流干才换来了这一切！”

    “它已经变得毫无荣誉感可言！荒唐又堕落！”

    面对老登愤世嫉俗的发言，李昂歪了歪脑袋打趣道：“媒体不报道，不就相当于没发生？”

    “他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菲尔说：“大卫.格芬那基佬你知道吧，他一直在谋求收购《洛杉矶时报》！”

    李昂对于收购《洛杉矶时报》这件事早就有所耳闻。

    格芬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唱片行业呼风唤雨，予取予求。

    后来更是和斯皮尔伯格、杰弗里.卡岑伯格创立了梦工厂影业。

    凭借高超的商业手腕，格芬已经是整个娱乐行业最有钱的人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他对于西海岸新闻业龙头《洛杉矶时报》垂涎已久，为了得到这家媒体竟破天荒的开出20亿美元的天价。

    格芬的动机很清晰，他本人是一名觉醒人士，也是驴党背后的超级大金主。

    曾有传闻目前全美各地爆发的觉醒运动，背后全都有格芬的影子。

    因此他迫切希望掌控更多的声音渠道。

    在两人闲聊的间隙，飞机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落地。

    穷街义演的时间在明天中午，李昂受到肯德里克和50美分的邀请，第一站前往创伤唱片。

    主要是为了制定《Billy》下半年的宣传计划。

    自从迪迪事件爆发之后，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会面。

    50美分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询问，迪迪被捕前的那场白色派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都被李昂以“我什么也不知道”给搪塞过去。

    见面地点位于创伤音乐总裁办公室。

    李昂刚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50美分和肯德里克平时见到自己都异常热情。

    现在却只是站起身来，拘谨地打个招呼。

    “Fxxk，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李昂在沙发上坐下，向女秘书要了一杯咖啡，“你们看起来就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

    肯德里克指了指旁边的一道门小声说道，“老大在屋里.”

    “德瑞？”

    “是的，老大说想和你聊聊。”

    李昂皱了皱眉头，他和德瑞的关系并不融洽。

    两家公司虽然有合作，也通过合作大赚了一笔。

    但德瑞对于李昂挑起“第二次匪帮战争”的举动一直心怀不满。

    指责对方为了个人利益玩命炒作，破坏了自千禧年以来形成的说唱市场格局。

    在等待德瑞的间隙，李昂在办公室内转悠了起来。

    看着办公室内从世界各地拍卖会拍得的艺术品，暗自赞叹，“这尼哥真是有钱”

    唱片行业把德瑞比作二战时期的英国，不需要在战场上以命相搏，但做对了每一个选择。

    最终得到了雅尔塔的三张座椅之一。

    德瑞从退出N.W.A，到和苏格奈特.成立死囚唱片。

    再到后来苏格和迪迪的矛盾愈发尖锐时退出死囚唱片，成立了创伤音乐。

    不仅在90年代的东西海岸匪帮战争中全身而退，更是接盘了西海岸匪帮说唱的遗产，缔造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就在李昂盯着一幅塞尚的画作暗自心痒的时候，德瑞从暗房里走了出来。

    穿着一身体面的西装，从头到脚看不出一点街头的气息。

    “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我一直有睡午觉的习惯。”

    “我能理解，我也有这个习惯。”李昂摊摊手回应。

    “你也喜欢塞尚的画？”德瑞和李昂并肩站立，盯着墙上的画讲起了他对于后印象派画作的理解。

    身为黑人，他极力表现出华尔街老牌白人资本家的姿态。

    扭捏作态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直到被李昂提醒：“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后印象派。”

    “哦我以为你很喜欢这幅画。”

    “没错，因为它看起来很值钱。”

    50美分和肯德里克笑出声来，“没人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能值1000万美元。”

    尴尬的气氛得到缓和，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德瑞给李昂倒了一杯威士忌，“恭喜你和哥伦比亚唱片签约，我和斯特林格认识了很久，他是个好人。”

    “还没有正式签约，我现在还是JAY-Z的人。”李昂也不打算遮遮掩掩。

    自从迪迪被捕之后，这件事情也就失去了掩饰的价值。

    现在李昂签约哥伦比亚唱片的传闻在圈子里人尽皆知。

    “看来JAY-Z这次的损失可不小。”德瑞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只是一个发了一张专辑的新人，对JAY-Z来说不算什么损失。”李昂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他还有蕾哈娜，那姑娘才是真正的印钞机。”

    看着李昂面不改色的装逼，肯德里克投来鄙夷的目光。

    只发了一张专辑是事实，把说唱圈搅得天翻地覆也是事实。

    况且圈子里每个人都知道李昂很会赚钱，在触及的各个领域都赚到了钱。

    实力是尊重的前提，没人会把李昂当作出道一年的新人对待。

    “JAY-Z的损失可不止这些，他还失去了迪迪。”德瑞转了转眼珠，“失去迪迪对于他来说就像断了一只手臂。”

    李昂接过话茬，叹了口气说道：“我为这件事感到遗憾，尽管我和他之间有些不愉快，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大家一起赚钱才是我想看到的。”

    闻言，德瑞不作回应只是不停冷笑。

    十秒钟后冷不丁的扔出一句：“也许你该适可而止了Bro，大家知道你做了什么。”

    “什么？”

    简短的一句话像在李昂脑袋里投下了一颗炸药。

    算计迪迪这件事，全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连当事人亨利和迪迪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查理也许有所猜疑，但也仅限于猜疑，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是李昂策划了这一切。

    李昂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德瑞摆摆手，“我们是厚密，应该坦诚相待，每个人都知道凯西那疯女人是受到你的指使才去爆料的，你会因此得罪很多人。”

    李昂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完全明白对方的意图。

    凯西接连爆出迪迪派对的宾客名单，效率比警方高多了。

    其中糜烂下流的细节给公众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撼，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偶像私下里居然是那副丑态。

    这让李昂得罪了很多圈内人，但这也为狮巢传媒带来了极大的经济效益。

    《地上说唱》节目的点播次数火线飙升，现在已经是全美第一档的嘻哈音乐节目。

    声田平台已经对其抛出橄榄枝，愿意以一年800万刀的价格买断其节目播出权，油管也在积极参与这场争夺。

    李昂低头，用手指玩弄酒杯。

    德瑞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紧张，很显然也曾参与其中。

    目前他正与苹果公司就Beats耳机的收购事项眉来眼去，所以致力于打造一个成功商人的形象。

    如果这时候遭遇性丑闻，带来的经济损失可能要以“亿”为单位计算。

    “听着Bro，我旗下的所有媒体不会谈论有关你的任何传闻，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李昂并不打算得罪德瑞，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很好.”德瑞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为我们伟大的友谊干杯。”

    还没高兴几秒，李昂就给他泼下一瓢冷水，“但是我不能保证其他渠道不出事情，我们只是家很小的传媒公司你懂的。”

    精明的德瑞秒懂，除了李昂以外有能力爆料的就只有警方。

    而他是驴党在加州的金主之一，对自己的政治资源很有信心。

    当即拍下胸脯表示，“只要你那边不出岔子就行了Bro。”

    敏感的话题结束后，气氛转眼间变得欢快起来。

    50美分变着花样吹捧李昂的成就，每当想起迪迪的名字，他身上的九个弹孔就隐隐作痛。

    关于迪迪被捕这件事没人比他更兴奋。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眼见时机成熟，李昂顺势准备撩起嘻哈选秀节目的事情。

    一档选秀节目要想取得成功，除了要有会讲故事的选手外，豪华的导师阵容也必不可少。

    《美国之声》邀请了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亚当.列维等一线巨星作为导师，光是付出的片酬就高达上千万美金。

    说唱圈的一线明星就那么多，与迪迪关系交好的，诸如李尔.韦恩、皮普保罗、亚瑟小子等都被李昂得罪了个遍。

    想要获得大牌导师资源，把目光投向西海岸是最佳选择。

    “Bro~快说说是什么好消息，该不会你又写了新歌？”德瑞还没有接话，50美分就已经坐不住了。

    “我想制作一档嘻哈选秀节目。”李昂开门见山的说道。

    “WTF”德瑞深吸一口香烟，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个糟糕的主意。

    他面露担忧的神色，刚刚双方才达成一项重要的协议。

    如果现在提出拉上他一起投资这档糟糕的节目会很难拒绝。

    但李昂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松了口气。

    “这档节目还处于构想阶段，但我很有信心把它变成现实.”

    “这离不开你们的帮助伙计们！想想如果你们作为导师，引领那些来自贫民窟的孩子走向正轨，这比赚多少钱都更有意义！”

    李昂目光如火，死死盯着50美分，“这是身为说唱歌手的使命和存在的意义，永远不要忘了我们来自哪里。”

    “我们来自街头！”50美分和肯德里克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

    “对！我们来自街头！”李昂嘴角上扬露出笑意，“我从没想过这档节目能赚多少钱，但我想为街头的孩子们做点事情。”

    德瑞听的一脸茫然，精明如他愣是听不出这都是真话还是假话。

    站在一名商人的角度，他很不愿意单纯为了慈善这样的愚蠢动机。

    过去，李昂收购《Vibe》、拍摄《冲出康普顿》，喊出的口号都是为了黑人社区。

    并且从这些项目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

    但李昂从这些项目中攫取了巨大的收益，名利双收。

    “Bro！这样的机会一定要留给我！”50美分眼里有光，“我愿意以最低片酬加盟，你想不到的友情价。”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老大哥德瑞，满眼期盼。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德瑞已经没法再多说什么了。

    刚刚才获得对方“不曝光秘密”的承诺，立马就到了还债的时刻。

    他深刻的见识到了李昂“收债不隔夜”的手段。

    “好吧厚米们，这听起来是个伟大的事业。”德瑞摊了摊手。

    “这就代表你拍板了？”李昂问道。

    “当然，即使你要我亲自去担任嘉宾我也不会拒绝。”德瑞笑着说道：“我们是饭木累。”

    饭木累？

    听到这个词李昂感到一阵恶寒，上个月他在东海岸的饭木累还想着怎么干掉自己呢。

    至此，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

    如果这档嘻哈节目能够正式立项，50美分将以20万美金一集的地板价加盟。

    由于拍摄的周期很长，这样的报价已经相当划算了。

    并且德瑞承诺自己会作为飞行嘉宾参加至少一期节目的录制。

    有了这位西海岸传奇的加盟，这档节目的成功概率得到了进一步保障。

    第二天早上九点，李昂准时叩响了菲尔的酒店房门。

    “快点混蛋，我们必须提前赶到！”李昂一边盯着手表一边催促。

    二十秒后，菲尔的房门被打开。

    一群穿着清凉的姑娘，大约七人一股脑的从房间里踊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李昂难掩震惊的表情，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汉是如何保持这样充沛的精力的。

    “Fxxk，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菲尔一边提裤子一边说道，“洛杉矶真是经济又实惠.”

    一个小时后，李昂团队三辆商务车驶入洛杉矶下城的穷街。

    刚一进入这里就遇上了老兵游行队伍。

    他们高举印有各种口号的标语，群情激奋冲击非法移民的集会。

    领头的老兵看起来已经有70岁高龄。

    他穿着60年代越战时期的军服，站在公园长椅上一边摇晃着星条旗一边呐喊：

    “男人创造了铁路男人创造了工厂男人创造了大楼！”

    “男人创造了Fxxking原子弹！”

    “瞧瞧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的妻子能和小白脸住在我们花钱购买的房子里！”

    “而我们却只能睡在街头，跟这些肮脏的非法移民混在一起，像野狗一样毫无尊严！”

    “我他么真想拿喷火枪烧掉这个垃圾堆！”

    商务车上，菲尔一边看一边乐，“这群人已经失控了，我想看看市政部门那群傻瓜会怎么处理。”

    “处理？”李昂冷笑一声，市政部门只会画大饼罢了。

    几十年来，老兵的困境在推崇英雄的美利坚一直是辩论主题。

    历任政府誓言解决问题，承诺提供以百万美元计的援助，包括住房。

    然而，尽管去年大约两千五百个退伍军人在洛杉矶地区找到了住房。

    根据五月公布的新统计，洛杉矶地区的无家可归人口去年激增23%，总数将近五万八千人。

    其中大约八千人是退伍军人，这是美国所有城市中无家可归的退伍军人最多的一个，比前一年增加将近60%。

    造成这一结果并不奇怪，比起数量庞大的觉醒人士和非法移民，退伍老兵显然不再是受到重视的基本盘。

    李昂登上主舞台之后，游行老兵们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控制。

    他们一边和非法移民和觉醒人士组成的方阵骂战，一边朝着舞台叫嚣：

    “让这拿着麦克风的傻瓜从舞台上滚下来！”

    “Fxxk！我们不要听什么该死的流行音乐，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和该死的热水浴！”

    李昂无视这些言语攻击，只想按照既定流程唱完赶紧跑路。

    尽管他在舞台上展现了灵活的身法，仍不时被人群扔出的饮料瓶砸到。

    而且还要时不时防备觉醒人士扔上来的文胸。

    两大方阵乱做一团，互相攻击咒骂，形成一幅荒诞的奇景。

    “厚礼蟹”这次的表现对李昂来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累，在舞台上闪转腾挪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对身后的团队说道：“我们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就在一行人准备赶紧钻进商务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了李昂。

    “今天辛苦你了李昂先生，抱歉我们没有维护好现场的秩序。”说话的是查理的女秘书，也是这次集会的负责人。

    “没事，这是我身为一名歌手，一名纳税人应尽的义务.”李昂敷衍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查理先生总说你是个真正的爱国者。”女秘书微笑着说道：“我们决定，以后这样的集会更多的邀请你，让你能为更多人带来希望与力量.”

    李昂忍住想骂人的心情，直接进钻进商务车开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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